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回 投石問路起殺意
“哦……咳咳……女兒啊……我也想,隻是……你和上將……你舍得?”柳繼一副心疼女兒的模樣。
“我……”一提到趙宗佻,柳嫦曦果真猶豫了。
“女兒,我知道你肯定是舍不得他的,爹隻是到南地去修養,過了年就回來了,你不用擔心,就留在這吧。”柳繼一臉慈愛大度。
“爹……”柳嫦曦不忍。
“好了,爹這沒事的,隻要你好,爹就好,咳咳……也晚了,你又在外頭忙活一了,早點去休息吧……”柳繼拍著柳嫦曦的手緩緩笑道。
“那好,爹您也早點休息……女兒告退了……”柳嫦曦起身準備退出去。
“呼……”柳繼鬆了口氣。
“爹?”柳嫦曦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猛然間回頭。
“啊?”柳繼確實嚇著了,不過一瞬間便也恢複了,繼續一臉慈愛道:“怎麽了?”
“哦,沒,沒什麽,那爹您多休息,女兒告退了……”柳嫦曦剛剛從雲想容那裏聽到了那麽自己不曾知道的事情,現在心裏一團亂麻,想跟父親,卻又不知怎麽得,話到了嘴邊就是不出來,頓了頓,還是走了。
“老爺,宗魯王世子到了……”柳嫦曦不過剛剛離開,廝便悄悄進門跟柳繼耳邊聲道。
“咳咳……快請,快請……”柳繼激動……
三日後,柳繼收拾好了一切,準備出門。
已是初冬,清晨光線稀薄,寒風肆虐,柳嫦曦送著柳繼,都是一身大氅,裹得嚴嚴實實。
柳府大門打開,馬車就侯在外頭,柳繼心翼翼地踏出門口,警惕地四處打量,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這才繼續往外,直直往馬車方向去了。
柳嫦曦快速扶著柳繼往台階下去了。
馬車外,廝立刻擺好馬凳,正要扶著柳繼上馬車。
不知是從哪裏一下子冒出了一群侍衛模樣的人,瞬間就將馬車團團圍住了。
柳繼一臉驚慌,柳嫦曦也嚇得有些懵了。
“你們,你們……”柳嫦曦一臉緊張。
“柳老爺,這是要哪去了?”帶頭的侍衛似乎並無惡意,隻是帶著淡淡笑意,像是例行詢問一般。
“我……”柳繼尷尬,不知道該什麽。
“你們是誰,為何在這?”柳嫦曦卻一臉傲氣道。
“柳姑娘,我們是京兆府的,奉命保護柳繼柳老爺。”來人不卑不亢地笑道。
“京兆府?保護?我爹已經是一介平頭百姓了,怎麽需要你們保護?”柳嫦曦一臉茫然。
“柳老爺,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您這是要往哪去?”侍衛們又問道。
“我……”
“我父親身體不舒服,準備回南地修養,怎麽了?”柳嫦曦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隻是覺得這些侍衛態度怪異。
“柳老爺這是要離京?”侍衛統領一臉要笑不笑的模樣。
“難道不行嗎?”柳嫦曦覺得他們有些過分了。
“哦,不是不行,是得……”侍衛正準備解釋,柳繼卻話了。
“哦,不……不是……是這幾日在府裏養病憋得慌,想到外頭透透氣……”柳繼壓下了柳嫦曦的話。
“爹?”柳嫦曦當然疑惑。
“哦,透氣啊,那好,柳老爺要到哪裏透氣,卑職派人一路陪同。”侍衛統領淡淡的話,卻讓柳繼不敢再接話。
“你們什麽意思?這是要監視我父親嗎?”柳嫦曦聽出了不對。
“柳姑娘,這是上頭的意思,我們必須保護柳老爺待在京中,平安無事。”侍衛統領一副公事公辦模樣。
“上頭的意思,是誰?”柳嫦曦皺眉。
“柳姑娘,這個您就不方便問了,柳老爺,請了……”侍衛統領沒有回答柳嫦曦的問題,隻是一眼不錯地看著包裹嚴實的柳繼。
“你們太過分了!我父親想去哪那是我父親的自由,你們憑什麽管這麽多!”柳嫦曦有些動氣了。
“曦兒!”柳繼不想讓女兒多。
“柳姑娘,您這話可就不妥了,我們也是看在上將爺的份上才對您父女二人如此客氣的。
若您這般不講道理,那卑職等人也隻能公事公辦了!
您父親柳繼那可是上了限製出行名單的人,這是皇上聖旨裏寫明的,柳繼柳老爺因為之前貪汙之事,雖然死罪可免,但卻已經被限製五年之內不可隨意出京。
但凡有任何離去動靜,都必須向京兆府申明,待我們大人上報,皇上批示之後,柳老爺才方可離行。
如今,既無上報,也無批文,柳老爺,您莫不是要抗旨不尊?”侍衛可是拿著皇令辦事的,誰也不出什麽來。
“什麽?限製出京?這……”柳嫦曦今個是頭一知道這樣的事,心裏抑製不住的詫異和恐慌。
“哦……哎呦……曦兒啊……為父有些胸悶,喘不過氣來,快,快扶我回去……叫,叫大夫……”柳繼也不知是真緊張還是假裝,話沒完,就捂著胸口朝後倒去。
柳嫦曦嚇壞了,卻根本接不住柳繼,旁邊的侍衛立馬搭了把手,不等柳嫦曦再發脾氣,侍衛已經去找大夫了……
上將府內,已經有人把柳府裏的消息傳了過來。
趙宗佻聽到消息又是一聲冷笑。
一旁的白幽倒是沒忍住先出聲道:“嗬嗬……爺,他這是坐不住了,想要逃了。”
“呼……還以為他怎麽也能堅持到這個年過完,倒是沒料到他這麽快就不行了,嗬嗬……”這些事都在趙宗佻的預料之中。
“爺,那接下來……”白幽著急。
“嗬嗬……不急……我們這也算是敲山震虎了,他們也該動了……”其實,趙宗佻早就懷疑宗魯王他們了,隻是手裏沒有鐵證,不好定罪,這一次,他得多些耐心了。
“明白!”白幽抱拳……
宗魯王府內,趙南川很快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爺,看來柳繼該是暴露了。”傳回消息的廝一臉慎慎道。
“嘶……京兆府……我記得皇爺爺的聖旨裏確實有這麽一條吧……”趙南川回憶道。
“有是有的,可這是明白就是趙宗佻借助京兆府之手,限製了柳繼的人身自由嘛。”廝出了心裏揣測。
“呼……他若有確切證據,這柳繼也早該拿下了,可現在這麽圍而不攻,到底葫蘆裏賣得什麽藥啊!”趙南川遲疑。
“爺,不管趙宗佻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柳繼是不能再留了!
這一次拿他投石問路,可是問出了個大的危險來啊,爺,您快下命令吧!”廝請示道。
“呼……不,也許是趙宗佻故意而為之的,就是演給我們看到,這其中也許有詐!不能著急!”趙南川跟他的父親宗魯王很像,皆是陰險多疑。
“爺,可柳繼確實不能再留了,他的品行,卑職信不過,萬一是落到趙宗佻手裏,那豈不是危險了!”廝皺眉。
“這麽多年了,柳繼一直偽裝得很好,他不是個笨的,不然,就憑鎮山王的事,就夠他死一百回了!
先別著急,免得我們自亂陣腳,繼續暗中打聽,即便最後不得不除去他,也不能在趙宗佻眼皮子地下,必須想辦法讓他出來,找個僻靜的地,解決他才好。
當然,前提是那本冊子務必得落回到我們手上!”趙南川吩咐道。
“是,卑職明白!”
“去吧,務必心謹慎!”趙南川揮手,那廝匆匆告退。
“柳繼啊,柳繼,你千萬別讓本世子爺失望,不然,就是嫦曦也救不了你了……”趙南川已經生出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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