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回 二爺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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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到了,叔叔要抱你下馬車了,你稍微醒一醒,好不好?”趙宗佻看著在懷裏嬌氣得不行的薑墨,心軟得一塌糊塗,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溫柔才好。
“不要,不要,不要,我就要這麽睡,我,我不下車……”薑墨是睡得迷糊得緊,難免有些驕橫起來,趙宗佻剛要起身,薑墨幹脆伸出兩隻胳膊摟著他的脖子死活不撒手,也不願意就這麽下車,眼皮子漸漸的又沉了起來。
“呼……好好好,你喜歡在這咱們就在這,睡吧,睡吧,叔叔也不下車了,陪著你,好不好?睡吧,嗯……”唉……都怪自己,要是直接就抱著這丫頭下車而不是鬧醒她,怕是這丫頭已經能舒舒服服地睡在屋裏了吧。
唉……這東西,真是越發嬌氣了……趙宗佻一邊無奈自責,一邊越發溫柔地哄著懷裏嬌氣丫頭,滿臉拐著難掩的寵溺。
“怎麽回事啊?”馬車在內院停了許久,也不見裏頭趙宗佻有什麽動作,早就接到消息守在外頭準備服侍趙宗佻和薑二的侍女們都有些麵麵相覷。
朱晌和白幽亦是如此,對視一眼,白幽近前靠近了馬車窗戶聲道:“爺……”
“噓……等丫頭睡熟一些……”馬車裏傳來了趙宗佻極其低沉的聲音。
“哦,是!”白幽瞬間就明白過來,立刻退到一旁,讓大家繼續守著……
其實,趙宗佻帶著薑墨離開沒多久,宮裏的宴席也就差不多散了,主要是皇帝有些體力不支,熬不了那麽久的。
該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了,其餘的都有宗廣王在負責,皇帝離開的心安理得。
回養心殿的路上,皇帝想要醒醒酒,所以刻意沒有乘坐暖轎,隻是在王公公的服侍之下,帶著幾個貼身禁衛軍沿著寂靜的宮牆院道慢慢走著,軟轎也跟在身後不遠處。
雖然氣寒冷,但這漫的星鬥趁著這寂靜的夜倒別有一番味道,皇帝不話,王公公自然也就安靜地陪著他一步又一步。
“嘶……”
“皇上?”突然,皇帝頓住了腳步,有些抽氣,身旁的貼身禁衛軍立刻停了下來,環顧四周滿是警惕,王公公也連忙聲詢問。
“王公公,你……朕要不要直接給宗佻和那丫頭賜婚得了?”皇帝這安靜了一路,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倒叫王公公有些哭笑不得。
這剛剛在宴會上皇帝還一邊吃酒一邊跟他不著急,反正這二爺已經是上將爺的人了,跑是跑不了的,一切都隨他們兩個孩子吧,可這一轉頭又惦記上給兩位主子賜婚了,前後可還不過半個時辰呢,他們家主子爺定是吃醉了。
王公公心裏失笑,麵上更是無奈道:“主子,您忘了上將當時跟您的話了,他不是二爺年輕還,還不到時候嘛。
再了,二爺隻能是咱們上將的人了,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您不也不著急的嘛,怎麽一轉眼就又想著這個事了?怕不是真吃醉了吧?”
“嗯……不知怎麽得,朕這心裏啊就是有些不踏實……唉……”皇帝揉了揉頭,又不自覺地搖晃了起來。
“主子,別咱們上將對二爺何種寵愛啊,單二爺那丫頭就不是個吃素的,這事您還真不用太操心,這不還有宗廣王爺和王妃操持著嘛。”王公公虛扶了皇帝一把。
“哎呦……這個宗佻啊,真是朕的一塊心病啊,就怕他過得不如意,為了他這終身大事,朕沒少給這子絮叨啊,那子怕是都煩了朕了。
可是……誰讓他是弟的兒子,是朕最舍不得的侄兒呢,唉……煩就煩吧,這事朕還就得上綱上線了,不然柳嫦曦豈不是,豈不是要僥幸過去,害了那子一生啊……”皇帝的用心良苦,一直就伺候在其左右的王公公又如何不知道,他更明白今個他們家主子的這多有感慨的模樣怕就是因為見著趙南川帶了的柳嫦曦的緣故吧。
“主子,柳嫦曦那早就是過去了,您今個也瞧見了,咱們上將這一整晚那眼睛就沒從懷裏二爺的身上離開過,那是真擱在心口上了。
柳嫦曦那裏……嗬嗬……容老奴句僭越的話,那也都是她咎由自取,如今還能混得宗魯王世子寵愛也算是她福大命大了。
既然她已經入了宗魯王府,那就自然更與上將爺無甚瓜葛了,除非她真是那般沒臉沒皮之人,不過……就今個宴會上瞧得,她還算是知道廉恥,懂些規矩的。”王公公今日倒也因為他們的關係多瞧了柳嫦曦幾眼。
整個宴會中,柳嫦曦倒是一直安生地坐著,低著頭也瞧不清何等神色,若不是她刻意的一身華服,大殿裏她怕是很不起眼了。
宗魯王世子趙南川嘛,因為之前事情的關係,也沒什麽朝臣前來與其敬酒或是打招呼,也是自顧自吃著酒,多少有些落寞。
而他與柳嫦曦之間,也鮮少有什麽互動,倒是眼睛會時不時地瞥向宗厲王府的二公子,然後又會盯著對麵的上將爺與薑二爺,許久再低頭吃酒。
王公公大致能想到趙南川當下的心境,隻是他有些不明白趙南川頻繁看向趙從淩的眼神又是何意呢?
不過,這也隻是他心裏的一陣揣測罷了,王公公倒是沒有跟皇上提起,隻是回著關於柳嫦曦的事情。
“嗬嗬……柳繼的這個女兒倒也是本事,能讓朕的寶貝侄兒念了護了十年,如今又讓朕的一個孫兒如此悖逆倫常,就這麽納她進府,嗬嗬……著實不簡單啊……”皇帝倒是感歎了起來。
“唉……主子,有其父必有其女嘛,不過現在都過去了,柳嫦曦成了宗魯王世子的人,上將身邊有了二爺,他們再不會有什麽交集了,您啊也就別擔心了。”王公公笑著道。
“嗬嗬……希望如此啊……朕實在沒有力氣再幫他們處理這些糟心的事情了……呼……”皇帝也失笑,隻是這眼裏的神色卻不想嘴裏著的話那般輕鬆。
“主子,您也走了一會了,外頭風大,要不還是上轎子吧。”王公公看看色,這風越來越大,便有些擔心地請示道。
“呼……也好,朕也真有些累了……哎,對了,宗廣今日吃了不少酒,他們那邊可有人護送著回去了?”皇帝正要轉身上轎,倒是又想起什麽來挑眉問道。
“嗬嗬……主子放心吧,有宗廣王妃在呢,而且奴才也按照您的吩咐派了人過去了,不準現在王爺已經回到府裏去了。”王公公失笑。
“好好好,回去了就好,回去了就好……朕也該回去休息了……”皇帝聞言似乎是徹底放鬆了下來,轉身坐進了轎子,往養心殿方向去了……
“丫頭,丫頭?”而此時,早早離席的趙宗佻跟薑墨都還沒能真正休息呢。
本來,薑墨在馬車裏終於睡熟了,趙宗佻這才敢抱著她下了馬車進了屋子。
想把她放在榻上,這樣也能睡得舒服一些,可薑墨這丫頭就是兩隻胳膊掛在趙宗佻脖頸上不肯放手。
趙宗佻也不能總這麽彎著腰啊,好不容易輕手輕腳地把薑墨兩隻手分開,正要把她放在榻上之際,薑墨不知怎麽的突然就哭了起來。
趙宗佻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剛剛手重了弄疼了他,正要開口哄著她,薑墨卻突然就從醉意中驚坐起身,臉上掛在還沒來得及被擦掉的眼淚,一臉直勾勾地望著趙宗佻,像是在失神,又像是……眼裏透著難以名狀的感覺,是,是陌生嗎?
趙宗佻從沒見過薑墨這般樣子,以為還是酒意上頭,想要把薑墨這丫頭重新拉入懷裏安撫,可卻被薑墨這丫頭一把給推開了。
“丫頭?”從來沒有過的拒絕,趙宗佻有些愣住了,一旁本來是要伺候薑墨更衣的侍女也有些茫然。
這,這是怎麽回事啊?二爺一向都是粘著他們家上將的,如今居然推開了他們家爺的手,還有這眼神,怎麽看,怎麽奇怪。
二爺這到底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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