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回 兒時餘悸
“主人……這邊……”京城郊外,一處僻靜道上,朝南和向北帶著雲想容簡裝出行,避開了各處耳目。
“這麽偏僻?”雲想容看著來去的路,微微有些皺眉。
“主人,朝南也是擔心她被發現,所以才……您注意腳下。”朝南在前頭帶路,向北護著雲想容左右。
“呼……向北,東西都帶全了嗎?”雲想容還是有些不放心道。
“主人,都在這了,吃的穿的用的,還有藥品都備齊了,您放心吧。”向北晃了晃手裏的包袱。
“呼……那就好……”
“主人您慢點……”著,主仆三人便繼續朝徑深處去著……
“情況當真?”晉城府衙,吳大人正在敷臉,聽著衙役們打探的消息,驚坐起身。
“卑職確定,是守城的兄弟傳來的消息。”衙役低聲。
“嘶……這麽薑將軍家這姑娘還真跟京裏頭關係不淺啊,宗廣王府竟然會派人親自過來,糟了!”吳大人突然腦海裏閃過一個可怕的揣測。
“大人,怎麽了?”衙役被吳大人這一驚一乍的模樣嚇著了。
“呼……糟了,怪不得薑騫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原來是早有準備!倒是我大意了!”吳大人很快便想明白了薑騫打得什麽主意,不禁後背一陣發涼。
“大人,到底怎麽了?”衙役跟著也有些發毛。
“不行,備轎,本官要見梁都督,快!”衙役始終沒能知道他們家大人在擔心什麽,卻也隻能立刻備轎動身。
“啊……疼疼疼!你他奶奶的就不能輕一點嘛!”梁都督府內,梁蟠屋子,大夫正幫他換藥,稍微手重了一些,便招來梁蟠的怒吼和拳腳,大夫們也都是顫顫兢兢的。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幾個大夫都嚇壞了,連忙跪地賠禮,生怕會招來更大的責罰。
“蟠兒……”梁夫人聽見動靜進的屋來。
“娘,把他們都打發出去!連個傷都處理不了,要他們何用,叫他們統統滾蛋!”即便是吃了癟,受了傷,可也打壓不了梁蟠骨子裏的跋扈囂張。
“你這孩子,大夫治傷難免會有些疼痛,莫要胡鬧。”梁夫人知道自家兒子隻是心裏鬱結在發脾氣罷了,上前勸道。
“娘!我看他們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見不得本公子好!想趁著本公子受傷的空當故意加害本公子的!”梁蟠倒是什麽都敢想。
“夫人啊,我等皆是盡心盡力,又怎麽敢啊,還請夫人明察啊……”幾個大夫真是嚇壞了。
“好了,你這孩子又胡。”梁夫人坐了過來轉頭看著跪在那裏的大夫道:“藥換好了嗎?”
“回夫人的話,已經處理好了。”大夫顫顫巍巍道。
“那好,你們先都下去吧。”梁夫人揮手。
“是,是,謝夫人,謝夫人!”梁夫人這一發話,幾個大夫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
“娘,您幹什麽啊!”母親沒給自家麵子,梁蟠異常不滿。
“為娘要問你想幹什麽!”梁夫人也皺起了眉頭。
“他們弄疼我了!”梁蟠一臉理直氣壯。
“可他們是在幫你!”梁夫人也不氣短。
“哼!什麽幫我,不過都是看我笑話的罷了!”梁蟠打就沒怎麽受過這般委屈,如今一條腿斷,隻能躺在床上哪裏都去不了,滿心的窩火和憋屈。
“你孩子永遠是這個急脾氣,你這傷與大夫們何幹,要出氣也該去找那動手之人,何必在此大動肝火,反而不利於你養傷。”梁夫人幫梁蟠擦著滿頭的汗道。
“哼!當然!要是讓我再逮到他們倆,我定將他們碎屍萬段!”梁蟠果真恨得咬牙切齒。
“呼……那可有些難了……”梁夫人突然有些歎氣。
“難了?爹不是已經指派吳世雄連夜搜查去了嘛,怎麽,這一都快過去了,他什麽信也沒有?那可真是廢物了!”梁蟠挑眉。
“不是沒信,而是動不了。”梁夫人又歎氣道。
“我就不信在咱晉城地界上還有什麽人是爹動不了的!難不成真是王老子嘛!”梁蟠一臉跋扈。
“呼……偏偏還真有那麽一位……比王老子還有些棘手啊……”梁夫人搖頭。
“誰啊!”梁蟠是個實打實的紈絝子弟,他隻管胡鬧自己的,父親的事,府裏府外的事,他一概不過心的,反正外頭有他父親撐著,裏頭有他母親管著,他什麽都不怕,所以關於薑騫的事他還真不知道什麽。
“薑騫,薑將軍!”梁夫人倒也不瞞著。
“誰?”大概是時候的後遺症吧,梁蟠猛然一聽到薑騫的名號,突然就有些心悸起來。
“薑騫,薑將軍!”梁夫人又重複道。
“他,他……那昨的人是,是他的人?看著不像啊。”梁蟠有些抽氣。
“吳世雄雖然廢物,可查個人嘛,他還是管用的,昨那人一個是個遊手好閑的混混,一個便是薑騫的女兒!”梁夫人挑眉。
“薑騫的女兒……?”梁蟠似乎想到了什麽很不好的經驗,渾身不舒服起來。
“蟠兒?蟠兒?”梁夫人皺眉。
“呼……他,他的女兒,不可能啊!昨動手的明明是兩個子,沒有可能是個姑娘,沒有!”梁蟠緊張得都有些結巴了。
“就是他女兒,雖然他們沒認,但你父親一口咬定就是他們,呼……不會有錯的。
而且你父親也找去了,隻是他們父女二人實在太囂張,差點連你父親一並打了,唉……”梁夫人又歎氣。
“什麽?”梁蟠明顯不安。
“蟠兒?”梁夫人也發現兒子不對了。
“娘,薑騫的女兒,就是,就是時候在學堂……卸了兒子我一條胳膊的那個野丫頭啊!”梁蟠雖然心裏發怵,可還是新仇舊恨一並爆發了。
“哦……是她?娘倒是沒想起來,原來是她啊!
怪不得了這麽囂張跋扈,時候就是個混不吝的,現在又這麽欺負人。
不行,我得給你京裏的姑奶奶和祖父寫信,沒理由讓他們這般囂張!”梁夫人還真是沒想起自家兒子時候那場事故,這經過兒子這麽一提醒,她倒是突然想了起來,心口的氣也多了幾分。
“對!找姑奶奶和祖父,兒子不信他們就能一直囂張下去!”換了別人,梁蟠就是拉著這條斷了的腿也得報仇去,可一確定是薑墨,那個時候給自己照成過心裏陰影的人,他就有且怯了,可這氣他著實咽不下啊,所以就想到了他們晉京裏的靠山……
“都督,吳大人過來求見。”
“不見!”梁都督坐在書房之內已經發過了好一陣脾氣,屋裏能摔的基本都摔了,狼狽的很,屋外一師爺模樣的人輕手輕腳地進來請示,差點讓梁都督一句話給打發了。
“都督,卑職知道您還在生吳大人的氣,可吳大人是有要事稟告,事關薑騫將軍,您……”師爺心翼翼。
“哼!他一個膽如鼠,就知道趨炎附勢的人能有什麽要事,不見不見!”梁都督是打心裏惱了的。
“都督,雖這吳大人有些上不得台麵,可這些年他也沒少為您,為咱們都督府辦事的,您還是……”師爺不想如此,便繼續勸道。
“囉嗦!過不見了,讓他滾!”梁都督也是暴戾的脾氣,尤其還是受了今這羞辱,怎麽可能好就好,不得心裏不耐,直接朝外頭吼著。
而此刻的吳大人就侯在門口,裏頭的怒吼他自然聽見了,臉色難免尷尬。
“大人?”吳大人身後的的衙役有些不知所措。
“呼……再等等。”吳大人倒是有耐性。
“行了,行了,你也給本都督滾出去!”師爺也被推了出來。
“都督!”吳大人見縫插針喊住了梁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