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七回 請您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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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朕知道你擔心什麽,可朕到底要對這江山負責啊。”皇帝眉頭微微蹙起。
這件事他也想了很久很久,但作為皇帝他有自己的苦衷,也有自己的不得以,有些事並非他想就一定能成,而且他心裏很清楚誰才是更合適的。
之前,皇帝他確實沒有往上將趙宗佻身上去想,畢竟他膝下兒子就有那麽多,並沒有這個方麵的顧慮。
皇帝心裏最好的安排便就如同他跟自己的弟鎮山王爺一般,一內一外,一靜一動,彼此互為依仗共謀下蒼生之福祉。
所以他才大軍之權毅然決然地交給了趙宗佻,力排眾議,為的就是要將自己的兒子在這個位置上培養起來,心無旁騖,隻可惜他曾經最為喜歡的兒子後來卻漸漸有些不可抑製地膨脹起來。
不出幾年便已經野心昭然,甚至隱隱心生覬覦,行為多有僭越,最近幾年更是頻繁地在皇帝的底線邊緣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讓皇帝甚為窩火。
皇帝他也曾三番四次地敲打警告卻一向收效甚微,時間一久,再好的耐心也會磨得蕩然無存
就宗魯王做的那些事,隨便拉出一件就夠皇帝直接砍頭的,可到底是念在是自己骨肉的份上,皇帝一忍再忍,本以為他該能明白他的苦心。
可惜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宗魯王不僅是不知悔改收斂反倒愈加猖狂,皇帝忍了一尺,他就敢再囂張一丈,完全沒把皇帝的忍耐和苦心放在眼裏,甚至明目張膽地開始結黨營私,禍亂朝野。
到了後頭居然敢心生謀逆,意圖先奪軍權再行嘩變,這一下便再也不是家事之而是事關下蒼生社稷的大事,而皇帝也是徹底失望了。
雖然是自己看好的兒子,雖然曾經寄予厚望,雖然煞費心血,可生了不該有的意圖,打了不該有的注意,那就注定是萬劫不複。
更何況他背後的母家陰氏一族也同樣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
他們抱團起來之後的朋黨盤根錯節,勢力不斷擴延,儼然已經控製了大半朝野。
如若真讓他們如願如此繼續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下去,皇帝跟他弟鎮山老王爺辛苦打下的江山注定要動蕩不安,他們曾經血戰沙場,馬革裹屍的所有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作為皇帝他當然知道什麽需要忍耐,什麽不需要!
皇帝皇帝先是下之主才是兒子們的父親,所以為了江山穩固,為了社稷安泰,皇帝他必須做出犧牲,而且要足夠雷霆手段才足以震懾其他心懷不軌之人。
畢竟這幾十年的經營之下,宗魯王和陰氏一族在朝野內外的滲透都有些根深蒂固了,要動他們並非易事,沒有足夠的計謀和穩準狠的魄力怕是朝局上下都要為此動蕩不安的。
當然這些棘手現象也少不了皇帝之前態度的默許和縱容。
因為皇帝對宗魯王的再三忍讓和包庇不僅僅滋養壯大了宗魯王和陰氏一族狂妄的野心,也更迷惑了朝中不少大臣,誤以為皇帝早有立宗魯王為儲的心意。
大臣們自然也是見皇上眼色行事,皇帝越是寵幸哪位,大臣們自然就越會朝那位示好,上將是,宗魯王亦是如此。
也正是因為這方麵原因的劇化,反而更助長了宗魯王和陰氏一族的氣焰,最近這幾年幾乎到了鼎盛,隱隱已是隻手遮的本事了。
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這下隻能有一個主宰,你可以恃寵而驕,可以張揚跋扈,甚至可以為所欲為,但就是不能挑戰王的權威!
宗魯王和陰氏一族便就是犯在了這件事上,所以寧死也無法翻身。
當然,雖然皇帝之前是比較寵幸宗魯王,可皇帝自所以能坐上這皇帝的位置,那就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他願意寵你的時候,隻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切都不是問題,可若他不願意的時候,那一切都是問題!
隻可惜宗魯王日益膨脹的野心讓他越發放鬆了警惕,誤以為自己父皇已經到了昏聵年邁之地,早就壓製不了他了,所以之前還曾有所掩飾的野心也漸漸顯露。
宗魯王以為是自己之前的偽裝太過完美這才足以騙過自己父皇,讓他掉以輕心,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第一次設計趙宗佻的時候皇帝就已經看出端倪。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還不至於太過分,更何況適當的權勢鬥爭並不一定全是壞事,所以隻要能在可控的範圍,皇帝並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若是一旦僭越,皇帝自有雷霆手段,隻不過這手段實在太過隱秘,隱秘得連趙宗佻都是後知後覺到的。
而這也是為何薑墨和趙朝宣一直覺得不公平的原因,他們一直覺得皇帝太過偏袒包庇宗魯王,連番的幾次大事都是如此,所以有時候他們倆寧願自己冒險也不願意費事讓皇帝摻和進來。
不過皇帝他這番良苦用心趙宗佻卻是能夠明白的,這是唯一讓皇帝欣慰的,也是讓他心中不斷愧疚的一個內因。
這將近十年的明爭暗鬥,趙宗佻對著皇帝的心始終未變,恭敬敬仰,甚至可以不斷妥協,可皇帝的親生兒子趙宗魯卻愈加張揚跋扈,有恃無恐,甚至嗬嗬兩兩相交之下孰輕孰重,孰是孰非皇帝心裏早就一目了然。
所以皇帝才會毫無顧忌地下了狠手,那是因為皇帝他心裏有了新的選擇。
當然,在事情之初皇帝他也有想過他自己的嫡出兒子趙宗廣,畢竟如若可以他也不想朝局有太大的變動與震蕩,但多番思量,從大局來自己這個嫡出兒子看始終都沒有趙宗佻理想。
雖然這幾年自己嫡出兒子的表現越來越出色,儼然已經獨當一麵,甚至在朝野中也有了自己的影響力,但是到底前麵那十幾年是自己耽擱了他,讓他的遠見與魄力都與宗佻有些差距,論後勁他還是遠不及宗佻這個孩子。
所以為了江山社稷考量,皇帝有理由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皇帝也知道兒子趙宗廣跟趙宗佻之間的兄弟情誼很可能成為這件事的阻礙,所以王公公的擔憂皇帝他心知肚明。
“可是皇上,這,這不一定是上將想要的啊。”王公公最擔心的便是這個,皇上若是執意如此,怕是真會傷了兩個人的。
“呼可宗佻才是最合適的人選。”皇帝有些執念。
“皇上這件事非同可,老奴還是請您三思莫要真壞了您幾位之間的感情啊”王公公低聲懇求,但皇帝卻皺著眉頭不再話了
回京的官道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前頭趙朝宣一人懶懶散散地橫躺著,後頭一輛上,薑墨正窩在趙宗佻肩頭睡得有些迷迷糊糊。
而趙宗佻始終是緊緊攬著她的腰,盡量讓她睡著舒服一些,雖然臂膀已經酸麻,可他卻始終一臉寵溺,眉宇間滿是希冀跟柔情。
看著懷裏丫頭眼下還沒完全消除的一團霧青,趙宗佻心中滿是疼惜和愧疚,緊了緊裹在丫頭身上的毯子又輕歎了口氣。
唉這丫頭明明是心裏舍不得得緊,可偏偏就是因為他卻不得不
唉想起那日分別時候丫頭強忍著心酸不舍裝作一副乖巧懂事模樣,不僅僅沒有哭鬧,反而是一副“稀鬆平常”,甚至還笑著安慰不忍離別而有些淚眼婆娑的薑將軍夫婦,那副明明難受卻還要裝作沒事人一般的堅韌模樣,趙宗佻心疼不已卻又愧疚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