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回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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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父王，兒子明白，您稍後，莫要生氣，先讓兒子去問問清楚，父王，您稍後。”趙從淩多番安撫，宗厲王勉強鬆了口。
“呼……眾人衙役兄弟，父王他也是護子心切難免有些言語得罪了，趙從淩在此先替父王給各位道聲抱歉了，還請各位兄弟見諒。”趙從淩隻身近前，朝著一眾京兆府衙役抱拳拱手，一臉歉意，甚是客氣。
衙役們見狀也知道趙從淩是這府上唯一一個講道理的人，見他如此客氣，剛剛的劍拔弩張也少了些，衙役們也朝著他拱手道：“二公子客氣了，我們並非一定要動手，但我們這是執行公務，可……”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一向都是秉公辦事的，這個我都知道，隻是……大哥他到底犯了什麽事，能勞煩你們親自出麵？還……還這麽大針仗？”趙從淩奇怪道。
“呼……這個我們剛剛已經跟宗厲王爺解釋過了，貴府世子爺涉嫌教唆指使他人聚眾造謠鬧事，擾亂治安，我們是奉命帶他回去協助調查。
但宗厲王爺偏要阻攔，怎麽也不肯放手，我們這也是沒辦法了，公務在身還請二公子見諒！”趙從淩的話得客氣，這衙役便也好聲好氣，實話實。
“什麽教唆指使，什麽聚眾造謠滋事，這些本王的世子壓根都沒怎麽出門，他如何滋事？
根本就是某些人惡意構陷！你們京兆府也不事先查個清楚，無憑無據就要來拿人，真當本王脾氣好就可以隨便欺負嗎！”衙役剛開口解釋，宗厲王便很是不耐起來，對著吼，甚是跋扈。
“二公子您看看，王爺這個態度，我們就真的很為難了！
我們就是看在王爺的麵上已經很客氣了，衙門裏人證物證俱在，全都指認是你們府上世子，我們本該是直接押走的，可就是給你們王府麵子，所以才來打聲招呼。
可王爺這個樣子，請恕卑職等無能為力，我們是奉了我們家大人之命，您府上的世子爺必須到案！
不論你們同意或是不同意，他我們都必須帶走！”衙役本是礙於宗厲王顏麵想著恭敬客氣，但這府上實在是給臉不要臉的，他們是依律執行公務，誰也攔不得，這事就是鬧到了吾皇萬歲那裏也是他們有理，所以衙役們沒在怕的！
“父王，您先莫著急著，讓兒子來處理。”趙從淩對於父王的態度很是無奈。
“處理什麽！京裏那麽多事不管，倒到了咱們府上管閑事，直接轟出去得了，廢什麽話！”宗厲王本就是個跋扈暴戾的性子，隻是因為之前大哥宗魯王出事，所以不得不強迫著自己低調一些。
可今日這群京兆府的衙役是踩在他尾巴骨傷上了，他的兒子，就是再不堪，再混賬，可也是他的寶貝兒子，即便是惹了什麽事那也還輪不到他們京兆府處理就處理的。
這脾氣一上來根本就是不管不顧，也不怕會不會得罪什麽人，隻是一副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模樣，莫名地讓人憎惡。
“父王，若是大哥無事，不要您出麵，兒子自然就會為大哥辯駁爭取，可若這事真與大哥有關，那配合衙門辦案也是理所應當的，您別……”
“什麽理所應當！他們辦不辦案老子不管，可這事就是不能牽扯你大哥！”宗厲王發起怒來，甚是有些胡攪蠻纏。
“父王……”
“來人！”
“父王！您別這樣！您忘了宗魯王叔的教訓了嗎？”這個節骨眼上囂張跋扈簡直就是自己找死，別他大哥確實有事，就是虛驚一場可也不能對著京兆府衙役這個態度！
雖然他們身份不高，可他們代表的是律法與衙門，換了京中哪一戶府上都是要給上三分薄麵的，可如今……趙從淩真是有些著急。
“你什麽意思？”宗厲王如今最不想聽見的便是宗魯王的什麽事情，臉色驟變。
“父王，他們是衙門裏的人，是來執行公務，無論如何我們不能妨礙他們，不然這事若是傳到皇爺爺那裏，難免吃罪啊。”趙從淩低聲勸著。
“他們敢！”宗厲王惱羞成怒！
“父王，您若真是為了大哥好，那就更該冷靜。
看他們那個態度應該不會為難大哥，不如我們大度一些，讓大哥跟他們去配合，一會兒子也一並跟去，發生什麽都有兒子在，您莫擔心。”趙從淩能承諾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至少對趙從寒來。
“不行！”宗厲王反對。
“父王，您認真想想啊，這事沒必要鬧大的。”趙從淩苦口婆心。
“我趙從淩，你什麽意思，什麽居心！老子我什麽都沒做，你這意思是非要把我往那地方送是吧！
啊！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趙從寒沒你這麽個狼心狗肺，吃裏扒外的東西！”雖然趙從淩也是不耐趙從寒許久的，可他現如今還是在為他著想，為他話，為他想辦法，但趙從寒這混賬東西卻一點不領情，反而是連著他一起都罵罵咧咧起來，樣子囂張，言語難聽！
“大哥！”趙從淩真的想發火了！
這他媽都什麽窩囊事啊！同樣是宗厲王府的公子，同樣是父王的兒子，可大哥隻顧著在前頭惹事無所顧忌，而他隻能在後頭不斷地幫他擦屁股善後不論願不願意！
這已經夠委屈，夠難捱的了，可偏偏趙從寒還這麽不是東西不知好歹，趙從淩當下真有那麽一股子甩手不管，愛誰誰的衝動！
這種情緒即便是一旁的京兆府衙役都能看得出來，宗厲王又如何不懂，但他卻在這會一言不發，似乎不覺得這是什麽事，這才是最讓趙從淩心寒的。
雖然他已經告訴自己父王的恩寵沒那麽重要，可他到底還是他父親啊，父親的疼愛誰不想要！
如此差別對待，趙從淩的心一陣抽痛，袖裏的拳頭握了又握，半才從剛剛的情緒中緩了過來。
“二公子，您若不動他們，那卑職們就隻能……”
“稍等！”衙役見狀覺得是指望不上趙從淩了，準備直接動手，趙從淩卻還是攔住了他們。
“二公子？”衙役們對趙從淩還是恭敬。
“你們可有文書？”趙從淩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臉龐上的冷意與落寞，轉頭問道。
“剛才是有的，不過王爺已經把它都撕了，現在……”衙役用眼神示意著趙從淩。
趙從淩低頭便看見了滿地碎屑，隨即便明白過來，更是一臉歉意道：“抱歉，真的抱歉。”
“二公子，唉……您也別為難了，我們照章辦事就是了，來人，把世子爺請走！”衙役們依律辦事，有理有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隻可惜宗厲王太過跋扈，那他們也沒了別的辦法，隻能硬碰硬了，反正他們不怕！
“是！”
“父王！”
“本王看你們誰敢！”王府侍衛跟京兆府衙役拔刀相向……
“宗佻……”
“三嫂？”用過午膳，府外有事，宗廣王不得不出麵，趙宗佻便留在府裏，有薑墨跟趙朝宣陪著，倒也不無聊。
三人正有有笑，到外院安排了一陣的王妃衛鸞過來了，一臉有事相商的模樣。
“哦，幹娘是有話跟叔叔吧，那……朝宣我們先出去吧。”不僅僅是趙宗佻，就連薑墨也看出些什麽，倒是很貼心地起身帶著趙朝宣退了下去，把這處屋子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