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回 你也該知道了!
“王孫受難,微臣心裏也萬分不舍,可是,誰讓您二位招惹了王後的魂魄呢。
哎……之前微臣就過,王後是命裏的紅鸞星,即便死去,這魂魄也會永久不散,飄蕩在這深宮之內,可二王子王子和大妃就是不信。
如今您二位做了什麽,王後娘娘的魂魄怕是都一清二楚的,哎……微臣就是想幫忙也都是……
哎……還請二位王子回去吧,微臣隻能,那幾位時間不多了,明個便是大公主的頭七,微臣算著怕是大公主和王後娘娘定會帶走他們其中二人……以命抵命的……”巫師再三推卻道。
“什麽,明……”從來沒有見過大王子和二王子如此灰敗絕望的眼神,巫師微微垂頭不再話。
“兩位王子,微臣真的無能為力了,還請……兩位王子節哀……”巫師把話在了前頭。
“節哀……那是本王子唯一的兒子,你讓本王子節哀!”大王子和二王子眼神裏都流露出了殺意。
巫師卻仍舊不卑不亢道:“二位王子,微臣也不想,可……哎……”
又是一聲長歎,卻歎得兩位王子心中直顫,巫師再不話了,屋裏安靜了下來,靜得似乎隻剩下了日光的浮動。
良久,就在巫師都快待不住的時候,二王子突然問道:“巫師,你那日幫大公主風光大葬的辦法可還管用?”
“二王子,若是前兩也許是個辦法,可如今王後娘娘的魂魄出麵,微臣怕是……”巫師這話又讓兩位王子的心涼了半截。
“連這個辦法都不行了?”大王子本還是抱有希望的。
“哎……怕是不行……”巫師這話聽上去似乎還留有餘地。
“連風光大葬都不行,她還想怎樣?”兩位王子真有些焦頭爛額了,本是想借此設計舒文腙的,可現在卻鬧得他們無法脫身,甚至要有性命之憂,這心裏的恨意和不甘便更濃了。
“這個微臣就無從知曉了,二位王子,還是快些回去吧,微臣真怕他們今晚不好熬啊。”巫師的話永遠有些雲裏霧裏神神秘秘的,二位王子雖然不甘,卻也隻能暫時作罷,回王庭宮裏去了。
當夜,王庭後宮戒備森嚴,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大家都怕這屋裏的三位有任何一位頂不住,就這麽過去,他們就要跟著倒黴了。
大殿之外是重兵把守,大殿之內,東西偏殿裏各守著數十名禦醫,而許久不理朝事的老昆彌正坐在大殿中央,似乎鎮守在此。
大王子和二王子則惴惴不安地侯在一旁。
夜越發深了,王庭裏,侍衛們還在加快速度,一寸寸仔細地搜著王庭的每一處角落,不為別的,就為要趕在大公主頭七當,找到那身讓眾人聞風喪膽的血色喜服。
大半夜過去了,仍舊沒有任何發現,侍衛們已經找到汗流浹背了,時不時還一陣夏風襲過,隻覺得渾身一個冷顫,越發有些毛骨悚然了……
“昆彌,不好了,不好了,王孫不行了。”東偏殿裏,一名禦醫緊緊張張地跑了出來,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回道。
“什麽!”大王子身子直接軟了,幸好身旁的奴才眼疾手快攙扶了他一把,不然,以他現在這副模樣,怕是再也起不來了。
“什麽!”老昆彌王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畢竟他都坐在這裏了,難道他堂堂一國之君連個鬼魂都鎮不住嗎!
昆彌眼裏多了幾分意外和疑惑,更多的卻是震怒,殿內奴才們都嚇得夠嗆。
而二王子這便卻在萬分著急之中,多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突然,昆彌身邊的一個侍從像是抽風一般,到底抽搐不已,眾人又嚇了一跳。
老昆彌王似乎也有些受驚,不過到底還是見多識廣的昆彌,他倒是沒有像其他人一般著急避開,而是冷冷地看著不斷抽搐的人若有所思。
“昆彌……”就在大家都混亂之際,殿內不知從何處飄來一聲虛妄的女聲,滄桑中不帶有絲毫溫度,所有人的後背都又涼了起來。
老昆彌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惶恐和懼色。
“昆彌……”又是一聲,殿內之人如若驚弓之鳥,不停地四處打量隻為想知道這聲音到底何來。
這時候,剛剛倒地抽搐的侍從從地上爬起身來,其實男兒身卻突然一副女子扮相,完全不似同一人,態度貴氣逼人,帶著霸氣和冷冽,滿帶著冷笑對著一臉驚愕的老昆彌緩緩行了一禮道:“妾身參見昆彌,十年未見,昆彌真是老了……”
“你!”侍從的體態語氣,就連眉眼間的淡淡疏離和嘲諷都像極了已故的先王後,這位烏孫的老昆彌一時間錯愕恍惚愣在了那裏。
“怎麽,一別多年,昆彌連臣妾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侍從一身女態,轉身淡淡地望著老昆彌,似是深情,似是懷念,又似是什麽都沒有在看,淡然地像是就要透過去了一般,雖然他明明就是個人。
“你,你,你是……孤的王後……?”老昆彌似乎仍舊有些不敢置信,畢竟眼前的人是個活生生的男人,可卻做出了那樣自然的姿態,發出了久違到快要遺忘了的聲音,老昆彌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嗬嗬……昆彌……妾身不想嚇到你,所以……我不會以我自己的姿態出現,這具身體就暫且借我一用吧。”侍從微微笑道。
“你,真是你,你,你有什麽事衝著孤來,別傷害孩子!”老昆彌一臉慈愛模樣。
侍從卻冷笑道:“嗬嗬……他們是昆彌您的孩子,我的女兒,我的兒子就不是嗎?”
“王後,大公主的事,孤也很難過,孤已經派人準備厚葬她了,隻是她的屍體……”老昆彌解釋道。
“哼哼,難過,原來昆彌也會為他們難過,那為何這些年來你對他們如此不管不顧,甚至縱容他們對我們的女兒下毒!
我可憐的女兒,受盡苦難,卻仍舊難逃他們毒手,檀之才十九歲啊,十九歲!該是多好的年紀,卻因為你的疏忽,因為你的縱容,讓他們如此明目張膽地害死了她!
如今,還想借著檀之之死設計暗害阿腙!我怎麽可能放過他們!”侍從冷笑道。
“王後,可,可那幾個孩子是無辜的啊……”老昆彌一副要講道理的模樣。
侍從卻繼續冷笑道:“哼!那本宮的孩兒又何其無辜,一命償一命,他們必死!”
“王後!”老昆彌皺眉。
“昆彌,其實你應該明白,這裏最該死的還不是他們,而是你!
看著我的兩個孩兒受盡苦難和折磨,我真是恨不得你立刻去死,隻是我不想就這麽毀了烏孫王朝的祖宗基業,所以我不碰你。
可你心裏也要清楚,不光是我,你的這兩個引以為豪的兒子才是最盼著你死的人!無時無刻不盼望著!
你難道就沒有覺得一絲絲悲哀嗎?”侍從一臉不屑地對著老昆彌著最殘忍的話。
“你在胡什麽!父王,兒子沒有,兒子沒有!”一身女態的侍從一句話便激起了大王子和二王子深入骨子裏的恐慌,二人連忙澄清辯白起來,那樣子多少帶著心虛。
“胡!哼哼,昆彌沉迷美色,老眼昏花,可你們的所作所為,本宮卻全部都看在眼裏!
怎麽,要讓本宮一件件一樁樁地給你們聽聽?”侍從冷冷地看向大王子和二王子,眉眼間全是當年王後霸氣模樣。
他們二人不由得心中一寒,畢竟,昨夜之事他們二人已經從各自母妃那裏聽到,若真是如此,那他們的事,她也會知道,所以……他們二人多少都會有些心虛,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你莫要造謠誣陷我們!”大王子和二王子這反駁的話多少有些沒有底氣。
“誣陷?嗬嗬,本宮何需誣陷你們,單去查查這些年來你們跟匈奴的通信,也該知道你們究竟在打何主意了,你們真以為與大夏決裂歸順匈奴就是真的上策,哼哼!癡人夢!
本宮告訴你們,以大夏的實力,吞並匈奴不過是時間問題,到時候,我們烏孫將是如何尷尬被動的局麵,你們都不曾去想嗎?
亦或是,你們的目的就是滅了我們烏孫!成全你們的大匈奴!”侍從寒氣逼人的質問讓大王子和二王子越發欲蓋彌彰地駁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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