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回 我們大概是回不去
“怎麽了？咱爺書房裏有客人？”朱晌看白幽這一驚一乍的模樣，有些奇怪道。
“是柳嫦曦！”
“什麽？”朱晌這臉色也變得跟白幽差不多了。
“哎，這千提防萬心的，可還是讓爺看見她了，這不，叫進書房裏去了，還不讓我跟著，你這該怎麽辦啊！”白幽覺得他們家爺隻要是跟柳嫦曦一起，那就準沒好事，所以這擔心是肯定的。
“她……不會是又為了她父親柳繼吧？”朱晌遲疑。
“嗬嗬……不然，還會為誰呢？在那位心裏，什麽都排在咱們爺之前，哼，也不知道咱們爺這癡心錯付還要到個什麽時候了。”白幽翻著白眼。
“還想求咱們爺手下留情？”朱晌皺眉。
“哼，這一次恐怕她的期望是要落空嘍，柳繼的事情，不論招或是不招，那都是死罪，不過就是看爺要他何時死，怎麽死罷了……”白幽哼道。
“嘶……可柳嫦曦……”朱晌還是擔心，畢竟誰也無法估量，柳嫦曦如今在他們家爺心裏的重量，不是怕她如何，大家都怕他們家爺再出事。
“放心，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二爺了，爺這回沒機會心軟的。”白幽聲道。
“什麽？可爺不是三令五申，不準讓二爺知道這事的嘛，你這，這讓爺知道了，那可是大罪啊！”朱晌倒吸一口涼氣。
“這事必須要靠二爺的！隻要能護著咱們爺，我寧願認罪，也不願意爺再為柳嫦曦的事折騰！”白幽倒是決然。
“你，哎……”朱晌又何嚐不是呢。
書房裏，兩人獨坐，都有些不知該些什麽的尷尬。
這種感覺讓他們倆心裏都難免有些唏噓，因為就在短短一年之前，他們倆還是能相顧無言也很舒服的感覺，可現在，這種安靜卻讓人有種窒息一般的不自在，難免唏噓。
柳嫦曦不停地攥著手裏的帕子，想開口卻又幾經猶豫。
趙宗佻看著她，心裏不住地困惑，他們這到底是怎麽了？
屋裏靜默了許久，趙宗佻的一聲歎息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
“哎……嫦曦，你是為你父親而來吧？”趙宗佻沒有客套，隻是淡淡的直奔主題。
“宗佻……”柳嫦曦大概沒想到趙宗佻會這麽直接吧，臉色一下子更不知所措了。
“我都聽了，不過這是皇伯父的命令，沒人能違抗，你來找我，我也是無能為力。
不過，能告訴你的是，你父親待在京裏比出去更安全。”因為有之前的感情在，所以趙宗佻隻能盡可能告訴她，他可以的事情。
“宗佻，我父親他到底怎麽了？難道真的是因為去年的那件事？”柳嫦曦想問個明白。
“嫦曦，對不起，這件事尚在調查之中，所以我什麽也不可以跟你透露，你隻要記得，你父親待在京裏才是最安全的，其他的你就不要再問了，我沒辦法告訴你。”趙宗佻一臉為難。
“宗佻，我父親的事情，是不是很糟糕？”趙宗佻越是這麽，柳嫦曦越是不肯放棄。
“嫦曦，我能的就這麽多了，你還是回去吧……”趙宗佻還是狠心拒絕了她。
“宗佻……真的什麽都不能嗎？”柳嫦曦不甘願。
“呼……回吧……”趙宗佻一臉無奈。
“我……宗佻……我們……”柳嫦曦臉色凝重，許久才站起身來，有些遲疑道。
“嫦曦，我希望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這件事，你能不牽涉其中就別再過問了，我隻能盡全力，可最終到底如何，那要看的是你父親，不是我。
哎……至於我們……我也不知道我們這是怎麽了……”針對他們現在的關係，趙宗佻沒有用什麽冠冕堂皇的話敷衍柳嫦曦，他也確實跟柳嫦曦一樣困惑。
他們到底是怎麽了？曾經以為永遠不會改變的事情，不過才一年的時間，怎麽就變得要麵目全非了，難道他們的感情就那麽不堪了，那麽不堪一擊嘛。
也許，他們兩人都有錯吧……之前的時光，他是感激的，是懷念的，可現在
現在，趙宗佻就算是想挽回，可也發現這種挽回，似乎已經不是他想要的，隻是，到底是曾經那樣執著愛著的女人，他依舊不願意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所以，他才會這麽跟她，而至於其他事情，趙宗佻真的就無話可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能見柳嫦曦，已經是他的妥協了，至於其他的，都不可能了。
“你……是喜歡墨丫頭的對吧？”聽著趙宗佻這樣的話，柳嫦曦死死握著拳頭，問出了讓自己心在滴血的話。
“丫頭跟這件事情無關。”趙宗佻不想把薑墨牽扯進來。
“嗬嗬……那就是喜歡了，對不對？”柳嫦曦心疼地幾乎窒息。
“是，我承認，那丫頭是很討人喜歡，我也確實喜歡上了她……”趙宗佻沒有隱瞞柳嫦曦。
“你……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那麽愛你，你怎麽可以……”柳嫦曦瞬間一臉悲戚，像是被趙宗佻狠狠背叛了一般。
“嫦曦，我不想騙你，我也不能騙自己，我也不清是什麽時候，丫頭便就像是種在了我心坎上，走不了了，而現在，我也舍不得她走了……”趙宗佻提起薑墨難得露出了笑意。
“那我呢，那我呢，我們的十年又算什麽？”柳嫦曦雖然心裏早有預感，可趙宗佻的話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真的痛得體無完膚，極盡奔潰。
“嫦曦……十年，我愛了你十年，這十年，我趙宗佻問心無愧，也倍感珍惜，隻是……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你變得不再像你，不再是那個當初那個闖入我悸動心扉的仙女。
我試著努力去爭取，去挽回，甚至不惜底限的去妥協，可你始終沒有回頭，沒有要心疼我半分的意思，我也是人，我也會痛。
當然，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那是我們曾經彼此最美好的十年，也許是我做得不夠吧。
沒有那麽關心你，那麽疼惜你，沒有更多的時間陪你，嗬護你，我心裏一直很自責，很內疚。
我也想過用各種法子彌補你，可是……你卻變得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我不在乎外頭的傳言，也不覺得你跟趙南川會怎樣，因為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因為我信你，可是……你似乎已經不再信任我，我還能怎麽辦呢？”趙宗佻憋在心裏的話，終於有了重見日的機會。
“宗佻，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我隻是不想讓父親……”趙宗佻看似平靜的陳述，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讓柳嫦曦有些慌張了。
“我知道，也許是我們缺乏了溝通，你父親其實並非是真正的原因，嫦曦，你不忍你父親受罪，我都可以理解，我也願意幫你，可是……我們之間的問題，應該不僅僅是你父親。”趙宗佻皺眉悵然道。
“那，那是什麽，是什麽，你出來，我們都可以解決的！
我們十年感情，你一直都是最寵我的，我們一定可以解決的，對不對？”柳嫦曦覺得他們十年的感情，什麽過不去啊，所以她才會不停地揮霍趙宗佻對她的疼愛遷就，如今，似乎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卻還奢望趙宗佻還能那麽讓著寵著她。
這話讓趙宗佻心裏一陣失望，原來這種時候了，柳嫦曦的心裏還是隻有她一個人啊。
“宗佻，我們相愛了十年，沒有什麽是可以取代我們之間的感情的，對不對？一定是這段時間我太疏忽了你，所以你才會喜歡上那個丫頭。
宗佻，別這樣對我好嘛，我們才是該在一起的人。
你過的，會一直照顧我，疼惜我的，為什麽現在就不可以了，宗佻，你不能出爾反爾啊……宗佻……”趙宗佻沒有話，柳嫦曦卻哭得像個淚人，因為趙宗佻的話，她如何也不能接受，就這樣失去了習以為常的一個溫暖懷抱和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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