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五回 還真有那份緣分
“嗬嗬……嬸娘果真忘了那件事了。”司寧笑了起來。
“什麽事？難不成……你們之前還真見過？”薑墨挑眉。
“不僅僅是與爺，與嬸娘也是一樣的。”
“啊？”薑墨倒是詫異了，別說她還真不記得她之前什麽時候見過司寧。
“嬸娘真的忘了，司寧同嬸娘您是同在內學堂的啊，隻不過……不是個班，所以……之前並未碰見過，即便是碰見過也都是互不相識的。
但是……自從您跟爺從曾經的陰家大公子陰盛手裏救了司寧弟弟之後，司寧和弟弟就對此事銘記在心，感恩不已。
也許……這件事對嬸娘您跟爺來說隻能算是舉手之勞，但……對於司寧和弟弟來說那便是大恩，司寧與弟弟自然也記一輩子的。”薑墨倒是真不記得她和趙朝宣曾經與司家有過這般緣由。
“救過你弟弟？”
“是啊，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會……爺與嬸娘也不過十一二歲，因為前朝陰貴妃的關係，宮學裏陰盛橫行霸道，幾乎沒有哪個學生沒受過他的欺辱。
當時司寧的弟弟還小，七八歲的年紀，才到宮學裏不多久，就被陰盛盯上，處處刁難。
一開始他們也隻是言語攻擊，小弟性子一向溫和，不願意主動起紛爭，誰知道後來他們卻越來越過分，居然對小弟動手。
您與二爺那一次出手是小弟第三回挨打了，就是因為小弟已經不服氣他們，不肯低頭不肯服軟，他們便越發惡劣。
當時若不是爺與您及時出手，就他們那囂張跋扈的勁頭，司寧的弟弟怕是……”雖然那件事過去了許多年，可司寧每回提起都有些心有餘悸，眼眶泛紅，她當時是親眼所見，若不是薑墨與趙朝宣及時出現，也許她的小弟真的就……
“哦……是不是那個……那個長得很白淨，彈得一手好琴的那個少年啊？”薑墨努力回憶著那些年的往事。
說實話那時候她和朝宣跟陰家對立的事情不勝枚舉，區區一件舉手之勞的事情她真是不容易記著，但……經過司寧這麽一說，她倒是記起來一些東西，那個少年，那個安靜虛弱卻精通音律的少年她是有些印象的。
“是，弟弟小時候幾乎是無師自通的音律，所以性子才比一般人要安靜許多，再加上他是母親早產所生，身體是不大好的，性子多了幾分柔弱，也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才使勁欺負弟弟，多虧了爺與嬸娘出手相助，不然的話……”司寧一臉悵然。
“還真是他啊，他我倒是有點印象的，是個挺特別的少年，哎，不對啊，前個你大婚，我倒是……”
“哦，前個……弟弟沒能趕回來，所以嬸娘沒有見到他。”司寧解釋道。
“是嘛，你大婚他……他哪去了？”聽司寧這話薑墨猜測得出來他們姐弟的感情應該是不錯的，沒理由姐姐大婚弟弟不在啊。
“弟弟去年便入伍了，如今也是剛到了南地，新入伍之人沒有那麽多自由時間，所以……”
“嗯?入伍？你，他……”薑墨對司寧的弟弟以為僅存的印象便是那白淨到幾乎柔弱的模樣，她萬沒想到他那樣的少年郎會……會選擇入伍，軍隊啊，那可是最嚴苛最辛苦最磨練人的地方，他那小身板跟當初她初見朝宣時候真有一拚了，又怎麽會……薑墨不得不覺得奇怪非常。
“其實小弟提出這件事的時候全家人都是反對的，可……小弟心意已決，說什麽都要入伍，為此父親與母親還生了好大的氣。
但司寧知道，小弟是想爭口氣，那時候就是因為太弱才被欺負，而且小弟很羨慕您與爺那會的身手，他覺得隻有習武，隻要強壯自己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與家人。
打那時候起小弟便就開始暗暗練習，雖然……不成樣子，但這件事就此埋在了他心底。
去年征兵，小弟便瞞著家人報了名，還是父親的同僚知道了這件事告訴了父親，我們才知曉的。
可那會小弟已經過了二審，我們就是想攔也攔不下了。
之後……小弟便參加了新訓，家人都以為他一定堅持不下來的，誰知道……他，他居然堅持住了，之後……”司寧邊說邊覺得心疼。
“嗬嗬……好樣的，這才是好兒郎該有的模樣嘛，不經曆磨礪又怎麽能成長，你這弟弟倒是讓人欽佩啊。”薑墨笑了起來。
“嗬嗬……嬸娘謬讚了，其實弟弟也是受了您與爺的影響……”司寧笑著。
“這麽說……你嫁給朝宣是……因為感恩？”薑墨有些遲疑道。
“不，司寧是很感恩嬸娘，很感恩爺，可嫁給爺那是因為司寧真心喜歡爺，從……那個時候司寧就喜歡了，隻是……爺一直與嬸娘您在一起，那會還不知道嬸娘您喜歡的人是小叔叔，司寧以為你們才……”說話著，司寧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哈……別說我當初是幫朝宣擋了不少桃花的，畢竟朝宣確實豐神俊朗是挺招姑娘家喜歡的。”薑墨哈哈笑了起來。
“是啊，當時……爺常到內學堂找您，內學堂不少姑娘都見過爺的，也都……嗬嗬……現在想想司寧何其有幸能嫁個爺，怕是這京城裏的姑娘都要羨慕司寧了……”司寧回想起兒時往事又笑道格外嬌羞。
“嗬嗬……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是你這個樣子，騙不了人，真好，有你這麽一個姑娘照顧著朝宣身邊，我倒也能放心不少。”交談間，薑墨倒是對司寧又多了幾分好感。
“其實……能嫁給爺便是司寧最大的福氣了，這天底下還有比能嫁給自己心裏喜歡的人更美好的事情嘛，司寧願意珍惜這份天賜的福氣。”司寧笑著，那笑容讓人覺得分外溫暖，薑墨也覺得心裏驀然一暖……
“她真的是個不錯的姑娘，你好好待她，知道嗎？”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鐵石心腸，我既然娶了她，就會好好待她的，到底我跟她誰是你兄弟啊，我可才成親你就胳膊肘往外的，你也不怕我心寒！”下午送趙朝宣與司寧回宮，在上將府外分別的時候，薑墨又囉嗦了一句倒是招來趙朝宣一頓不滿。
“我就是囉嗦了，反正……你不能薄情寡義，知道嘛，她真的很喜歡你，你……好好待她。”薑墨少見的這般囉哩囉嗦。
“知道了，我的小嬸娘，您再這麽囉嗦下去，我怕是天黑了都不一定能啟程回宮了，要不你這留我們一晚得了？”趙朝宣玩笑道。
“去去去，怎麽跟你小嬸嬸說話呢。”趙朝宣剛揶揄起來，趙宗佻便眉頭一挑，一副要教訓他的模樣。
“哎呦呦，好好好，有小叔叔您在，我是絕對不會，不，是不敢招惹小嬸嬸的，我這就走了，不打擾你們倆了……”趙朝宣笑著終於轉身要上馬車。
“小叔叔，小嬸嬸，司寧告退了。”司寧跟在趙朝宣身後半步的位置朝著薑墨與趙宗佻行禮，他們二人笑著擺手，目送他們離開了。
“唉……”
“怎麽又歎氣啊？”
“不是歎氣，是……鬆了口氣，至少司寧是喜歡朝宣的，那她就會真心對待朝宣，隻希望她能真的多點耐心，等著朝宣心裏那個坎真正過去吧。”門口沒了外人，薑墨便直接把身子賴在了趙宗佻的懷裏。
“嗬嗬……你啊倒是真像個小嬸嬸了。”看著薑墨如此關心趙朝宣的樣子，趙宗佻忍不住揶揄道。
“什麽嘛，我，我跟他們一般大的，怎麽著，我老了？”薑墨聞言倒是有些不滿起來，嘟嘴嗔怪著趙宗佻。
“哈哈哈哈……小東西，你才十七歲，若是你老了，那小叔叔我豈不是……更老了……”趙宗佻笑得寵溺。
“嗬嗬……小叔叔才不老呢，在我心裏小叔叔正是風華正茂，風流倜儻的年紀，怎麽會老呢……”薑墨小手環著趙宗佻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笑得嬌嫩。
“嗬嗬嗬……真的不嫌棄我老？”趙宗佻主動挑逗。
“我若說嫌棄了，那小叔叔還能這麽抱著我嗎？”薑墨知道趙宗佻這話逗趣的意思，便故意吊著他，眼睛裏滿是小得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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