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回 大火荼蘼
“宗廣王府薑墨!”薑墨高坐馬背之上,昂頭挺胸,一臉霸氣,直報家門。
“嘶……薑,薑二爺?”薑墨薑二爺的名頭那可是在京城裏有一號的,再加上前才發生了那出事,薑二爺單槍匹馬射殺宗魯王,這膽識魄力已經傳遍京中,如今這深更半夜薑二爺出現在這,怕不會是好事,京畿營的侍衛們都有些驚得慌。
“怎得?不認得我?”薑墨聽出了京畿營將士的疑惑,翻身下馬。
“哦,當然不是,薑二爺的名號我等豈能不知,隻是這大半夜的您帶這些人來此是要……?”門口的京畿將士當然是知道薑墨名號的,雖然心下奇怪,可也都連忙行禮,很是客氣。
薑墨倒也不擺架子舉著火把就過來了。
“我問你,這府裏可還有人?”薑墨沒有回答將士的問題,反倒是想要打聽這府裏頭的情況。
“啊?”將士有些麵麵相覷。
“這裏除了你們可還有別人?”薑墨又問了一句。
“哦,前日查抄,這府裏已經沒有人了,這裏除了我們負責看守的人員之外,再無其他,二爺您這是……?”深更半夜就來問兩句這個,實在不可能,可這薑二爺又要如何呢?將士還是一臉茫然。
“好,那就好,你們有多少人?”薑墨又歪頭問道。
“嗯,前後大概三十人左右。”將士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薑二爺要做什麽,可還是如實回道。
“嗯,給你們半刻鍾時間把人都召集在這,一個不準少!”薑墨仍舊未表明來意,隻是吩咐道。
“二爺,您這到底是要做什麽?”京畿營的將士雖然對薑墨恭敬,但也不是她一個丫頭誰誰便便能調遣的,況且眾人心有質疑,所以並未動身。
“這個您們不需要知道,這塊牌子認識吧,我隻給你們半刻鍾時間!”薑墨就知道京畿營的人不會隨便聽她的,所以出門前順了趙宗佻的貼身令牌,見他們起疑,也不多廢話,直接把令牌亮在他們麵前。
“是……上將的命令?”京畿營的人都認得上將趙宗佻的令牌,隻是這命令來得奇怪,大家還是麵露狐疑。
“不然呢?怎麽,您們還不信?要不要我現在請叔叔出來?”薑墨挑眉,一臉姑奶奶才懶得騙你們的樣子。
“嘶……既然是上將的命令,那可否告知是要我等做何事?”京畿營的將士知道上將現在的情況,又怎敢勞動,隻是心裏還有顧慮。
“我都了你們什麽都不用做,隻要在半刻鍾內全員集結在此就可,還不立即行動!”薑墨有些不耐,發號施令道。
“這……是!”因為薑墨她出示了上將令牌,京畿營的人雖仍有質疑,但卻還是按照吩咐行事,不過半刻鍾人員全部集中在此。
“可清點完畢?”人群聚集,難免有些交頭接耳,薑墨不在乎,隻是確認道。
“二爺,一個不少,您還有何吩咐?”京畿營的將士集中起來全都有些茫然,正等著薑墨再吩咐什麽。
“很好,沒有了,確定這裏外都已經沒人了,對不對?”薑墨指著灰暗一片的陰國公府問道。
“卑職確認!”京畿營將士抱拳。
“好!來人,給我點火!”薑墨聞言轉頭對著身後之人冷冷吩咐道。
“是!”
薑墨身後帶著的都是上將府的人,一路上大家也知道是來做什麽的,雖然覺得可能有些不妥,但是二爺的命令,而且還是替他們家上將出氣,大家倒也沒有什麽猶豫,紛紛舉起火把就朝陰國公府內投擲而去,牆外更有侍衛開始拉起警戒線,生人勿進。
“哎,二爺,您這是做什麽?”京畿營的將士倒是沒想到薑二爺會來這麽一手,當時就嚇壞了,連忙要上前阻攔。
“放火嘍。”薑墨一臉稀鬆平常,仿佛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而已。
“二爺,我等奉命看守陰國公府,您這樣實乃抗旨違法啊!快快住手!”京畿營的將士喊了起來,他們是領了命的,若這陰國公在他們手中出了任何意外,他們實難對上交代。
“空宅失火,實屬意外,又何來抗旨違法?”薑墨一臉不羈,連借口都想好了,完全是沒打算就此罷手的。
“二爺,您有上將護著,即便是捅破去也不用擔心,可我等是奉旨看守,職責所在,怎可允許出事!
還請二爺速速住手,否則卑職等隻有得罪了!”京畿營的將士知道薑二爺的脾氣,可這種時候,他們決不能縱容。
畢竟鬧大了二爺有上將這座靠山,可他們就是個將士,上下無依,不定最後追究下來還要他們背鍋,這話擔子他們實屬扛不起,眾將士麵露厲色,紛紛亮出佩刀。
“怎麽,要跟我動手嗎?”薑墨手握馬鞭,一臉薄薄冷笑。
“二爺,您若執意如此,卑職等也隻有得罪了!”京畿營將士有命在身,雖極不情願得罪薑墨,可也不得不嚴重警告道。
“哼!你們最好掂量掂量,為了個謀逆叛亂之人的宅子可值得?
更何況,你們三十幾人拿不住我這一百號人的,就別白費力氣了。
當然,我薑墨絕不牽連無辜。
你們放心,你們職責所在,我定然不會為難你們,出了任何意外有我薑墨一力承擔!你們盡管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便是!”薑墨知道他們擔心什麽,當然她也無意為難,一臉不羈,霸氣外露。
“二爺您,您這是明知故犯,是要抗旨了!”京畿營的人也不想動手,可他們職責所在,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火越燒越旺吧。
“哼!若燒了這片地就是抗旨的話,那這旨本姑娘抗了!捅破去也不過本姑娘一力承當,你們怕甚!
我過,敢傷叔叔的,本姑娘絕不輕饒,敢攔我的,也一樣!
燒,不準停手,給姑奶奶我痛痛快快地燒!
我就是要讓那些無端枉死在他們手上的人都知道,理昭彰的時候到了!大家若收到了信,就回來看看,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
切莫錯過這機會!”薑墨是鐵了心的,沒人能攔得住,這張口的話也透著一股莫名的詭譎。
“二爺!您不能!”京畿營將士一陣騷動不安,而薑墨轉身不再言語,揚手就是一把紙錢飄蕩在半空中,激蕩著火勢如火如荼。
“二爺!”京畿營將士驚慌失措,心急如焚。
“二爺,二爺,快住手,住手!”陰國公府占地遼闊,想要燒起大火還真不容易,侍衛們好不容易攏起了火苗,一堆堆紙錢也燒了起來,身後傳來朱晌急切的阻攔聲音……
“二爺是朱統領過來了!”侍衛也聽見喊聲,光影浮動間看清了來人,有些擔心道。
“不用管他,繼續燒!”薑墨是橫了心的,誰也不可能攔住。
“二爺!二爺,哎呦,我的好二爺啊,您快快住手!”朱晌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一步,遠遠已經看著了前頭火光晃動,越發著急催促胯下之馬。
“燒,不許停!”薑墨就當沒聽見朱晌的聲音,火越堆越旺,紙錢越灑越歡實。
“二爺!您是要做什麽啊!快,立刻滅火!”朱晌終於是衝到了薑墨身邊,立刻派人滅火。
“我看誰敢!”薑墨直接橫在了最前頭。
“二爺,您不可胡鬧!”朱晌一臉著急。
“我就胡鬧了又怎樣!敢動叔叔的,我就是不讓他們好過!你最好不要攔我!”薑墨叉腰,一臉囂張不懼。
“二爺,您,您這又是何苦呢,他們不已經被抄家了嘛,很快,卑職相信很快他們就會被宣判,您就不能再等一等……”朱晌知道薑墨心裏的氣惱,隻是這個節骨眼上,又鬧出這事難免再出意外,他實在有些擔心不已。
“不能!再等等又能如何?
律法我也知道,他們最多是滿門抄斬,也就不過一死,可即便如此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更難抵消叔叔這十幾年來受到的折磨,你別攔我!”薑墨一臉霸道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