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回 你怎麽忍心!
“是,是,也不知道今個是怎麽了,老爺突然生了姑娘的氣,勸都勸不住,剛剛的不心衝了進去就看見老爺拿了戒尺,看樣子姑娘是要挨打了,所以……”
“你什麽?”本來趙宗佻隻是隨意問的,可沒想到從這廝嘴裏蹦出了這麽一件大事,他心瞬間慌了。
“是,老爺可能要,要責罰姑娘了,的,的是去找夫人搬救兵的……”廝被趙宗佻突然而來的質問嚇得更是有些結結巴巴的。
“你們老爺和姑娘在哪?”趙宗佻就怕薑墨那丫頭有個什麽好歹,已經是緊趕慢趕了,可沒想到這薑騫還真是心狠,居然真要對丫頭下手,他心裏這個急啊。
“在,在書房……”廝也被問懵了,顫顫兢兢地回道。
“你……前頭帶路!”趙宗佻是真急了。
“啊?”廝確實害怕得還有些在狀況之外。
“啊什麽,還不立刻前頭帶路,要是二爺真有個什麽好歹,你擔待不起!走啊!”見那廝迷迷糊糊,笨笨拙拙的,白幽都想伸手扯他了。
“哎,是是!”那廝被白幽這麽一吼倒是清醒了過來,連忙爬起身帶著趙宗佻他們就往書房去了……
“啪!這一下是打你個不長記性的!”薑騫將軍狠著心已經連抽了薑墨四五下了,薑墨因為心裏委屈,就算是疼死也是擰著性子絕不掉一滴眼淚。
“啪!這一下是打你膽大包不知道高地厚!”
“老爺……”
“砰!”
“薑將軍!你在幹什麽!”
薑墨就跪在那裏一下下挨著心裏直祈禱著母親能快點趕到,可沒想到人是來了,但卻不是母親。
就在薑騫將軍再次揚起戒尺的那一刻,書房的門被從外狠狠一腳踹開了,隻聽見趙宗佻一聲斷喝,薑墨和父親薑騫將軍都有些愣住了。
廝也徹底傻了,他本來還想替上將請示一番,可話還沒到了嘴邊,這書房的門便被眼前這上將給一腳踹開了,就差是四分五裂了。
“上將?”
“叔叔?”
趙宗佻本就是剛剛醒來,身體虛弱不堪,這一腳已經耗盡了他不少力氣,再加上心裏著急,已然一副氣喘籲籲。
老是聽丫頭提起她父親薑騫將軍一向最為疼愛她的,想著他最多隻是嚇唬該不會動手,可沒想到他居然是親眼所見。
那高舉的戒尺就懸在丫頭頭頂,而丫頭就那麽硬生生跪在那裏,舉著雙手生生挨著,眉頭皺起,嘴邊緊緊抿著,額頭上滿是冷汗,這明顯實在忍著的,看著這幅模樣,他真是心都快碎了!
“上將?”最意外的人還屬薑騫薑將軍,他萬沒想到他會來,一時間這手不上不下,甚是尷尬。
“薑將軍,您做什麽呢,還不快把手放下啊。”二爺被打他們也心疼,可最難受的還屬他們家爺,那緊皺的眉頭已經在盛怒邊緣,仿佛下一秒就能衝過去跟薑騫將軍拚了。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朱晌先一步擋在自家爺麵前對著薑騫將軍連番示意道。
“上將,恕末將尚不能從命。
末將之女犯了大錯,末將正在教導,若上將找末將有事還請麻煩上將您到外頭稍後,待末將執行完家法再親自向上將請罪。”
即便趙宗佻已經怒發衝冠,朱晌已經連連暗示,可薑騫將軍就是鐵了心要薑墨長了記性,以後不會再犯,不顧他們阻攔,高舉的手又要抽下。
“薑騫,你敢!”趙宗佻沒想到薑騫性子也如此執拗,見他不肯退讓,戒尺又要落下,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一把將薑墨護在身下,來不及躲閃右臂生生幫薑墨當下那一戒尺,隻覺得快要皮開肉綻了。
他都如此,那丫頭又怎麽受得住,趙宗佻心裏惱怒得很。
“叔叔!”
“爺!”
“上將?”薑騫隻是不想半途而廢,他好不容易狠心一次,就已經花費了他幾乎所有的力氣。
他隻想要他女兒謹記日後切莫闖下大禍,所以才會忍著心疼繼續下手,可他萬沒想到上將趙宗佻會護上來,他真沒有想到,他這一戒尺就這麽落在了上將身上,簡直誠惶誠恐。
“薑將軍您瘋了啊!”朱晌和白幽想到了自己家爺一定會護二爺,可卻沒料到薑將軍脾氣可以執拗到這個地步。
這一戒尺,啊,這是要出大事了,還沒有誰敢對上將如此不敬,上一位敢對上將出手之人墳頭上的草都一尺高了,現如今……嘶……朱晌和白幽都替薑騫將軍感到害怕。
“末將逾越,請上將降罪!”如此戒尺,便是以下犯上,薑騫將軍心裏恐慌,立刻扔下戒尺,跪地請罪。
一旁的廝見狀更是膝蓋一軟也立刻跪地。
媽呀,他是不是闖大禍了,帶著上將來救姑娘,他是不是瘋了,這不是把他們家老爺給害了嘛,他,他怎麽這麽糊塗,啊!
“叔叔……”薑墨也有些傻眼了。
她沒想到叔叔回來,而且他居然會衝上來替她挨了那麽一戒尺,更重要的是她老爹居然,居然把叔叔跟給打了,還記得上一個敢如此挑釁叔叔的人已經被發配邊疆了,現如今父親這一下……薑墨是又怕又急又擔心。
“你,你可還好?”若換了平時,別是薑騫將軍一人,即便是再來十個薑騫將軍這般的人物,即便他有傷在身,也都奈他不得。
但現在他一心著急薑墨,其他的已經顧及不得,抱著被護在懷裏的薑墨倒吸一口氣,聲音幾乎都帶了顫的。
“我,我……叔叔,你,你胳膊……嘶……”趙宗佻著急薑墨,薑墨又何嚐不著急趙宗佻呢。
她是親眼所見,而且那戒尺她也已經挨了四五下了,疼度可想而知,所以她才更擔心。
隻是兩隻爪子已經被打得紅腫一片,手剛碰到趙宗佻的衣袖,便頓覺生疼刺骨,比剛剛挨打的時候還要疼好些倍了,眼圈瞬間紅了。
“你的手……”趙宗佻一見薑墨皺眉,立刻捧起她兩隻手,才發現她的爪子已經紅腫不堪,甚是心疼,捧著她手的大掌幾乎抑製不住地在顫抖,這是難掩的怒氣啊。
“叔叔……我,我沒事的……”薑墨生怕叔叔趙宗佻再動氣連忙想要抽回手,眼神躲閃。
“都腫成了這樣還沒事!你是想騙我,還是騙自己?”薑墨的躲閃成功地激起了趙宗佻壓抑著的怒火,幾乎怒吼道。
“叔叔……我……我……”薑墨是怕叔叔會責怪父親,所以才強忍著手上的鈍痛搖頭的。
可沒想到這話會刺激到他,被吼得心裏一陣委屈,剛剛挨打時候強忍著的淚珠子再也控製不住了。
吧嗒吧嗒地全都砸在了趙宗佻的護著她手的大掌上,生生是開出了花,簡直疼到了趙宗佻骨子裏去了。
這丫頭……唉……一見薑墨落淚,趙宗佻便知道她是心裏委屈了,心又不由地軟了下來。
“很疼,對不對?”但看著她這樣的傷,而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趙宗佻眉頭打了死結。
“嗯?……嗯!”薑墨本想再搖頭,可又沒有那個膽子,更何況她確實疼嘛,眼淚越來越凶,忍不住點了點頭便一頭紮進了趙宗佻懷裏委屈了起來。
仿佛是找到了靠山一般,薑墨剛剛一直隱忍著淚水簡直猶如傾盆,很快便濕透了趙宗佻半塊胸膛。
那委屈的模樣,簡直讓趙宗佻心疼不已,他一直要捧著手心,護在心尖尖上疼愛的丫頭,居然被她爹給打成了這幅模樣。
“呼……”看著紮進自己懷裏哭得稀裏嘩啦的丫頭,趙宗佻的拳頭是握了又握,明顯是在隱忍著什麽。
而跪在一旁的薑騫將軍,看著自家女兒埋頭在上將懷裏哭得不能自已,又十分依賴的模樣,心裏又是一陣五味雜陳。
“爺……”朱晌真怕他們家爺把薑騫將軍鬧出個好歹來,一臉忐忑不已。
“你,你怎麽忍心!”趙宗佻抱著哭得幾乎顫抖的薑墨,冷冷質問著跪地的薑騫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