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星凡離家出走是他不對,可他不也是到咱們這來了嘛,說明他也沒想到真離家出走的,你這氣性實在大了些。
走吧,有什麽先進屋去說,瞧你把那小子嚇的,唉……
哦,對了,朱晌你立刻修書一封送去晉城,告訴薑將軍與夫人星凡到我們這來了,讓他們別再擔心了。”趙宗佻一邊吩咐安排,一邊扶著薑墨進屋去,蔣星凡就捂著被揪疼了的耳朵可憐兮兮地跟在身後。
“是!”朱晌立刻去修書,白幽就守在屋外,屋裏趙宗佻一邊給蔣星凡使眼色,一邊扶著薑墨坐下給她順氣。
“呼……兔崽子,氣死我了!”
“丫頭,你瞧你,小孩子胡鬧罷了,你還真動氣了,還上手,他到底也十六七的年紀了,你也不怕自己手疼。”趙宗佻笑得寵溺。
“太可氣了,你不知道我爹娘都急成什麽樣了,萬一這小子要是……”要是出個意外可讓他們怎麽辦,又怎麽跟死去的蔣老將軍交代啊。
“姐……”蔣星凡委委屈屈地候在那裏,弱弱地喊了薑墨一聲姐姐。
“別叫我姐!你個混賬東西,膽子真是大得很了!”薑墨心頭的氣還沒消下去呢。
“丫頭……”趙宗佻攬著薑墨。
“呼……呼……”
“好好好,不氣,不氣了,我先讓這小子下去,他一路風塵仆仆的……”
“姐,那我……”
“你敢去哪!就給我站在那!”趙宗佻本意是先讓蔣星凡從薑墨麵前消失,這樣她的氣也能消了,後麵的事情才好說嘛。
“姐……”果真,薑墨的話一出,蔣星凡就沒出息地慫在原地,一步不敢挪,仍舊是一臉可憐兮兮,委屈不行的樣子。
“丫頭,別動氣了,有什麽咱們好好說……”
“跟他怎麽好好說,好好說他能離家出走啊!”
“姐,我沒事……我……”
“閉嘴,問你了嗎!”薑墨依舊一臉沒好氣的模樣,蔣星凡也就乖乖杵在等著薑墨訓話。
“唉……你啊,好了好了,人不也沒丟,至少這小子還知道到咱們這來報個平安,行了,別氣了。”趙宗佻捏了捏薑墨的小手。
“姐……”
“站好了!”
“哎!”
“說!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嘿!你小子,為什麽離家出走!說啊!”薑墨就是要問出個究竟。
“我,我……”蔣星凡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趙宗佻。
“看你姐夫做什麽!他護不了你的!說!到底為什麽!”薑墨瞪了趙宗佻一眼然後繼續質問。
“快說吧。”根據這些年來的經驗,趙宗佻還是建議蔣星凡坦白從寬吧。
“我,我要去從軍,爹娘不許,我,我才……才不得以離家出走的……”蔣星凡硬著頭皮道出了自己的苦衷。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不出趙宗佻所料,薑墨的臉瞬間冷了。
“我,我要去從軍!去西北,今年西北招兵,我一切條件都是符合的,我要去當兵!”反正打也挨了,罵也受了,蔣星凡就任性了,昂著脖子一臉堅決。
“你,你混蛋!”薑墨果真急了。
“姐!我,我怎麽就混蛋了!好男兒誌在四方,就該當兵從軍保家衛國,這可當初你說的,怎麽到了我這,就,就成混蛋了!”蔣星凡一臉委屈。
“你不準去!”
“為什麽啊!我,我出身清白,能文能武,年紀也剛好,為什麽我就不能去了!我要去!”
“混賬!”薑墨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趙宗佻看著心疼,蔣星凡卻嚇了一個激靈。
“姐!我一定要去,不管你同不同意!”蔣星凡是鐵了心的,不然也不會從家裏跑了出來。
“你,你!你找打!”
“哎哎,丫頭,這件事……星凡倒是沒錯。”
“小叔叔你說什麽呢,他這是要從軍,要當兵,要上戰場的,蔣家就剩下他這麽一個獨苗了,我豈能……”
“姐!我懂,我明白,我都知道,我知道你與爹娘都是擔心我,疼我,怕我出事,怕我……可是……爹是軍人,爺爺也是軍人,咱們薑家與蔣家就沒有孬種,就連姐姐你都能馳騁沙場,為什麽弟弟不可以!
我隻想,我隻想證明自己,我想從軍,我想保家衛國,這是我心裏想要的。
因為姐姐,因為姐夫,我才努力長大,努力得想要變成跟你們一樣,跟爹一樣,跟爺爺一樣的人。
我不想被他們戳著脊梁骨說就知道活在爹娘與姐姐姐夫的庇佑之下,做個遊手好閑的二世主,姐,我都知道,我知道從軍意味著什麽,也知道戰場廝殺的殘酷,可我不怕!
我不想我這一輩子都讓你們保護,我也想頂天立地,我更想保護你們,為你們分憂!
姐,你就讓我去吧,我不怕的!”
“我怕!呼……你,你打小想做什麽姐姐都依著你,因為你是我弟弟,我願意寵著溺著,可這件事……太危險了,我不會同意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姐!”蔣星凡急了,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丫頭……”
“你也別說,這件事我不同意!”趙宗佻想替蔣星凡說話,但薑墨誰的話都不願意聽了。
“丫頭,雖然戰場險惡,可從軍不是壞事,再說了難得這孩子一片赤誠,你就忍心……”
“我寧可現在委屈了他,也不能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丫頭……”
“我不想說這個事了,我累了,小叔叔,我回屋子去了……”
“丫頭,丫頭,你等等我……”
“姐,姐,我求你了,姐!”薑墨不想答應這件事,起身就走,趙宗佻追了出去,蔣星凡就跪在那裏紅了眼眶……
“丫頭,丫頭……你慢點,你別生氣,你等等我啊……”
“哎呦!”
“丫頭沒事吧!”
“哎呦……腳,腳,腳崴了……疼……”
“哎呦你這丫頭,都說別讓你生氣了,你還……”
“你還凶我,我都把腳崴了!”薑墨委屈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來,我抱你回去!來人,去傳太醫,快啊!”趙宗佻一臉寵溺無奈立刻抱著薑墨回屋子去了……
“小公子……”
“嗯……”薑墨被趙宗佻抱回了屋子,書房外的白幽這才進來輕聲細語,蔣星凡明顯是委屈得哭了,見有人進來連忙低頭擦了擦眼淚。
“別跪著了,爺讓我叫你起來呢。”
“我……”
“委屈了?”
“沒有……”蔣星凡始終低著頭。
“嗬嗬……好小子幾年未見你倒是真有誌氣了,這件事我白幽支持你,不過……你也是,明知道你姐姐二爺什麽脾氣,幹嘛還非得跟她頂著來啊,把二爺氣夠嗆,你自己也委屈得不行。”白幽來著蔣星凡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想去參軍,我隻是想去參軍……唉……爹娘不同意也就算了,連姐姐也不同意,我……
白統領,我是不是真的就這麽沒出息,沒本事,連參軍都不行嗎?”蔣星凡有些自我質疑道。
“小公子,沒有的事,你挺本事的,隻不過你也知道你……是蔣家唯一血脈,二爺肯定是最疼你的,當然舍不得你出事,所以才……
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了,爺說了他會幫你的,你長途跋涉來了京裏肯定也累了,走吧,先跟我下去休息,這件事你怎麽也得給二爺一個緩衝的時間啊,走吧。”白幽勸著蔣星凡跟他走了……
“嘶……疼疼疼啊……”
“忍著點,我瞧瞧有沒有傷到骨頭……”回到了屋裏,不等太醫過來,趙宗佻就先把薑墨放在床上,脫了她的鞋襪檢查起她扭傷的腳踝。
薑墨白嫩的小腳已經有些腫了,微微泛紅,但看不出有沒有傷到筋骨,趙宗佻稍微用力扭了一下,薑墨便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下來了。
“哎呦……疼……”
“好好好,先把腳放我腿上吧,唉……你這丫頭,都多大了,還這般的氣性,這不又傷著了吧。”
“小叔叔,你就不能說點我喜歡聽的嘛!”薑墨嘟嘴,哼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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