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回 到底為何?
“呼……丫頭也算是我老來得女,我是真捧在手心裏疼的。
講一句良心話,她打從出生到現在,我也不曾舍得凶她半句,更別動她一下了。
隻是這丫頭性子到底是讓我寵壞了,在晉城的時候就是個咋咋忽忽混不吝的性子,已經沒少給我闖禍惹事了,本以為放她在京裏有宗廣王妃教導,興許這丫頭能收收脾氣,可……唉……
今日……今日我也是被逼無奈。
你當我真心舍得打她啊,那每一下是打在了丫頭手心,可也打在了我這個做父親的心坎上啊。
那種痛,你們還沒為人父母是永遠理解不了的。
隻是這丫頭這膽子越發頂了,再不好生教育她便永遠不知收斂,以為凡事皆可為所欲為。
我真是怕哪一日她不知輕重惹了大的禍事,我這個做父親的卻無能為力,那時候我可該如何是好啊……
自己的女兒自己護不得,我不想到了那個地步,所以……”薑騫將軍終於道出了自己心裏的無奈和委屈。
“薑將軍,您,您就為這個?”朱晌和白幽一臉意外。
“難道還不夠嗎?”朱晌和白幽意外的眼神讓薑將軍一臉不解,畢竟在他心裏這已經夠讓他害怕了。
“不是,薑將軍,您擔心二爺惹禍我們倒是能理解,可,這也犯不上動這麽狠的手吧。
再,這幾年二爺在京裏一切都好啊。
養在王府,每日除了上下學就是到我們爺那裏待著,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且,平時也有我們幾人跟在左右,二爺她還真沒闖什麽禍事啊。”
“就是啊,二爺這脾氣是大了些,可將門出生有些脾氣那不也正常的嘛,難得她又會些拳腳,這幾年不僅是沒闖什麽禍事,反而是幫了宗廣王府和我們爺不好忙呢。”朱晌和白幽實在糊塗了薑將軍擔心的胡鬧到底是什麽啊,畢竟在他們看來,或是在他們理解裏,二爺一直都很好啊。
“你們不要幫丫頭瞞著我了,仇將軍來過,我什麽都知道了。”薑騫將軍一臉愴然。
“不是,薑將軍,我們沒有隱瞞,我們壓根都不知道您到底知道了什麽啊?仇將軍能跟您什麽啊?”朱晌和白幽更糊塗了。
“一年多將近兩年前,正值西北邊界動亂之際,丫頭卻突然去了西北,進了西北軍營,可對?”薑騫將軍皺著眉頭,表情凝重。
“呃……您……不會是才,才知道吧?”朱晌和白幽瞬間覺得意外,那一次的事難不成薑騫將軍一直都不知道,畢竟那是西北前線,二爺能來難道不該是薑將軍同意過的?
朱晌和白幽心裏都一直是這麽認為的,對視一眼皆有些麵麵相覷。
“我若知道,又豈會同意她去!
是她瞞著我和她娘帶著王爺隻身前往西北前線的,那會該是正打得水生火熱,如火如荼吧。
他們兩個孩子什麽都不懂,身邊連個能保護他們的人都沒有,就敢大著腦袋往戰火裏頭衝。
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這……還不算是胡鬧嗎?”薑騫將軍一起這事便忍不住心有餘悸。
“嘶……薑將軍,我們不得不承認,那次事情確實險象環生,二爺和王爺的突然到來也著實讓我們既意外又害怕。
爺當下就要我們立刻送二爺和王爺退回到西北城內安全地帶,但……二爺和王爺執意不肯,甚至還跟我們爺起了爭執。
不等緩和,軍營裏便又暴起內亂,宗魯王之人想趁機逼迫上將交出兵權,幾乎帶兵衝了進來,上將都危在旦夕。
當時若不是有二爺撐著,怕是後果不堪設想……這……這又怎麽能算是胡鬧啊?”朱晌萬分不解。
“是啊,這……這怎麽能算是二爺胡鬧呢?
若當時沒有二爺,我們隻能士氣持續低迷,甚至很快就會被匈奴攻破城池,別上將了,我們倆也恐怕沒有這個命在這跟您話了。
薑將軍,事實真相就是二爺救了我們整個西北軍,就跟當年您一人力戰匈奴救出我軍俘虜一般,這……這是大的功勳,又,又豈是什麽所謂的胡鬧呢。
薑將軍您這話得卑職就不懂了。”白幽搶過了話頭,一臉憤憤不平。
“是啊,這怎麽能算是二爺胡鬧了,若沒二爺這麽一下子,您想象不到西北會亂成如何模樣。”朱晌繼續解釋起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仇兄什麽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丫頭做了什麽,可她到底隻是個孩子,戰場廝殺的事情永遠不該落到她一個孩子身上!”這才是薑騫將軍在乎的。
“呃……您的擔心我懂,這件事確實不該落在二爺身上。
可是……到底這事也不能算是二爺胡鬧啊,她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不妨告訴將軍您,當時我們爺也是內疚自責了許久呢,他堂堂一方上將,卻最終要讓個丫頭和子替他去冒險,這件事是上將心裏一輩子的坎啊。
這件事若非二爺她胡鬧,卑職第一個不服。”朱晌替薑墨抱屈。
“我也不服!”白幽也挑著眉頭。
“兩位統領,作為軍人,我知道丫頭做得沒錯,做得對,若換了是我,我當然也義不容辭,因為那是軍人的職。
可作為父親,我始終不可以接受!
她這是平安歸來了你們大可以大特,可若她不曾呢,她就那麽死在了西北戰場之上,你們二人又要本將軍如何?
我薑騫自認不是個膽鼠輩,但我也是個俗人,丫頭是我一輩子的劫,我不允許她有任何的危險,更不允許她大著膽子去冒險!
作為父親,我無法接受!”薑騫將軍道出了心裏的苦楚。
“這……”實話,朱晌和白幽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從一開始的振振有詞變得有些感同身受起來。
當初,他們家爺知道二爺和王爺代他上了戰場,那種絕望無助和驚恐是他們倆這輩子都不曾見過的,又更何況薑將軍是二爺的父親呢,那種怕可能真是他們難以真正理解的吧。
“打了丫頭是我的不好,可,你們在京中與丫頭相處,也知道丫頭是個什麽脾氣,好好了便是乖乖巧巧,可一旦倔起來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頭的!
這一次敢這麽大膽,無人約束,誰知道下一次她又能鬧出什麽大事來!
作為父親,我隻希望丫頭她平安無事,所以我必須狠下心來,我必須去做這個惡人!
我……”薑騫將軍眼睛不由地有些泛紅了。
“薑將軍……”朱晌和白幽可又徹底為難了……
“莫要亂動!”
“哎呦!”
“都莫要亂動了,再碰到了你又要嚷嚷了!”
“人家今已經挨了打了,您,您怎麽還舍得啊!”
屋外薑騫將軍道出了心裏的無奈和苦衷,屋裏薑墨心下不安,窩在趙宗佻懷裏扭扭捏捏,就跟遭了跳蚤似的。
趙宗佻實在怕她碰到傷口再嚴重了,了幾次都不管用幹脆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以作警示,薑墨頓時就不樂意了。
還能不能活了,昨被梁鐸那廝氣得夠嗆,今又被自家老爹一頓責打,手腳都包得跟個饅頭似的,現在,現在還要被叔叔揍屁股,她,她不要麵子的啊!
薑墨不樂意了,擰著身子就扭了起來,明顯是又被揍委屈了。
“你還動!手和腿不疼了!”趙宗佻見薑墨開始耍賴真是氣得哭笑不得,連忙上手去壓他,可又怕弄疼了她,倒是一時間有了些兵荒馬亂沒了章法的味道。
“哎呀叔叔你摸到我的癢癢肉了……哈哈哈哈……嘻嘻嘻……別,別……啊……我聽話,我聽話還不成嘛……哈哈哈……”一個“掙紮”一個“鎮壓”趙宗佻就怕弄疼了她幾乎是從腋下將她抱起,可沒想到卻碰到了薑墨的癢癢肉,瞬間薑墨就笑得潰不成軍,連番求饒……
“呃……”屋裏一團熱鬧嬉戲難免讓人有些浮想聯翩,這不方太醫端著藥到了門口,聽著裏頭的動靜,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是進還是不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