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回 他們到底做了什麽？
在進宮之前，薑墨是擔心宗魯王背後之人會狗急跳牆對叔叔和皇爺爺他們不利，可進宮之後，尤其是拿下了陰妃之後，她的擔心便成了趙宗佻。
尤其是這種時候，她更是不由地想到了傍晚時叔叔趙宗佻那異樣的反應。
按理以叔叔和皇爺爺這麽多年的感情和默契，不應該的。
就算是為了她也不會。
她之前又不是沒鬧過，也有時常鬧得不的，叔叔也得出麵幫她跟皇爺爺對峙，可也不過時當下一刻，轉眼他們便就好模好樣，就跟沒再發生了一樣。
就連薑墨都習以為常的事情，突然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似乎叔叔跟皇爺爺之間有了什麽事，她看得見，卻看不明白。
呼……不管如何，薑墨她現在隻是希望皇爺爺吐血之事與叔叔趙宗佻無關，否則……她也要難辭其咎了。
“王爺？二爺？”太醫們似乎聽見了身後的動靜，都紛紛回頭朝他們行禮。
這一回身，透過這一群太醫的縫隙，趙朝宣和薑墨都看清了此刻正躺在那裏，毫無氣色的皇帝。
見他麵色枯槁，雙眼緊閉，嘴邊沒有一絲的血色，躺在那裏紋絲未動，兩人皆是心下一窒。
怎麽就會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尤其是薑墨，眼前一幕讓她隻覺得心中大慟。
傍晚那會到現在，實在是太快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害得這老人家病到如此地步，薑墨心中愧疚，膝蓋一軟，便撲通一聲地跪在了那裏。
“二爺……”王公公嚇了一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就想要攙扶薑墨起來。
薑墨卻一把拉過王公公道：“怎麽會這樣，皇爺爺的身體不該是這樣，是不是因為我，是不是因為我闖的禍？啊，是不是？”
若真是如此，薑墨便真的要愧疚致死了，她是氣惱皇爺爺過分偏袒溺愛宗魯王，可也隻是氣惱這事，對於皇爺爺這個有些脾氣的老人家，她還是真心喜歡的。
她本意並非如此，她……薑墨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二爺，您別這樣，不，不是因為您。
是，是因為宗魯王，皇上知道了之前幾件懸案的真相，抑製不住心中悲痛，便大口吐血，所以才……哎……”王公公不下去了……
“什麽，什麽懸案的真相？”薑墨和趙朝宣有些不知道王公公在什麽了。
“唉……就是，就是二十幾年前大皇子，二皇子還有鎮山王爺出事的事……”王公公抹了一把眼淚聲道。
“你，你什麽？”薑墨聞言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心裏一陣惶恐茫然，似乎是要知道了什麽，可卻又不清楚。
“等等！王公公，你，你什麽意思？”趙朝宣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麽。
“是……”
“咳咳！”
“皇上！皇上醒了，皇上醒了！”王公公正要解釋，床榻周圍的太醫激動了起來。
“皇上？”王公公抹了一把眼淚連忙近前。
“皇爺爺！”趙朝宣衝到了床榻邊上，薑墨也跟著過去，兩人跪在床邊，一臉眼睛紅紅。
“咳咳……你們……”皇帝悠悠然轉醒，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們倆哭得跟花貓一般的模樣，也很詫異他們倆這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皇爺爺……您怎麽樣了，您千萬不要出事啊，皇爺爺……”趙朝宣跪在床邊淚眼婆娑。
雖然今因為薑二的事情，他又氣又惱，可他到底是他的皇爺爺，如今這幅模樣，他如何能不心疼。
“皇爺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給您惹了這麽大的事，不該跟您頂撞，更不該出言不遜！
您心裏有氣怎麽收拾處置薑墨都好，就是千萬別往心裏存。
您千萬不能有事，不然，不然薑墨也不活了！”雖然王公公的話了如此，可薑墨還是覺得他老人家突然如此定與她脫不了幹係，不然他好模好樣的一向身體硬朗，怎麽能倒下就倒下的，薑墨直接哭了出來。
“咳咳……你們，你們倆怎麽來了？怎麽還哭上了？”一群太醫輪番救治，皇帝終於算是挺了過來，垂眉看著兩個哭花了臉的孩子心中驚訝，卻更是一片動容，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
“皇上，您還不能動！”太醫見皇帝要起身，連忙勸道。
“皇爺爺，您，您別動啊……”趙朝宣連忙往前跪了幾步，扶著了皇帝。
“王公公，是你……？”皇帝以為是王公公自作主張叫了這倆孩子進宮，皺了眉頭。
“皇上，不是，是二位主子……”王公公想要解釋。
“皇爺爺，不是王公公，是我們怕您出事，所以才，才連夜進宮的。
沒想到我們緊趕慢趕，您還是出事了……對，對不起……”趙朝宣一邊抽泣，一邊嘟囔著。
“嗯？”這聲道歉讓皇帝有些莫名其妙地皺眉。
王公公在一旁連連點頭。
“怕朕出事？咳咳……你們怕朕，怕朕出什麽事？”皇帝皺眉不解，眼裏卻帶了柔光。
“當然是怕，怕他們會對您不利啊！
父王，薑二惹了大事，若是鬧開了怕是朝野都要動蕩。
我們本來是想躲出去的，想等您氣消了，或是這裏太平了我們再回來。
可薑墨什麽也不肯，都被我父王和母妃綁著押上車，還是不行。
她擔心因為她惹了宗魯王，難保他身後之人不會狗急跳牆。
找不到她，興許急瘋了會不擇手段，再對您不利，所以什麽都要著急趕回來的。
您知道嘛，薑二為了能回來，甚至是不顧安危地跳了馬車，差點就，唉……
我還當她是多慮了，可結果就在宮門口正遇見陰妃悄悄派出宮去要暗中通知陰府的奴才。
知道事情定要不好，所以就趕忙進宮來，生怕陰妃那老……呃……趁機作亂。
我們先去了福瑞宮，結果她人不在，正詫異著，偏又在殿門口碰見她在大鬧，還意圖闖殿，就順道把她也拿下了。
皇爺爺，他們，他們沒把您怎麽樣吧？”趙朝宣一邊解釋，一邊甚是擔心。
皇帝聞言轉頭看向王公公，見他一臉紅腫點頭模樣，心下更是動容，眉頭蹙了幾蹙，竟然露出了笑意。
原來這倆孩子都怕成那樣了，還是擔心著他的安危，竟然願意冒著被他處置的風險也要回來保護他，他這個皇爺爺是何其糊塗，又何其三生有幸啊……
“嗬嗬……放心吧，他們奈何不得朕的……”皇帝淡淡笑著。
“可，可是陰妃……？”趙朝宣可沒皇帝那個胸有成竹，畢竟剛剛門口的事就明了他們不是白擔心的，陰妃如此，那宗魯王背後那些人怕也不會太消停。
“放心吧，朕是隻是上了年紀，可朕還不至於到了老糊塗的地步，一切自有安排，你們倆就不用擔心了。”皇帝露出笑意，淡淡的卻帶著滿足和暖意。
“呼……那就好，那就好！”趙朝宣勉強鬆了口氣，明他們來得還不算太晚。
“對，對了，太醫，皇爺爺他到底如何了？”薑墨見皇帝氣息不穩，抹了一把眼淚著急問道。
“呃……二爺，皇上是怒火攻心，吐血傷及龍體，雖然已經蘇醒，但到底傷了元氣，需要一段時間靜養。
隻要不再鬱結於心，過於動氣，一段時間後便會漸漸康複。”太醫們再三確認道。
“鬱結於心？皇爺爺，宗魯王他到底做了什麽啊？”能讓他皇爺爺鬱結於心的，那定是不了的，趙朝宣一臉的疑惑。
“咳咳……呼……”趙朝宣的疑問又激起了皇帝心中忿然，又劇烈的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