第2章 贖身失敗
林氏見張楊甩袖離開,自然將錯處歸咎與蘇瓊,她有些不悅,對蘇瓊說道:“瑜哥兒,這兵荒馬亂的年頭不好做營生,你怎的能討財神爺不開心?”
蘇瓊抬頭看向林氏,唇角微勾,他說道:“我要贖身。”
林氏先是一愣,而後扭著自己豐腴的臀部湊近蘇瓊,臉上帶著譏諷,“瑜哥兒,雖說我素來寵你,可你若指望賺的這些錢贖身,也太小看我小林間了。你是我小林間捧紅的頭牌,贖身價格明明白白擺在那裏,黃金一百兩,拿得出一百兩黃金來,瑜哥兒你大路朝天,拿不出來,就休想出小林間的門半步!”
黃金一百兩可是一筆不費的數目,更別說是在這兵荒馬亂的年頭,黃金都握在各大軍閥和豪強手中,偌大個小林間上下幾十號人也得賺個三五年,別說蘇瓊一個人能拿出這麽多黃金來了。
可就巧了,蘇瓊今天見到了張楊,係統賞了一百兩黃金,正好夠他贖身。
蘇瓊笑了笑,從身邊拿起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盒子,盒子裏不過是幾十兩的碎銀子。
林氏探頭想要看一看盒子裏的金銀,蘇瓊將盒子壓上,不讓林氏看清。
蘇瓊將手伸進盒子中,心隨意動,腦海中出現信息流。
【支取黃金100兩,黃金剩餘0兩。】
在林氏的目瞪口呆之下,蘇瓊用雙手吃力地端出一塊沉甸甸的金磚,放在案幾之上。
古時一斤為十六兩,一百兩,不過六七斤而已,沉是沉了點,黃金密度很高,百兩黃金的體積也就一個易拉罐大小。
林氏完全沒回過神來,不知道這一百兩黃金到底該不該接下。
蘇瓊可以說是小林間的招牌,她若任蘇瓊贖了身,雖說進賬一筆橫財,可小林間接下來倘或青黃不接,那可如何是好?
林氏正猶豫間,忽聽門外小廝來報,說是王家夫人過來消遣,林氏正巧不知道該怎麽應負蘇瓊贖身之事,便急匆匆轉身離開。
蘇瓊盯著桌子上的一百兩黃金冷笑一聲,臉色陰寒。
身逢亂世,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人去選擇,即便他蘇瓊現在可以拿出一百兩黃金來贖身,隻要是林氏不同意將賣身契還他,他便毫無辦法。
即便他今日贖了身,出門之後無依無靠,倘若再次落到人販子的手中,遲早還得回來小林間。
蘇瓊幽幽歎了口氣,難道他真要寄希望於張楊?倘若張楊真好斷袖之癖,豈不是……菊花危矣?
想到此處,張楊迅速走出房門,拉住一個婢女問道:“林管事去了哪裏?”
婢女指了指廊道盡頭的那間房子,回答到:“應該是去伺候王夫人了,王夫人專門點了平哥兒,據說提了兩箱財帛,要為平哥兒贖身呢!”
蘇瓊那是相當無語,在小林間他和王平向來不對付,自己一個頭牌贖不了身,那沒什麽實在本事的王平反倒先他一步脫離牢籠。這真可謂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沒辦法,王夫人還就好王平那一口。
婢女似乎看出了蘇瓊有些不服氣,她趕忙安慰說道:“平哥兒價格低,自然有人買,而且他和您可不一樣,他能在小林間呆下去,做的都是賣身的皮肉營生,王夫人正是虎狼之齡,最需要的就是王平這種人的伺候。”
蘇瓊點了點頭,他不禁為自己往後的日子擔憂起來,雖說有小林間的庇護,賣藝不賣身,但那還是沒有碰到真正的硬點子,當有人手握生殺大權站在林管事麵前的時候,她不可能不屈服。
就在蘇瓊倚門發呆的時候,吱呀一聲,廊道盡頭的房門打開,林氏攙扶著王夫人從房門內走出,喜笑顏開。
兩人身後跟著的是滿麵春風的王平和兩個王夫人的貼身侍女。
林管事談笑風生,她笑著說道:“王夫人啊,我這回為了您可是忍痛割愛,您往後可要多照顧照顧我小林間的生意,方便時庇護一二,賣我這老臉一個情分啊!”
王夫人已年過四旬,她笑起來的臉上已經有很多褶皺,“林管事大可放心,在上黨地界沒有虧了小林間的道理,我王家有的是上下關係,就算是張楊張將軍也要給我臉麵,他的一半人馬,吃的都是我王家供給的糧食!”
王夫人在路過蘇瓊麵前的時候,轉身停下步伐,她伸出手來輕輕撫摸了一下蘇瓊的臉頰,嘖嘖讚賞道:“瑜哥兒這樣貌真是絕了,可惜不賣身,沒辦法贖。”
王夫人身後的王平看向蘇瓊的眼中盡是憎惡,在這小林間中,蘇瓊處處比他風光,即便是王夫人見到他也要流連幾分。
王平在走過蘇瓊身邊的時候,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他停頓了一下悄聲對蘇瓊說道:“終於也有了我可以踩在你頭上的一天!”
蘇瓊沒有說話,如今王平攀龍附鳳,的確已經擁有了壓過他一頭的地位,王平進了王家的門,即便是沒什麽名分,但好歹不用再去侍奉他人,說不定往後還能置業購田,搖身一變可以成為不被鄙夷的良民。
待王夫人走後,蘇瓊再次同林氏談起了自己贖身的事情,林氏言辭閃爍,百般推諉,其中意思自然是不肯讓蘇瓊贖身,畢竟小林間指著他這位頭牌來順達風水,與小林間的難以為繼相比,那百兩黃金還是稍顯分量不足。
蘇瓊心中憤怒,但卻絲毫不敢將憤怒表現出來,隻是在臉上微微露出些失望的神色,返回了房間。
蘇瓊開始為自己冒失的贖身而感到後悔,以為自己有了一百兩黃金就可以試一試,不曾想不但沒有為自己贖身,反而有些“打草驚蛇”,暴露了自己現在的財力不說,林氏往後對自己的看管也必將更加嚴格。
蘇瓊回到自己的桌案前,他將一百兩黃金收回係統空間之內,又從角落的另一個盒子裏拿出幾個竹筒,似乎能讓他從牢籠中脫身的,就隻有他手上這些“文明”的產物了。
隻有“不文明”的手段,才能和別人講通道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