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回 心病
“父王,您先回府吧,我想到叔叔那裏去看看薑二。”從京畿營裏出來,趙朝宣已經有些疲憊不堪了,可他心裏還是惦記著薑二的情況,畢竟他叔叔那脾氣上來了也真不是好想與的,他多少有些擔心。
“哦,也對,我們一道過去吧。”趙宗廣也忙活了幾乎快兩了,是一下子都沒合眼,靠在馬車上都快迷糊過去了,突然聽兒子這麽倒是又想了趙宗佻。
“父王,我一人去就好了。
您已經連著兩兩夜沒合眼了,您的臉色看上去真的不大好,您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
這事還得靠著您呢,更何況家裏母妃肯定也還在等您,我就去看看叔叔和薑二,很快回去。”趙朝宣純粹是擔心自己父王的身體,皇爺爺倒下了,叔叔傷得重,現在這些事全靠著他父王一人了,父王幾乎是繃緊了神經的,趙朝宣真怕他會受不住。
“嗬嗬……你這子倒是學會關心人了。”宗廣王雖然疲憊,可聽著自己兒子這話,心裏還是暖呼呼的。
“父王,呼……”趙朝宣一臉無奈。
“嗬嗬,好了,我也真的是累了,是得回去稍微休息一會了,那你叔叔那裏就拜托你一人過去了,有什麽情況立刻派人來找我,再不可擅自做主了,知道嗎?”宗廣王吩咐道。
“知道了父王,那兒子去了。”趙朝宣得了父親的首肯,便轉身下了馬車,單挑了一匹馬朝上將府去了……
“王公公,您回來了。”宮裏,王公公趕了回來,太監們連忙行禮。
“嗯,主子可醒過?”王公公一臉著急。
“沒有,裏頭沒什麽動靜,主子也沒有叫我們,剛剛進去看的時候,主子還在睡著。”太監回道。
“呼……成了,這有我呢,你們下去吧。”王公公鬆了口氣。
“是。”太監們也退了下去,王公公又悄無聲息地守在了門口。
“來者何人?哦,是王爺啊。”已經大黑,上將府門口寂靜一片,趙朝宣飛馬而來驚動了門口的侍衛,被攔了下來。
“怎麽了?”趙朝宣來上將府還從來沒被攔過呢,翻身下馬一臉詫異。
“哦,王爺不好意思,卑職還以為是什麽別人的,沒事了,沒事了,您這麽晚過來是……?”侍衛警戒心高這是好事。
“哦,你們倒是很警惕嘛,不錯,不錯,對了,叔叔這沒再出什麽事吧?”趙朝宣到沒有生氣。
“除了有不少人想來求見上將之外,倒也一切如常。”侍衛們道。
“哼!求見?平日裏不知道多行善事,這會倒是知道著急了,叔叔能見他們才怪呢!”趙朝宣自然知道那事,畢竟他們王府外鬧著求見的大臣也不在少數。
“嗬嗬……”侍衛不由得失笑。
“哎哎哎,你們笑什麽啊?難道我得不對?”趙朝宣挑眉。
“不不不,不是,隻是您剛剛話的樣子簡直跟二爺之前的一模一樣。”侍衛笑著解釋道。
“啊?那是當然,我跟薑二那可是比親兄弟還親的,自然想到道的都是一樣嘍!”趙朝宣一臉驕傲。
“嗬嗬,那倒是……”侍衛們也又跟著笑了起來。
“行了,不跟你們囉嗦了,我進去瞧瞧叔叔和薑二去,哎,麻煩幫忙栓馬。”趙朝宣在門口跟他們嬉鬧了幾句這才扔了馬鞭往府裏頭去了……
“王公公……”宮裏頭,養心殿外,王公公正有些困頓,不遠處一名年輕太醫著急過來了。
王公公有些詫異,但還是示意那太醫往遠點的地方,不想驚擾皇帝。
“怎麽了?”王公公低聲問道。
“宗魯王的情況不大好啊。”年輕太醫也聲道。
“怎麽回事?不就是挨了兩刀,也沒失多少血嘛,怎麽就情況不大好了?”王公公聞言第一時間覺得不可信。
“不是,他的外傷倒不算是太嚴重的,本來一切都還不錯,可是今個從養心殿回來之後他就一臉抑鬱,倒頭就睡。
等我等幾人前去幫他請脈的時候才發現他起了高燒,就連身下的褥子都被汗濕了,而且人也陷入昏迷了,用了各種法子都不大見效,怕是……”這年輕太醫大致是知道宗魯王的情況的,可是即便他罪該萬死,可隻要皇上一日沒下旨,那他們就得認真對待,這也是沒了辦法,所以才前來請示。
“嘶……這麽嚴重?”王公公倒是沒料想到,可轉念一想,以宗魯王的自負和驕傲,老謀深算了這麽久,卻栽在了自己兒子手裏,那種打擊怕是真要五髒六腑都俱裂了吧。
呼……這宗魯王啊,千算萬算,算東算西,卻唯獨算漏了他自己的兒子,唉……早知現在又何必當初呢……王公公心裏不禁歎道……
“薑二!”
“噓!聲點,叔叔剛睡下!”
“哦!”趙朝宣探頭進來喊了一聲,直接被薑墨白了一眼。
“聲點,你怎麽又過來了?不是要幫你父王的忙嘛,這麽快就處理好了?”薑墨拉著趙朝宣退到了一旁示意他不要打擾趙宗佻。
“那倒沒有,那麽些人呢,就是挨個砍頭還得十半月呢,更何況挨個審了,且得些日子呢,我本是陪著父王從京畿營那回來,想著叔叔這情況不大好,所以先來看看,怎麽樣,叔叔他……?”趙朝宣著還轉頭看向屋裏頭。
“唉……還咱們呢,叔叔鑽起牛角尖來更讓人頭疼。
今一了,我是半句皇爺爺都不能提啊,逢提逢給我臉色,呼……我正犯愁呢。”薑墨低聲抱怨道。
“我還從沒見過叔叔對皇爺爺這麽大氣性的啊,這是不是就沒辦法了啊?”趙朝宣也擔心。
“我也不知道,傍晚那會王公公還來了一會呢,也是為了這事。”
“什麽?王……”
“噓!聲點,我還沒跟他們呢!”薑墨捏了趙朝宣一把。
“你?”趙朝宣詫異。
“哎呀,先到外頭來。”薑墨有一堆話要要問的,在屋裏不大方便,便拽著趙朝宣出去了,朱晌守在屋裏。
“怎麽了?”有什麽事不能讓朱晌他們知道的,趙朝宣有些奇怪,但卻沒有反對。
“呼……”薑墨到了屋外隻是一臉的歎氣,沒有著急話。
“哎,別這樣,都不像你了,大的事不還有我陪你一起扛著嘛,不行還有我父王母妃呢,你有什麽就唄。”趙朝宣跟薑墨雖是半路相識,但這幾年下來也算是相識相知,她向來樂觀,再嚴重棘手的事都不曾難住過她,可現如今她卻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趙朝宣倒是有些莫名地害怕了。
“呼……這次不一樣,心病還需心藥醫,解鈴還須係鈴人人,我們怕是再著急也是有心無力的,哦,不這個了,那頭怎麽樣了?”薑墨知道這種事情雖然是當局者迷,可他們旁觀者卻也不好遇阻代庖。
“哦,那些人現在都羈押在了京畿營的地牢裏,滿滿當當的。
今個剛提審了陰雄,都成了階下囚了,還一臉目中無人,有恃無恐,飛揚跋扈的樣子,連連口出狂言,態度極其囂張,直接讓父王給打了。
還沒挨幾下呢,頓時就慫得偃旗息鼓,原形畢露了!別提多滑稽了!嗬嗬……”想起下午時候在京畿營地牢裏陰雄從一開始的跋扈囂張直接被打得氣焰全無,趙朝宣頓覺痛快。
“他那可問出什麽來了?”薑墨皺眉。
“當然是死咬牙不肯了!就是還幻想著他的好妹妹陰妃那老妖婆還能來搭救他,哼,簡直癡人夢!
父王把那些事前調查的證據全摔他臉上了,他當時臉就白了!”提審的時候,趙朝宣就在宗廣王身邊。
“那……鎮山老王爺的事他可認了?”薑墨繼續問道,一臉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