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回 覺得對不住了唄
“求求您了,讓我見見雲大爺吧,我,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找雲大爺,求求您了……”雲想容的私宅外頭,柳嫦曦的貼身侍女淺寒趁著出府采辦的空隙又偷偷溜到了他的私宅外頭,跪在那裏苦求不已已經快半個時辰了。
“哎呀,姑娘,我都了,我們公子不在府內,你就是求我也沒用,你且起來回去吧。”雲府私宅門口,廝一臉無奈。
“那,那雲大爺上哪去了?勞煩哥您告訴我,他人不在雲樓,也不在這處,他還能上哪去啊?
我真心是有急事找雲大爺的,還請哥您幫幫忙,幫幫忙吧……”淺寒紅著眼圈。
“唉……你怎麽這麽執拗啊,我就是了,就你這個身份你也見不了的。”廝無奈。
“隻要哥肯,剩下的淺寒自會想辦法的,絕不再麻煩哥您了。”淺寒想要抓住這最後一絲絲的希望。
“好吧,好吧,就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告訴你吧。
我們公子是被梁國公邀到府上唱戲去了,今個是梁國公母親的八十大壽,估計要到了很晚才能結束呢。
所以我才你就是去了,也未必能見著我們家公子,我還是勸您明日再來吧。”廝也是好心。
“梁國公府?我知道了,謝謝哥,謝謝!”淺寒腦子裏迅速轉過一遍,便已然知道要往何處,道了謝,起身就匆匆趕路去了。
“嘶……這姑娘倒是奇怪……”一陣風來風去的,鬧得門口這廝一臉的詫異……
“世子妃……”宗魯王府之內,世子妃王若妍真跟趙南川一桌子用膳,有人著急進來,似乎有什麽事要請示。
“怎麽了?”王若妍臉色淡淡的。
“呃……是尚書府上來人,有事找您。”下人一見屋內的情況,便低聲道。
“哦,知道了,讓他稍等一會,我這就過來。”王若妍微微蹙眉,然後點頭。
“哎。”那人也退了出去。
“世子爺,我用得差不多了,您慢用,我去瞧瞧娘家那裏是不是有什麽事,告退了。”王若妍不慌不張對起身,趙南川不疑有他,隻是繼續用膳。
“世子妃!”
“怎麽了?”出了院,回到自己屋內,那人立刻跪地,王若妍立刻挑起了眉頭。
其實剛剛那下人謊稱是她娘家府裏來人之時,她便知道事情不對,不過是不想讓趙南川看出什麽,便順水推舟,起身到了外頭,這一進屋她便嗬斥起來。
“回世子妃的話,柳嫦曦那裏的情況不大好。”下人連忙回稟道。
“有什麽不大好的,不過是去個孩子而已!”王若妍不以為意。
“世子妃,老奴也以為如此,不過這已經第四了,可她身下的惡露一直未止,照這麽下去她怕是恐有性命之危。”下人也是沒了辦法才不得不來回稟了世子妃王若妍。
“不過才四而已,當初本宮身受重傷,可是足足在床上昏迷了整整十的,她這也不過是個失血而已,死不了的,少在這題大做了。”王若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這……世子妃,她到底還是世子的女人,若就這麽死在咱們府上,怕是……”人惶恐。
“怕什麽?還不到該讓她死的時候呢!去,找大夫過去給她瞧瞧,我就不信掉個孩子而已,能虛弱成她那副樣子,她最好是真的,否則……哼哼……”王若妍一聲冷笑。
“是,奴才這就去。”人連忙退出……
“爺,您的藥……”前往烏孫途中的一處驛站之內,趙宗佻他們又暫時歇腳,簡單用過了晚膳,朱晌端著湯藥進來了。
“嗯,我們還有幾才能到烏孫?”趙宗佻接過藥碗轉頭問道。
“按照咱們現在這個速度,最快還要三左右的時間便能抵達烏孫境內了。”朱晌沉思了片刻道。
“還有三啊……”趙宗佻是真心嫌慢了。
“爺,知道您著急,咱們已經盡量快了,可您自個身體您自個也知道啊,總不能要快點見到二爺,連命都不要吧?
到時候您有二爺的心疼,我們可就隻剩下挨罵的份了。”朱晌故意埋怨道。
“嗬嗬……我倒是更想讓那丫頭埋怨我一頓呢。”趙宗佻歎氣失笑。
“爺,您這千裏迢迢的可不是為了這一頓挨罵吧?況且二爺那才舍不得呢。”朱晌挑眉。
“就你話多……”趙宗佻白了朱晌一眼,一臉無奈。
“嘿嘿,卑職就知道爺您這是心裏覺得對不住二爺了唄。”朱晌嘻嘻笑道。
“唉……這段時間我是疏忽了丫頭,讓她跟我吃苦了,唉……”趙宗佻何嚐不知是自己委屈了薑墨那丫頭呢,不然他也不會願意放下一切就為了找她回來啊。
“爺,容卑職問一句不該問的,您心裏真的徹底放下柳嫦曦了嗎?”朱晌這話不是什麽試探,而是發自內心很認真的話。
“我若不放下她,又怎麽會放過她呢?”趙宗佻笑得很淡很淡。
“爺,您這話卑職不懂。”朱晌是真糊塗了。
“嗬嗬……你們都當我是心中還有漣漪不舍,所以才不肯對她用狠,其實……我是真的徹底放下了她,不過是不願意再跟一個女人計較糾纏罷了。
事情終歸都在男人身上,既然有了源頭我又何必再些細枝末節上費心呢,柳嫦曦現在對我來講就是個別人家的女人,而薑墨那丫頭才是我心坎上最舍不得,也放不下的那個。”趙宗佻深吸一口氣,出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真摯之情。
“所以那您要京兆府放人就是因為這個?”朱晌仍舊有些糊塗,大概是他不身在其中,有些事便永遠沒辦法感同身受吧。
“對,其實……起來我是有些涼薄了,若不是京兆府府尹提起,我怕早就忘了柳嫦曦這一茬了。
既然他提起,而外頭的事也已經告於段落,那有些事該撒手的就撒手吧,全當是給我一次徹底斷幹淨這十年糾纏的機會吧。”趙宗佻出了自己久久壓抑著的心聲。
“可您知道二爺她最討厭的便是這個。”朱晌想要試著去理解自家爺。
畢竟那十年對他們家爺來非同可,意義深遠,想要把一個差點就融入他們家爺生命裏的女人徹底剝離幹淨確實需要時間,更需要勇氣。
所以這一年多的時間裏,他看到他們家爺的糾結,踟躕,彷徨,甚至可以是優柔寡斷。
而二爺也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陪著他們家爺不斷的心情波瀾起伏,難以平定。
雖然這種感覺讓他不安,可是他也知道這大概是他們家爺必須要經曆的吧。
畢竟他們家爺是個長情之人,柳嫦曦又曾經在那樣一段歲月裏停留過在他們家爺的記憶力,想要清楚得一幹二淨,這份勇氣他們家爺有,可時間卻不是他們家爺能做主的。
如今發生這事也好,爺能徹底從柳嫦曦的怪圈中脫身,便是可喜可賀的。
隻是二爺那裏怕不知道又該怎麽去了,朱晌心裏莫莫歎氣。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要把這些都清理幹淨,不想丫頭以後跟在我身邊再有個什麽不舒服的,隻是沒想到丫頭就……唉……到底還是我顧慮不夠周全啊。”趙宗佻一想起這事便就是滿臉自責。
“爺,您能這麽想,那二爺那便就能容易一些了。”朱晌心裏默默鬆了口氣……
“你真決定?”入夜,薑墨正在屋裏收拾,趙朝宣還跟在她屁股後頭不斷確認著。
“哎呦……你從亮都問道黑了,怎麽著,我決定回去了也不成嗎?”薑墨一臉不耐。
“不是,叔叔可就要來了!”趙朝宣著急的是這個。
“來就來嘛,怎樣?”薑墨挑眉哼道。
“哎,你,你明明知道叔叔可是為你而來的,你這會反倒是要走了,怎麽,故意避開啊?”趙朝宣哼道。
“喂!你真的很囉嗦哎,喊我走的是你,這會你又這些,到底要我怎樣啊?”薑墨已經被趙朝宣煩了一整了,幹脆摔下手裏的東西,一臉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