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回 嚴肅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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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爺爺，叔叔是您心肝對吧？”薑墨挑眉反問。
“是。”皇帝點頭。
“他近來身體不好，您應該是舍不得他到處亂跑的吧？
再了，就叔叔這身份，您也不會讓他到處亂走，可偏偏您就同意他往晉城去了，這……還不算是同意了嗎？”薑墨挑眉甚是有理的模樣。
“嗬嗬……那不是這子心中牽掛著某人，朕擔心他思念成疾，更不利於養病嘛，若不為這個，朕是絕對不會放他遠去，讓他受這一路顛簸辛勞的。”皇帝差一點就讓薑墨給繞了進去，不過薑到底是老的辣啊，皇帝眉頭輕輕一挑，倒是一副假戲真做模樣。
“皇爺爺，您這不像是在生氣，更像是……在墨兒跟叔叔的醋吧？”皇帝有些故意咄咄逼人，就連一旁的趙朝宣都要開始擔心了，就怕薑墨這急性子一上頭就跟皇爺爺這沒大沒起來，但沒想到她突然會來了這麽一句，倒是愣住了。
再看本是想揶揄薑墨逗趣的皇帝已經薑墨這句看似玩笑的話都嗆得老臉一陣紅了，一旁的王公公都有些忍不住憋笑，但礙於自家主子的臉麵強掐著手背要自個忍住。
“墨兒，不得對皇伯父無禮。”趙宗佻見狀心裏一陣失笑，但臉上還得裝模作樣。
自己這皇伯父啊，到底是一把年紀了，可有時候偏就像是個孩子，非要鬧著假裝的把戲，這下好了，讓丫頭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給噎著了吧，唉……他還得替他找回些麵子。
“叔叔，我沒有……皇爺爺疼你我如斯，我怎麽能是那種混賬呢！
隻是……皇爺爺這樣十足像是在吃醋的嘛。”薑墨故意借著自己年紀裝出一副童言無忌模樣，既然都是佯裝唬人，皇爺爺都裝樣子唬她，她就不能裝樣子配合配合嗎？
“嗬嗬……你這丫頭倒是伶牙俐齒啊。
是，朕就是吃醋了，宗佻是朕看著長起來的，前十年他更是就養在朕名下，對朕來講他比朕任何兒子都要親近，也都讓朕舍不得。
如今這子為了你這這麽個丫頭愣是寧可違背朕的命令，不惜跟朕鬧翻了臉也要維護著你，甚至追你而去，朕這心裏著實不舒服。”皇帝被噎得老臉一紅，卻並未就此收手反倒是越發順著薑墨的話亦真亦假起來。
“那皇爺爺是想要怎樣嘛？難不成……棒打鴛鴦？我跟叔叔好不容易才，才在一起的，您老也舍得？”薑墨知道皇帝最心疼叔叔，可也是最要麵的，無論對錯，她都得主動給皇爺爺麵的，哄開心了他，她跟叔叔都能輕鬆一些，便繼續裝作無辜模樣，一副心直口快。
“丫頭！”這丫頭倒是什麽話都敢了，一旁的趙宗佻真急了。
他知道皇伯父在計較什麽，雖然是為他好，但他真不喜歡看著皇伯父為難丫頭的模樣，雖然這看起來丫頭似乎不在下風，但他就是不喜歡。
可這會他又不能明著幫丫頭話，因為若是他了，怕是以皇伯父老頑童的性格又得揪著不放了，所以他隻能不斷給薑墨這丫頭暗示，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意思，服軟，然後結束這事，大家就該回去了。
可偏偏平時冰雪聰明的丫頭這會就是看不出他的意思來，句句懟著皇伯父心窩戳著，他真是著急。
“嗬嗬……怎麽，皇爺爺在你這丫頭心裏就是個要棒打鴛鴦的惡人？”皇帝其實是喜歡薑墨這丫頭直爽甚至有些潑辣的性子的，有話直。
“之前不是，可今個皇爺爺的話聽上去有那麽一丟丟的像是啊，不過……我想……應該是我的錯覺吧。”薑墨歪頭笑道，心裏越發篤定這是皇爺爺在試探她，也在試探叔叔的。
叔叔的著急她打進殿頭一眼便瞧出來了，隻是當下不曉得皇爺爺這裏到底何意，但三言兩語之下薑墨已經摸透皇爺爺這葫蘆裏賣什麽藥了，知道他不過是借著玩笑發發牢騷。
老人家嘛，讓讓他理所應當，所以她配合他想要的模樣，時而童言無忌，時而不慌不忙，就看他什麽時候想下台階了，然後立刻賠禮道歉，雙生奉上台階的，所以她故意裝作看不懂叔叔的暗示。
當然，這其中也有她自己的私心，就是想看看叔叔最後會不會出言相護。
“丫頭，又胡，還不快給皇伯父道歉。”趙宗佻已經有些坐不住了，連忙起身一聲輕嗬，可這話確實極其向著薑墨的，薑墨心裏明白。
“嗬嗬……不打緊，這丫頭雖然冒冒失失，大大咧咧，可她得的話，朕倒是都愛聽，丫頭啊，朕認真問你一個事，你可得認真回答朕啊。”皇帝雖然帶著笑意，可臉色卻一點點變得嚴肅起來。
薑墨也收起剛剛“真爛漫”，然後極其認真道：“皇爺爺您請。”
“皇伯父，丫頭她……”一旁的趙宗佻不知道自家皇伯父又能問出什麽來，臉色緊張不已，甚至就想打斷這次對話。
“哎，朕這是問丫頭呢，你著急什麽。”皇帝難得態度強硬。
“叔叔，不打緊的，皇爺爺向來慈愛，又怎麽會為難我呢，皇爺爺您問吧，我一定認真答您。”不管氣場孰高孰低，但這份她是不能跌的，薑墨昂頭。
“嗬嗬……好，朕就喜歡你這丫頭直爽幹脆的性子，像你父親！
朕要問的不是假設而是未來事實就會存在的，你你喜歡宗佻，將來有朝一日也許會真在一起，可你這丫頭想過沒有，宗佻現如今的身份背後意味著什麽？”皇帝這話是認真了，這個問題就連趙宗佻都還沒想清楚的，皇帝如今突然問向薑墨那丫頭，趙宗佻臉色頓變，多了幾分慌張。
“皇伯父？”
“皇爺爺，您問的事，墨兒我還真想過。”薑墨見皇帝問了，她倒也直言不諱起來。
“丫頭！”這事實在敏感，了是他私事，可大了也事關朝政內外，甚至……是隱隱皇權，昨晚上他是好不容易才勉強動了皇伯父的，可今早又對著丫頭來這麽一出，趙宗佻真有些拿不住皇伯父到底何意，這不像是剛剛笑著隻是逗趣之意了。
“叔叔，皇爺爺這問題在理，我喜歡你，雖然是喜歡你的人，不在乎什麽外頭有的沒的的，可你的的身份地位卻是注定的，是我在乎或不在乎都得接受的，也得一塊麵對的。
其實……我還真想過這個問題，隻是……一時半會兒還沒想明白罷了。”薑墨歪頭，這話發自肺腑。
趙宗佻聞言眉宇間滿是心疼，幾次想打斷卻又被薑墨推了回來，著急不已，而一旁的趙朝宣早就有些懵了，完全使不上勁了。
“哦？你都想了什麽，又是怎麽一個不明白法呢？”皇帝敢問這個問題，就諒著這丫頭不是個笨的，沒想到這丫頭居然也敢如實回她，就衝這一點她就是那叫柳嫦曦的東西強了不知道百倍千倍去的。
皇帝嘴角露出一絲絲笑意，似是讚賞，又像是詫異，耐人尋味。
“這個……”這算是薑墨內心最私隱的事情，她有些猶豫。
“王公公，你先帶著朝宣……宗佻退下。”薑墨微微蹙眉，皇帝便已經知道這丫頭在擔心什麽，笑著對著王公公擺手吩咐道。
“皇伯父！”趙宗佻徹底急了。
“啊？皇爺爺，你，你什麽意思啊？”趙朝宣也有些懵了。
“她是你的心肝，朕自然不會傷她一分一毫，隻是有些事你這子不好問，也不會問，但卻事關你二人今後之路，這惡人隻能由朕來做了，你們且退下。”就知道趙宗佻得著急，皇帝低聲耳語，趙宗佻仍舊皺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