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回 心口的紅點
“叔叔,你醒來,醒來,可以的,可以的,這是師父教給我的法子,一定可以的!”屋裏的薑墨還在繼續。
“二爺……”朱晌真的看不下去了,瞥過臉,抹了一把眼淚。
“咳咳……”突然就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屋子裏,又傳來了一聲咳嗽,簡直如同喜了眾人。
“爺?”朱晌聽見了,一臉驚愕。
“,叔叔?”薑墨不敢確定,連驚訝都不敢奢望。
“咳咳咳……”毫無生色的趙宗佻又咳了兩聲,所有人簡直大喜。
“叔叔!”
“爺沒死,爺沒死……”一向穩重的朱晌幾乎是跳了起來。
“都還跪著幹嘛,快來看看叔叔的情況!快啊!”薑墨用發紅顫抖的手不停順著趙宗佻的胸口。
“是,是!”太醫們也是如獲重生一般,來不及抹去額頭上驚恐的汗珠,爬起來就往趙宗佻跟前衝。
“怎麽樣?”薑墨死死攥著拳頭,努力掩飾著內心的恐懼和慌張,畢竟一切發生得實在太突然了。
“嘶……奇怪……”太醫似乎碰到了什麽解釋不了的問題,眉頭直打結。
“怎麽了,話!”薑墨實在禁不起他們再這樣一驚一乍的了。
“是,是……二爺,上將這脈象……很奇怪,時有時無,時斷時續……不像是……嘶……李大人,你來幫忙把把……”打頭的太醫似乎不敢妄下斷言。
“到底怎麽了?”薑墨最討厭他們這麽猶猶豫豫的樣子。
“嘶……是不對……可之前……”換到前頭的李太醫分別把了趙宗佻的左右手,也一臉狐疑。
“到底怎麽回事?”薑墨不傻,雖然內疚自己害得趙宗佻摔倒,可是這樣的吐血和幾乎喪命似的昏厥,絕非是摔了一腳的問題,她心裏也正狐疑著。
“嘶……前的一的脈象還很正常,今這怎麽就會……”
“李大人,你有沒有覺得,這跟之前上將剛回來後的那短時間的脈象,有些相似呢?”打頭太醫猶豫再三後出心中疑問。
“是,王大人這麽,我倒是也覺得有七分相似了,隻是……當時沒多久這脈象便消失了,以為該是上將元氣未複,所以才有的氣血不順,隻是現在看來……”李太醫捋著胡子,有些遲疑。
“該是什麽啊?”薑墨一邊擦著趙宗佻嘴角,脖頸處還未幹涸的淤血,一邊沒好氣地著急問道。
“不尋常,不尋常……”李太醫又神神叨叨地感歎了一句。
薑墨耐心全無,扔了手裏的帕子怒道:“老頭,少囉嗦,叔叔他到底怎麽了,你給個準話!”
“二爺……不是微臣不肯給準話,是微臣一時間也不敢妄下定論,上將這樣的脈象卻是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廢話,這誰都看見了,還用你!”薑墨皺眉道。
“當然,可上將這脈象在您幾位回京後不久就曾經出現過,後來又消失了,直到今這……這實在是奇怪得很……”李太醫行醫多年,話自然比較謹慎。
“你們幾個,能不能把話清楚,怎麽就奇怪了!”薑墨真的是怒了,要不是看在他們幾個都上了年紀,這段時間又盡心盡力地治療趙宗佻,就薑墨這脾氣早就動手了。
“咳咳……丫頭……”似乎是聽見了薑墨發飆的聲音,趙宗佻掙紮著伸出手攔住了薑墨的。
“叔叔……我在這,我在這……”薑墨感覺到趙宗佻的用力,連忙真個人俯下身子蹲在了床榻邊。
“呼……咳咳……”而趙宗佻隻是拉著薑墨的手,就在沒有力氣話了。
“叔叔……”薑墨的眼淚又快溢出來了,轉身看著一群太醫怒道:“你們到底有沒有辦法!”
“二爺,上將這樣我們也著急,可……確實是不知道該如何入手……”太醫們講究對症下藥,可趙宗佻這情況突然,他們不敢輕易做出判斷。
“你們!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啊!
你們不是太醫嗎?啊,不是號稱這京裏醫術最厲害的人嗎?為什麽,叔叔的情況,你們一問三不知啊!”薑墨真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二爺……我們……”太醫們也各個被嚷得一臉自責無奈。
“朱晌,快,快派人再去宮裏請太醫,那太醫院能叫的人都叫來,快去啊!”薑墨現在是病急亂投醫了。
“二爺……他們四位可是太醫院裏最,最好的大夫了,是皇上特別指派給爺的,若他們不行,那,那剩下的太醫怕更是不行了。”朱晌為難地解釋道。
“最好的太醫,可他們什麽都查不出來!”薑墨也不管這幾位太醫臉上難看不難看,話根本就是脫口而出。
“二爺……”朱晌也著急,可畢竟還得指著這些太醫呢,他對著薑墨微微搖頭。
“呼……”薑墨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吩咐朱晌道:“打些熱水來,我先給叔叔擦洗。”
“哎,二爺您等等。”現在大家都僵住了,也隻能如此了。
幾位太醫湊在一起還在不停討論,薑墨則接過朱晌擰過的帕子,仔仔細細地幫趙宗佻清理。
“二爺,這是什麽?”擦到胸口染血的地方,一個不起眼的紅點引起了朱晌的主意。
薑墨以為那是幹涸的血漬,又用帕子擦了兩下,可發現根本擦不掉,她也奇怪道:“痣,不像……胎記……我不記得叔叔這裏有什麽胎記啊……”
“不對,不對,我敢確定爺胸口上沒有什麽胎記或痣的,除了這兩道陳年的舊疤,沒有別的。”朱晌靠近了些許確定著。
“那……這是什麽?”薑墨不敢再用手去碰,糾結了片刻轉過頭對著一眾一籌莫展的太醫道:“你們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什麽?”太醫應聲圍了過來。
“這個紅點,不是叔叔身上之前就有的……”薑墨指著紅點問道。
“嘶……紅點……”李太醫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臉不確定道:“二爺,您先讓讓……王大人拿根銀針過來。”
“你,你要幹嘛?這可是叔叔的心口!”看著李太醫結果銀針,抬手就朝趙宗佻胸口的紅點刺去,薑墨當即攔住他,一臉害怕道。
“二爺,您放心,微臣知道,這裏是上將的心脈所在,隻是這個紅點……微臣懷疑是中毒所致,所以……”李太醫解釋道。
“你什麽?叔叔這是因為中毒?”薑墨的臉瞬間白了。
“微臣尚不能確定,不過……心脈之處出現這樣的紅點,十分有可能,微臣需要進一步確認,二爺,放心,微臣知道輕重。”李大人一臉堅定道。
“你……好,你下手吧……”現在這情況,雖然薑墨心疼趙宗佻,可這也是沒辦法,隻能一試。
銀針刺入,暗褐色的血水破皮而出,暈染在趙宗佻的胸口,紅點卻滲出拳頭大的血漬,所有人都暗自驚心。
“李大人……”身後的王太醫又遞來一方幹淨的棉帕。
“嘶……王大人你們聞聞……”李太醫用帕子沾了一些血漬,放在鼻前仔細嗅了嗅,眉頭又皺了起來,似乎是確定了,又像是不確定,他抬手將帕子遞給身後的幾位太醫。
薑墨和朱晌就這麽看著,似乎越看越糊塗。
“嘶……難道是……相思覆?”王太醫跟剩餘兩位太醫同仔細聞了聞,糾結了許久出了個讓薑墨和朱晌都格外陌生的詞。
“跟我的判斷一致,上將之前怪異的症狀,確實很附和相思覆之毒……”李太醫捋著胡子給出了定論。
“相思覆?是什麽東西?”薑墨奇怪道。
“一陣極豔麗的花,花期隻有短短一,帶有淡淡桂花香氣,極容易被人忽略或是混淆,呼吸或食用都可中毒,不過一個慢一個快罷了。
主要的功效就是凝血生阻,抑氣耗神,簡單來就是阻礙血液流通循環。
表征就是在心脈重要的穴位上會出現血泡,刺破之後,血液中也有股帶著桂花香氣的腥味,這對於上將本就因為血滯而失明的病情來講,大忌啊。”李太醫一臉後怕道。
“什麽?你的意思,這毒就是專門針對叔叔的眼睛的?”薑墨聽得明白,也恨得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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