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回 太過單純
“別，別動她，她是哥哥的人，動她更容易暴露！”柳嫦曦緊張道，畢竟她還不想因為自己再讓更多的人喪命。
“那現在唯一個沒滅口的就剩她了。”趙南川淡淡道，一臉不經意的模樣。
“那要殺她的也是你派的人？”剛才向北帶著質問，雖然讓柳嫦曦一一反駁了過去，可一開始她心裏便有了懷疑，隻是她不得不維護趙南川，畢竟他們現在確實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對！我看他們一直不肯放過雲樓，所以，倒是沒想到他那個哥哥武功了得，愣是救著她逃了！可惜！”趙南川一臉鬱悶道。
“南川，別，別動她，她，她不會的。”柳嫦曦雖然沒經曆太多外頭的事情，可趙南川這句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她還是聽得明白，可她不想要向北的命，所以愈加緊張地解釋道。
“嫦曦，這事不該留後患！”這是趙南川的一概狠絕。
當時一起賣命的，那都是他的死士，他照樣一個未留，更何況向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呢。
其實他早想滅口的，隻是有禁衛軍的人一直把守在雲樓他的人著實不好動手，沒想到那晚上卻是個機會，隻是因為朝南的出現，沒能成功罷了。
“南川，不，她肯定不會的……”柳嫦曦就是心軟，她真的不想動向北，雖然向北剛剛還有那樣的質疑，可她自信自己還是能控製得了她的。
“呼……好，既然你能確定，那……我暫且放她一命，要是……”趙南川似乎是在賣麵子給柳嫦曦的。
“不會，肯定不會的，對，對了！我父親，我父親現在如何了？他在哪裏？是否已經安全了，你有什麽消息嗎？”柳嫦曦記得當初他們的計劃是借此事錯開趙宗佻的注意，然後讓趙南川護送她父親安然離京的，如今父親早就不在府中，柳嫦曦不得不關心道。
“呼……放心吧，你父親現在很安全，隻是這裏的事情尚未結束，他不能太快跟你聯係的，你再耐心等等，過了這幾日，就該有消息了。”趙南川安慰著柳嫦曦，雖然他今還在為柳繼蹤跡全無一事大發雷霆，可麵對柳嫦曦的時候他仍舊一副事事關心的模樣。
“呼……”柳嫦曦從頭到尾一直惆悵著一張臉，滿是不安。
“好了，別耷拉著一張臉了，今個是除夕夜，我可是冒著被父王母妃責罵的風險偷偷溜出來的，可就是為了陪你好好過個節的，給我笑一個，嗯？”趙南川本就是來尋樂樂，自然不想一直看著柳嫦曦黑臉的樣子，跟她逗了起來。
柳嫦曦實在沒有心情，笑不出來，可趙南川卻不肯放棄，再接再厲，一直哄到了後半夜還是最終得了逞。
柳嫦曦和趙南川是綺麗暖夜，而城外的趙宗佻卻站在黑夜之中，望著茫茫遠方，心裏不停地念著薑墨的名字。
十年陽壽換薑墨的一次平安，趙宗佻沒有開玩笑，不斷地朝上祈禱，雖然這是他以往最鄙夷的方式，可現在他卻為了薑墨什麽都願意一試，隻是不知道老能不能聽見他的祈禱……
“師伯，師父，新年康樂……”京裏因為薑墨仍舊杳無音訊，根本就沒什麽心情過年，而木屋裏頭，也許是有浮雲子，遊蹤虛倆老頑童陪著，薑墨難得樂嗬嗬地吃著喝著。
當然她大傷未愈，也就隻能以湯代酒了，燉的那一大鍋雞湯幾乎要見底了。
“嗬嗬……丫頭，新年納福嘍……”浮雲子和遊蹤虛也難得享受人間煙火，正一人拎著一燒酒壺，倒也喝得痛快。
屋外又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雪花，屋裏頭倆老一正都喝得有些迷糊了。
不知是怎麽的，也許是太高興了，一鍋雞湯下去，薑墨也有些上頭似的迷迷糊糊的有些犯起困來，不多久便埋頭在桌角上睡了起來……
“哎，哎，丫頭睡了。”本來都有些醉意朦朧的倆仙翁老叟一瞧見薑墨迷糊了起來，都放下了手裏的酒壺，鬆了口氣。
浮雲子躡手躡腳地把薑墨抱回了床上，幫她細細致致地掩好了被角，看著她已經迷糊過去的模樣，聲道：“你放了多少啊？”
“沒敢放太多，怕你家這寶貝徒兒嘴刁吃出來，就一根，估計能多睡幾個時辰。
行了，再有一個多時辰，就該亮了，咱們也該回去了。”遊蹤虛拍著浮雲子的肩膀悄聲道。
“別急，別急，讓我再陪丫頭一會吧，這一回去，知道什麽時候還能下來。”離別在即，浮雲子一臉的舍不得放不下，溫暖蒼老的手掌緩緩地摸著薑墨的腦袋，真是不想啊。
“好了，我知道你舍不得，可這是倆孩子之間的糾葛，咱們倆老東西老是摻和在中間也不是個事啊。
再了，往後肯定還有機會，走吧，不然丫頭醒了，你這老子肯定又不舍得走了，可不能再拖了，走吧……”遊蹤虛勸著戀戀不舍的浮雲子。
“哎呦，知道了，知道了，再等等，再等等。”浮雲子真是萬分舍不得，把薑墨的被子掩了又掩，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起身。
“哎……你啊……走吧……”際發白，浮雲子拖拖拉拉，一步三回頭地被遊蹤虛拽著離去了。
結界之內，薑墨睡得沉穩，對於外頭的事情一概不知……
色泛亮，向北也剛剛回到了雲樓，手裏抱著藥，似乎是剛從外頭拿來藥回來，夜行衣也已經換下來。
雲樓裏昨晚除夕大家都喝得高興，多數人都還在夢鄉之中，開門的廝瞧見了向北，看著她摟著大包藥的模樣，也沒有往別處想。
向北躡手躡腳地往哥哥朝南的屋裏回去，剛剛轉身關了門，屋裏朝南便焦急地問道：“妹！你上哪去了！”
“哥？你，你醒了……”向北多少是嚇了一跳的，好在她提前換下來衣裳，不然肯定一準會露餡。
“你昨晚出去了對不對？”朝南緊張地要支起身子。
“哥，你別動，傷口會裂開的！”向北著急連忙俯身過來。
“你是不是出去了！”朝南抓著向北的手一臉急切。
“我，我是出去了，不過不是昨晚，是今一早，是去給你拿藥的，不少人都瞧見我了……”向北這話本該是讓自家哥哥放心的，可朝南偏偏就聽出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眉頭越發皺起。
“胡！昨晚我起身，你根本不在！妹，你是不是去找主人的妹妹了！”朝南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根本就是猜到了。
“沒有！我沒有！”向北想都沒想立刻矢口否認。
“妹！你別騙我！我知道，你一定是找她去了，找她要法了，對不對！”朝南一臉執念。
“哥，我沒有……”向北雖然嘴上還不肯承認，但回避的眼神還是明了一切。
“你個傻瓜！明明知道他們要你的命，你還要去！啊！你還要去！”朝南真的有些生氣了！
“哥，不是，不是姐……”向北著急了解釋道。
“你還沒去！”朝南厲聲道。
“哥……”向北愧疚。
“呼……妹……你怎麽這麽糊塗啊……”朝南最不想妹再跟姐扯上任何不關係，可他這傻妹妹偏偏就……哎……
“哥，我……我就是想知道她為什麽要動手，可是……姐不是她……我……”向北沒有再瞞著哥哥了。
“她不是就不是嗎？哪個人殺了人之後會承認自己是凶手啊！
傻妹妹，這件事根本就是明白著的，他們隻是借你之口，成自己的事罷了，你是知情人，他們就是要殺人滅口啊！”朝南心裏篤定道。
“我，我也這麽想過，可是姐不像是在騙我，而且……姐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啊！
薑二爺是什麽樣的本事，你我都知道的，姐一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又怎麽能威脅到她呢！”向北遲疑道。
“嗬嗬……妹，你忘了，姐背後的可是宗魯王府的世子爺！”單憑這一點朝南就不會太信任柳嫦曦的話。
“那……那又如何，哥，姐也受了傷，很重很重，若他們是故意要害薑二爺，姐根本就不需要出現，更不會受傷了啊！”這是向北的堅持。
“呼……好，那你告訴我，那晚要你命的人還會是誰！”朝南真是被妹妹的單純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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