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回 拗不過,也隻能護著
“你確定嗎?”宮裏,趙宗佻已經把烏孫國的事情講了個大概,饒是有心理準備皇帝還是驚了一臉。
“已經確認過的消息了。”趙宗佻回道。
“那……看來是得再派些人手過去了,不過……”皇帝有些為難用什麽樣的理由比較好。
“皇伯父,先別著急,今個晚些時候,墨丫頭會跟舒文腙一起離京的。”趙宗佻沒有隱瞞皇帝此事的。
“你要讓丫頭去,你也舍得?”皇帝詫異。
“不舍得又能怎麽辦,丫頭那性子,誰也拗不過的,更何況她最重情誼,舒文腙有事,她不會不管的。
我已經派了人跟上了,沿路也會做些安排的,隻希望我猜想的事情不會成真。”趙宗佻心裏一萬個不舍,可也無法扭過薑墨的脾氣,所以他寧願讓她去,隻是做好萬全措施便是了。
“可她終究還隻是個丫頭,這會不會太冒險了?”皇帝還是不放心,一方麵是擔心薑墨,一方麵也是擔心烏孫局勢。
畢竟想要維持一個屬國安定也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實在權利迭代的時期最為明顯,任何人被卷入都是危險的,更何況是兩個孩子。
作為宗主國,屬國的一切變動他們都要心知肚明,運籌帷幄,畢竟他們也事關到邊界和邦交安定,所以不得不時刻關注,心謹慎。
“皇伯父,我當然知道,可是即便再冒險,以丫頭的性子也是要闖一闖的,與其這樣,不如借此機會一探究竟。
烏孫王朝內部的鬥爭已經趨於白熱化,各方勢力都在虎視眈眈,都在等待老烏孫王的意思。
現在看來,舒文腙勝算的可能性確實不大,可不排除萬一的可能性,他這麽著急要回去,定是發生了大事,借由丫頭之眼,丫頭之耳朵,也許我們能找到更好的突破點。”趙宗佻頓了頓道。
“你是認為沒人會對她一個陌生的丫頭起疑?”皇帝似乎猜到了趙宗佻的意思。
“至少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好,更何況還有舒文腙那一層關係,有丫頭在,我還算放心。”趙宗佻皺眉。
“可是……你能確保他們安全?”皇帝到底擔心,畢竟那是要置身前往異國他鄉,沒有他們的庇佑,那個一個丫頭誰知道都會經曆些什麽。
“當然,我是不會允許丫頭出任何意外的!我們的人時刻準備著,若是他們真敢反了,那就……”趙宗佻似乎已經有了完全準備。
“呼……既然你已有安排,那皇伯父就聽你的,隻是……”皇帝似乎還有些猶豫。
“皇伯父,您還有什麽擔心?”趙宗佻問道。
“你確定真的是他了?”皇帝挑眉道。
“他比烏孫王朝其他的任何子嗣都要合適,隻是缺一方強有力的助攻,這個我們完全可以,就像當年皇伯父您扶持老烏孫王一樣。”趙宗佻篤定道。
“嗯,那個孩子我倒是喜歡,既然你這麽篤定,那就全按照你的辦吧。”皇帝放手讓趙宗佻全權代理。
“是,那侄兒就下去安排了。”趙宗佻領命,正要告退。
“嗯,哎,對了,你先別著急走,我正好還有個事問你,現在看時辰也差不多了,留下來陪朕一道用晚膳吧,那件事,咱們邊吃邊聊。”皇帝留住了趙宗佻。
“皇伯父,到底什麽事啊?”趙宗佻擔心薑墨,很難有胃口。
“自然是關於你的事了,行了,朕讓他們準備,你就坐在這好好跟朕,你是又怎麽欺負丫頭了。”皇帝挑了個話頭。
“皇伯父?”趙宗佻有些訝異皇帝的話。
“嗬嗬……怎麽,沒想到朕也會知道吧?”皇帝挑眉。
“呃……嗬嗬……有朝宣那子在,皇伯父當然會知道了,那件事……確實是侄兒有些委屈丫頭了。”趙宗佻倒是沒有否認。
“哎……你啊……朕知道你不喜歡朕老問起這個問題,可是宗佻啊,你到底是老大不了,這事你再不上心,朕可就真要愧對你父王母妃的在之靈了。”皇帝一臉嚴肅道。
“皇伯父,您是知道的,我……”一提到這個問題,趙宗佻就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哎……朕正因為知道,這些年了,就算是再擔心,也不會逼著你,可是……你總得給皇伯父一句準話吧。
朕不比得前些年了,難不成你還想朕抱憾而去?連死都不能心安嗎?”皇帝先一步示弱道。
“皇伯父,您別亂,您是要長命百歲的,別,別胡。”趙宗佻有些著急道。
“哎……朕也是個人,是人皆會生老病死,朕即便貴為子也不例外,朕看得明白,可朕這心裏就是放不下你子,我總不能倒是掩麵去見你父王啊,哎……”皇帝有些悵然道。
“皇伯父,您待我如己出,比親兒子還親,父王他定是知道的,您千萬別,別胡。”趙宗佻雖知道生老病死的常理,可是對於這個待他勝過親子的皇伯父,他一直不願意提起這個問題。
“哎,你啊,跟朕句實話,你對柳嫦曦到底還是不是那個意思了?”皇帝切入正題。
“皇伯父?”趙宗佻一臉為難。
“怎麽,是不好還是不肯跟皇伯父?”皇帝挑眉。
“不是,皇伯父,我和嫦曦之間……一時半會兒還理不清楚。”趙宗佻這是實話。
“怎麽,你猶豫了?”皇帝又問道。
“對,不瞞皇伯父,侄兒確實猶豫了,經過年前的事,侄兒心裏也有些不確定了,雖然侄兒知道自己還喜歡著她,可是似乎又跟之前不一樣了。”趙宗佻難得敞開心扉道。
“朕就知道你子不是那種人,隻是沒想到他們父女倆卻越來越得寸進尺,都怪朕,要是朕早早就能提醒你,興許……哎……”皇帝為此事頗為懊惱,本以為一切盡在掌控,可不曾想事情會有這樣的變化。
“皇伯父,此事是侄兒自己的選擇,與您無甚關係,這些年,您為了我已經無限包容他們了,侄兒心裏早就過意不去,又怎麽會……”趙宗佻也是一臉誠摯。
“那你接下來要怎麽辦?朕聽這些丫頭走後,都是她在照顧你?”皇帝問道。
“嗯,其實侄兒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辦,哎……”趙宗佻頭一次體會到理智與內心相違背的那種痛苦,必須壓抑,卻怎麽也壓不住。
“哎……宗佻啊,這種事情,皇伯父不好話,隻是……要聽聽心裏的話,這樣心才不會難受……”皇帝知道這個時候隻能提點,不好長篇大論,便隻能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了一句。
宮外頭,不管王妃信與不信,薑墨都已經收拾好了簡單物品跟趙朝宣出門去了。
趙朝宣一直送著他們出了城門,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身影才惴惴不安地返回。
回到王府,王妃衛鸞這會才犯過勁,找來了趙朝宣正審問著。
“娘,真心的是去散散心的,兒子怎麽會騙您呢,難道不怕您請家法啊?”趙朝宣一臉哼唧掩著心虛。
“那為何你沒去?”王妃衛鸞最懷疑的便是這個,畢竟這倆孩子的感情好到什麽程度,她這個當娘的很是清楚,根本就是形影不離的,這樣的事,按理她家兒子更該陪在墨丫頭身邊的嘛。
“娘,瞧您的,兒子又不是跟屁蟲,薑二哪去,我就哪去啊,再了,父王不在家,叔叔眼睛又不方便,不得留個有用的人在啊。
兒子現在也是頂立地的男子漢了,不得留在好好保護您們幾個。
這也是薑二跟我商量的,萬一叔叔那有個什麽的話,兒子在不也跑起來方便嘛。”趙朝宣解釋道。
“哼,這丫頭被氣成那樣了,心裏還惦記宗佻呢?”王妃衛鸞一臉怨氣。
“哎……薑二那隻認死理的倔驢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喜歡了好幾年呢,想讓她輕易放棄那可是不容易嘍。”趙朝宣感歎道。
“哎……這丫頭讓人怎麽辦才好啊……”王妃衛鸞又犯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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