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回 又何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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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色不早了,你真的沒必要來送我,不過一會的路程罷了,叔叔自己還是回得去的。”送趙宗佻回府的馬車上,趙宗佻有些心疼薑墨便歎了起來。
“叔叔,我就是想再跟你多待一會嘛。”薑墨一臉撒嬌,似乎是真的舍不得趙宗佻。
也是,之前在晉城的兩個月他們倆幾乎是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的,突然就要一個上將府,一個宗廣王府的,雖然兩府距離不遠但終究還是要分開的,薑墨一時間有些不能適應,賴在趙宗佻懷裏蹭了又蹭。
“嗬嗬……你這傻丫頭,往後的時間不是多了去了嘛,你還在乎這一會啊?”趙宗佻聽著薑墨這嬌氣的話語,笑了起來。
“隻要能跟叔叔一起,哪怕隻有一刻鍾的時間,我也都在乎。
再了,皇爺爺那老人家不定什麽時候又想起你來,你要是一忙我豈不是又沒了時間啊,索性能賴你一會是一會嘛。”薑墨一臉癡心,笑得嬌憨。
“嗬嗬……丫頭,真是我的傻丫頭啊……”這話直戳在了趙宗佻心口,驀地一暖,趙宗佻便伸出手把薑墨攔在了懷裏,笑得滿臉溫柔寵溺。
“嘿嘿……知道我是你的傻丫頭就好,反正你得疼我。”薑墨是逮著機會就跟趙宗佻跟前討乖,總是把趙宗佻喜歡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你啊,你啊,真是個機靈鬼,唉……叔叔真是不知道還能拿你怎麽辦了,藏著也不是,掖著也不成,哎呦……”趙宗佻心情悸動,摟著薑墨直喟歎起來……
“叔叔……我……嗯……我想問你個事,但……你得先答應我你不能生氣。”薑墨窩在趙宗佻懷裏好一會才有些怯怯地道。
“傻丫頭,要問什麽盡管問,叔叔又怎麽會生你的氣呢。”趙宗佻不喜歡薑墨在他跟前還要心翼翼的模樣,笑著捏著她的手道。
“那……我可了,你……跟宗廣王爺是不是了什麽不好的啊?
他今個用晚膳時候的臉色有些莫名地奇怪,而且……你也挺奇怪的,之前在幹娘府上的時候,你……從來沒有過如此的,叔叔,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薑墨之前之所以不想答應叔叔回京就是怕一回來叔叔注定又要被卷入各種是是非非中去了。
今個晌午那會皇爺爺的一番“肺腑之言”已經證明了大半,而晚膳桌上叔叔跟宗廣王莫名的反常也讓她心生不安,所以她什麽也要送著趙宗佻出來,一來是真的不舍,而來是真的擔心。
“丫頭你……”趙宗佻沒想到懷裏的丫頭居然能看出他跟三哥之間尷尬的端倪,一時間身子有些怔住了。
“叔叔,你答應過我的不會生氣的。”而薑墨就靠在趙宗佻的懷裏,他身子莫名的一愣,她又如何感覺不到,連忙支起身子有些心道。
“呼……傻丫頭,我沒生氣,隻是你……我今個真有那麽明顯嗎?”趙宗佻心裏歎了一聲,又重新把薑墨攬在懷裏,有些苦笑道。
“嗯……還好吧,估計幹娘和朝宣應該沒瞧出什麽來,至於宗廣王爺嘛,我可就不好了。
飯桌上,你雖然努力用笑掩飾過去了,可多少還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宗廣王爺也是,你們之前從來不會的,即便是碰見再棘手的事也不見你們如此奇怪過。
所以……叔叔,你們之間應該不會出事的,對不對?”薑墨總是聽叔叔提起宗廣王爺。
在她的認知裏頭,有些時候宗廣王爺對叔叔來甚至可以比皇爺爺更重要,所以她既不願意叔叔跟皇爺爺起了嫌隙,更不願意瞧見叔叔跟宗廣王爺之間有什麽不好。
“嗬嗬……傻丫頭讓你擔心了,不過是些瑣碎的事情,我們沒事的。”趙宗佻懷抱著薑墨,嘴上得風輕雲淡,可雙眸卻不由自主地暗了下去,有些什麽莫名卻不堪的情緒他還不想讓薑墨擔心。
“叔叔,你……真的沒事嗎?”薑墨卻不覺得如此,她就是有些害怕。
“嗬嗬……傻丫頭,那是我三哥,至親的三哥,我們不過是了些朝政上的事情,大概是匈奴的事比較麻煩,所以……我們之間不會有什麽的,你這丫頭就別瞎操心了,知道嗎?”趙宗佻格外溫柔道。
“可是……你跟皇爺爺之間不也是如此,叔叔,你跟宗廣王之間真的沒事嗎?”薑墨雖然年紀,還有太多事情不明白,但是人與人之間的細微情緒變化她還是察覺得到的,她就是覺得今個的叔叔跟宗廣王爺之間有些不清道不明地尷尬,不像是之前那般親密無間的樣子,她不得不再三追問。
“傻丫頭,我們是兄弟,一起過來那麽多年了,即便是有些意見不合也不會真鬧了脾氣的,我啊是真的累了,所以有些心不在焉罷了,你這丫頭莫要再擔心了,知道嗎?”趙宗佻捧著薑墨的臉,很是認真地解釋道。
“哦,你沒事最好嘛,我也不想你有事的呀。”薑墨見叔叔都這麽了,自然無話,便兩隻胳膊環著趙宗佻的脖子露出笑意。
“傻丫頭……”趙宗佻瞧著她嬌憨的模樣,臉也不由自主地湊近了去,馬車裏很快便傳出了薑墨嬌嗔與呢喃……
“王爺?”
“宗佻剛剛回來,我又怎麽會去提這種事情呢,沒有的。”馬車上薑墨被趙宗佻逗笑了,而王府裏王妃衛鸞卻還在擔心宗廣王。
“王爺,這事你不能提,不管宗佻回來多久,你都不能提。
你知道的,這,這話一出口就實在太傷你們兄弟之情了。
現如今你身邊也隻有宗佻這麽一個至親兄弟了,他曾經為你風裏來雨裏去,不惜以命換命,就衝這些你也絕對不能。”王妃衛鸞著急起來。
“呼……本王又何嚐不知,可父皇那裏……唉……”宗廣王爺又想起了傍晚時分他們兄弟二人在書房裏那場會話。
雖然隻是些朝廷內外的大瑣事,可宗佻言語裏的反常他還是察覺得到的。
畢竟兄弟幾十年,彼此的習性彼此都太過了解。
隻是宗佻不明,他作為長兄也不會明著去問,就像自家王妃所言有些事一旦他主動開口,那他們之間幾十年的兄弟情分怕是真就要……
唉……那是他趙宗廣最珍惜的事情,因為弟陪著他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歲月,他們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了,可是他卻也早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家父皇的用意。
這才是最讓他痛苦不堪的事情。
講一句真心話,那個位置在幾年之前他還真沒有想過。
那個時候他真被宗魯王和陰氏一族打壓得幾乎無力翻身,若不是靠著宗佻一人苦苦支撐,也許他都沒有了今。
他曾經想過,寧可宗佻去坐那個位置他也絕不會讓宗魯王坐上那個位置的,畢竟一旦宗魯王繼位,那他跟宗佻便真的就難逃一死了!
就因為他要活下去,所以他跟宗佻才費勁千辛萬苦,不遺餘力地要扳倒陰氏一族!
如今,陰氏一族倒台,宗魯王暴斃,這下突然就明朗起來,這本該是他們兄弟二人最高興也最想見著的景象,但有些事卻在冥冥之中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因為陰氏覆滅,他的身邊就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人馬,雖然他已經刻意避諱,但因為他如今的身份,有些事是他如何拒絕也避免不了的。
漸漸的身邊就開始出現一些不一樣的聲音,是質疑,也是對他們兄弟二人感情的挑釁。
宗廣王不願意聽到這些,雷霆手段已經鎮壓一撥,但那樣的話題卻從未終止,漸漸的就連曾經最堅定的宗廣王心中也生出一絲絲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