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回 觀刑
“什麽日子？”
“你！”薑墨皺眉一臉不悅。
“哦！是，是鎮山老王爺的忌日！哎呀，我，我怎麽一激動就，就……糟了，叔叔一定生我氣了吧……”趙朝宣這真是後知後覺啊，一拍腦袋頓覺不妙。
“呼……你，唉……那我可不好了，反正我是提醒你了，可你還偏偏……。”薑墨聳肩。
“那，那也叫提醒啊！”趙朝宣鬱悶了。
“那不然你還想我怎樣？直接捂嘴啊，那叔叔一定就看出來了啊！”嘿，趙朝宣還不樂意了，薑墨才更不樂意呢。
“那，那咋辦？”趙朝宣被薑墨瞪得一臉慫氣，更多的還是擔心剛剛自己惹了叔叔不快。
“呼……還能怎麽辦，走吧。”
“去哪？”
“觀刑啊。”薑墨白了趙朝宣一眼。
“你，你要去？”趙朝宣皺眉，剛剛不還跟叔叔同仇敵愾嘛，現在……
“呼……是，就算是替叔叔去吧，走了。”
“哎，哎，哦……”薑墨似乎有些能理解叔叔的意思，他心裏是氣，是恨，可這樣的特殊日子他卻不能就這麽去了，哎……也隻能由她代勞了……
“什麽？即可行刑？”宗魯王府裏，趙南川也接到了消息。
“是啊，全城百姓都往菜市口趕著呢，估計陰家這一次是真完了……就不知道咱們王爺……哎……”廝如實回稟，也是真的擔心。
“嘶……你瞧見父王了？”廝突然提起宗魯王，趙南川因為心虛也跟著緊張起來。
“沒有，隻是……”
“那你胡什麽！”趙南川突然大發雷霆。
“世子爺恕罪！”廝被罵得一臉茫然，可還是本能地叩頭認罪求饒。
“川兒……”宗魯王妃也甚是擔心。
“呼……呼……”趙南川莫名地心慌。
“川兒……”宗魯王妃也不安道。
“的知錯，請世子爺恕罪，世子爺恕罪……”廝被趙南川渾身的戾氣嚇得心顫，隻顧著叩頭，驚慌失措。
“滾！”趙南川本就心裏不耐，又被這廝覺得更是煩躁不已，狠狠踢了那廝一腳，尤不解氣。
“是，是，謝世子爺，謝世子爺……”肯讓他滾便是放過他了，廝算是躲過一劫，顧不上心有餘悸，連忙躲到一旁退下了。
趙南川則又緊張地踱步起來，麵容明顯的惶恐不安。
“川兒，怎麽辦？你皇爺爺這麽快就動手了，怕是真的怒了，咱們可該怎麽辦啊？”宗魯王妃拖著病體想要起身。
“呼……母妃，別著急，我這就趕去看看！”趙南川知道他的冊子一旦交上去，定是沒有回頭路的，他也做好了疾風驟雨的準備，但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這麽突然，本以為陰國公府怎麽也能調查一陣子的，可這才不出三啊，事情的發展速度已經出乎了趙南川的預料，他必須趕去看看情況。
“川兒，你心，心啊！”宗魯王妃心裏越發不安，半靠著床榻上眼神始終看著門口方向……
“姐……”
“外頭是怎麽了？”王尚書府內，王若妍問著剛剛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女道。
“姐，聽是外頭要對陰國公府的人行刑了，就連老爺也被召喚去了。”侍女回道。
“什麽？爹也被召喚了？可知是何人？”王若妍皺眉。
“隻是宮裏的禁衛軍來傳的消息，至於是誰，奴婢就不清楚了。”侍女把知道的都了。
“嘶……莫非是皇上？”王若妍更擔心了……
“快點，快點，這邊……”
“王爺，您……哎，二爺？給您二位請安了！”穿過擁擠的人群，趙朝宣帶著薑墨剛靠近警戒圈就差點被京畿營的侍衛給攔下了，好在那侍衛是認得他們倆的。
“免了，免了，我父王呢？”趙朝宣著急，因為這個位置不大好能看到刑場之上的情況。
“哦，王爺已經上監斬台了，就在那邊……”京畿營的侍衛往高台上指去，但薑墨他們倆並未看見宗廣王的身影，倒是先看見了宗厲王，兩人皆是一愣。
“怎麽宗厲王也在上頭？”趙朝宣直接脫口而出。
“哦，今個監斬的是宗廣王和宗厲王兩位王爺，王爺您不知道嗎？”京畿營的侍衛解釋道。
“啊？”趙朝宣皺眉道：“陰國公可是宗厲王的親舅父啊，他能下得去手？”
“嗬嗬……這個卑職可就不清楚了，這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不可違背啊……”京畿營侍衛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那……他們也是來觀刑的？”薑墨倒是沒見過行刑這麽大陣仗的，要有個百姓圍觀倒也正常，可這齊刷刷一排排的文武百官又是個什麽事啊，難不成都是來觀刑的？
“是，他們也是奉旨來觀刑的。”京畿營侍衛雖然也不明白為何，但這是皇帝的旨意，他們就隻能照辦。
“嘶……這，這麽多人？”薑墨一臉訝異。
“嘖嘖……這個就叫殺雞儆猴嘛，這裏頭還不定有多少曾經的陰氏擁躉呢，就是殺給他們看的！
呼……還好叔叔沒來，不然他真嫌這鬧得慌了，噓……跟我這邊走……”趙朝宣嘟囔了一句，然後示意薑墨跟他從後頭繞過去。
“哎，朝宣？朝宣！”可奈何圍觀百姓眾多，沒擠出兩步去，兩人便被衝散了，一開始還能看見彼此肩膀，再跟著人群攘攘，很快兩人徹底失散了。
薑墨沒了辦法，隻能先順著人流想找一處人少的地方擠出來，可惜實在是太擁擠了，她就是再有靈巧之力也無施展之地，蹦躂都有些困難，更何況快走了。
“哎，哎，哎……誰啊！你……？”正被擠著有些不能呼吸的時候，薑墨幾乎是被一雙大手托著腰給拽了出來，薑墨本能要喊，轉頭卻看清了眼前來人。
“你怎麽也來了？”眼前來人真是趙從淩，薑墨一臉的意外。
他本是跟著他父王一道前來，剛剛就在那高台之上，遠遠就瞧見了薑墨和趙朝宣。
本還猶豫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的，可一轉眼就發現他們倆又不見了。
仔細辨認才發現他們二人走散，薑墨幾乎淹沒在了人海之中有些不大舒服，所以他匆匆下了高台，擠進人潮，艱難逆流而行，好不容易才接近薑墨，想都沒想一把抓著她的腰把她帶了出來。
“我是隨父王一道過來的，你怎麽來了，難道叔叔……？”趙從淩微微拭去額角的汗珠，蹙眉問道薑墨。
“哦，那倒沒有，叔叔的身體不方便出來的，我就是跟朝宣一塊來湊湊熱鬧的，畢竟是要行刑了嘛，這大快人心的事情我們豈能錯過，你……呃……”薑墨倒是得痛快，一抬頭突然想到這陰國公府也是趙從淩的至親之家，她這高興得時候有些……
“嗬嗬……是挺大快人心的……”趙從淩像是沒看出薑墨的遲疑，跟著笑出聲。
“你……心裏不難受？”薑墨有些意外，雖然那趙從淩是講了很多，但以她對他的了解，趙從淩不至於是如此冷血之人。
“呼……實話，難受肯定是有的，雖然我跟陰國公府沒大哥他們那麽親密，可那到底是我祖母的娘家，也算是血脈至親，尤其是跟那幾個公子哥都是一起長大，如今他們突然要被行刑，我自然會覺得……
唉……可是，自古忠孝難兩全，我更是皇爺爺的孫兒，大局重過一切。
更何況，他們確實犯了大罪，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到了這步田地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我是會難受，但也覺得格外慶幸。”趙從淩當著薑墨的麵不願意撒謊。
“嗯？”薑墨皺眉不解。
“至少……我父王沒有被卷入太深，這大錯也沒有傷及國本，我知道這麽是自私了些，但是這是我心裏的真實想法，希望你不會因此看不起我。”趙從淩一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