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回 算計
宗魯王府裏，趙南川來到王妃院內。
“母妃，您找我？”趙南川對著自家母妃，總是不鹹不淡。
一來是受父親影響，二來他也確實跟母妃沒有什麽話能的，尤其是被逼婚之後，他態度更是冷淡了許多。
要麽就是不見人影，要麽見了也是行個禮問個安，然後便匆匆避開了，實在不願意待久了。
“川兒，你父王來信了。”宗魯王妃似乎也知道自家兒子的不耐煩，便皺了皺眉頭，似乎一臉愁容道。
“嗯，兒子知道了。”趙南川的反應仍舊淡淡的，似乎事不關己一般。
“川兒，你怎麽這個態度！他是你父王啊！”宗魯王妃很不滿趙南川如此不在乎的模樣。
“母妃，父王來信，您叫兒子來，不就是要告訴兒子一聲嘛，現在兒子知道了，難道有什麽不對，不然您還希望兒子些什麽？”趙南川的整個人都很頹廢喪氣。
“你，你，哎！你父王他病了！你知不知道！”宗魯王妃有些動怒。
“哦，兒子知道了，西北大帳中不是有軍醫的嘛，實在不行，就跟皇爺爺那裏求一名太醫前去西北衛父王診治便是了。”趙南川的態度還是那樣無所謂。
“你，你，你父王都病了，你，你竟然還是這般無所謂？川兒！你到底是怎麽了？”宗魯王妃真是急了，一拍桌子怒道。
“母妃，父王生病，兒子也著急，可就是著急，兒子也沒別的辦法，還不得大夫嘛。”趙南川一臉理直氣壯。
“你！好好好，母妃知道你心裏的氣還沒散，可您父王的身體最重要，他要求盡快回京治療，希望你的婚事能提前，明日你就跟母妃我到王尚書府去一趟吧。”宗魯王妃本想跟兒子好商好量，可現在看著兒子這般無所謂，甚至有些冷漠的態度，她也強硬了起來，直接命令道。
“母妃，您什麽意思？”提到婚事，趙南川終於有了些不一樣的反應，滿臉的抗拒。
“你父王希望能早日回京，所以想要你和王家姑娘的婚禮盡快舉辦。”宗魯王妃挑眉解釋道。
“父王想回京，直接上書給皇爺爺就成，何須這般大費周章！”趙南川不願意，雖然是木已成舟，可是在他心裏確實能拖一日便是一日，斷然不肯就為這個樣的理由，再妥協半分。
“你父王已經上書，隻是怕一時半會兒不能成願，所以便想多一份保證。
你是他的兒子，兒子大婚，父親豈有在外不會的道理，所以……明您且隨我到王尚書府上去一趟，商討一下婚期的事情，也好早些給你父王回信，讓他安心。”宗魯王妃覺得反正都要成婚的，早些晚些沒什麽分別，若是能助她家王爺一臂之力，早些便早些吧。
“母妃，兒子不同意！”趙南川立刻拒絕道。
“川兒，這事關你父王安康，王府安危，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明這一趟你必須跟我去！”宗魯王妃冷冷道。
“母妃，為什麽每次都是兒子，為什麽？
我到底是不是您和父王的兒子，為什麽你們從來都不肯考慮我的感受呢？
你們要我定親，我也定了，可是為什麽還要這麽緊緊相逼，兒子也是人啊，兒子也會難受，為什麽你們就是一點都不在乎呢！
我不去，我不去，我了，我不去！”趙南川壓抑了些許的怨氣徹底爆發了。
“混賬東西！我和你父王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宗魯王王府往後是誰的，這下又往後是誰的，你心裏難道沒有數？
成大事者不拘節，你堂堂一七尺男兒，竟然為了一介兒女私情，如此沒有倫常規矩！簡直太讓人失望了！”宗魯王妃也怒了。
這段時間，趙南川心裏憋著氣，宗魯王妃又何嚐不是呢，她那朗朗君子，風度翩翩，引以為豪的兒子到底哪裏去了，現在的趙南川實在讓她心力交瘁。
“母妃，兒子就是想娶自己喜歡的女人，有何不可？”趙南川執念道。
“告訴你，你娶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娶柳嫦曦，不能，你聽見了沒有？”宗魯王妃也毫不示弱道。
“為什麽不能，為什麽？母妃，柳嫦曦哪裏不好了，你們為什麽就是不喜歡她！”趙南川真的快要絕望了。
“她就是千般好萬般好，可隻有一樣，她差點毀了你，便是我永遠都無法原諒的！”宗魯王妃把年輕時候的委屈氣惱，也一並算在了柳嫦曦頭上。
“母妃，您在什麽？”趙南川愣了。
“還用我得更明白嗎？你也捫心自問一番，自打認識了柳嫦曦之後，你變了多少，幾乎就快讓母妃我認不出來了！
川兒，一個女人而已，哪裏有整個下重要？
將來，你隻要登上了那個位置，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苦苦糾結在這麽一個對你沒有絲毫助力的女人身上呢？
川兒，母妃知道您隻是一時間還轉不過那個彎，母妃不怪你，可你若一直如此，那母妃真的就要對你失望了。
好了，母妃今個叫你來，隻是告訴你一聲，明的事情沒有緩和餘地，你必須跟我去。
行了，母妃也不想再跟你置氣了，你回去吧。”宗魯王妃把話點得透透的，便再也沒那個精力跟他辯駁了，揮手讓趙南川離開，然後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淚。
宗魯王府的氣氛一直有些愁雲難散去，上將府裏倒是輕鬆了許多。
陪著趙宗佻走了好一陣，薑墨才把他扶回了房裏，交給朱晌他們伺候趙宗佻沐浴更衣。
她自個也回屋裏去好好泡了個澡，然後才又披上披風，回到趙宗佻屋裏，拿起一本書一邊念著，一邊陪著趙宗佻入睡，就跟在西北軍營時候一模一樣。
伴這薑墨喃喃的聲音，趙宗佻很快便安穩地睡了，這會薑墨才伸了伸攔腰，悄悄起身，然後也跟在西北一樣，不是早就回去休息，而是先蹲在趙宗佻床頭看他一會。
開心了，滿足了，薑墨才肯舍得慢慢溜達回去，會幾個屋裏休息去了。
瞧著薑墨終於回了屋子，守在外頭的白幽和朱晌才聳肩撇嘴道：“哎，瞧著二爺對咱們爺真是不能再好了啊。”
“嗬嗬……可不是啊，哎，你咱們爺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呢？”白幽挑眉道。
“感受肯定是感受到了，隻是到底是不是二爺想讓咱們爺知道的感受，那就不好了。”朱晌搖頭。
“哎哎，不能好好話，我都讓你饒糊塗了。”白幽愣是沒聽太明白。
“哎……二爺是把爺當男人喜歡，可咱們爺不一定是把二爺當女人喜歡啊。”朱晌得直白了些。
“那，那二爺也是個姑娘啊，咱們爺還知道在某些事上避諱，那就明，爺當二爺是個姑娘呢。”白幽力證道。
“哎……二爺是姑娘，這個咱都知道，可你不覺得咱們爺對柳嫦曦和對二爺的那種喜歡是不一樣的嗎？”朱晌又聲道。
“嘶……那可怎麽辦啊，我可真喜歡二爺陪在咱們爺身邊呢，你沒瞧見咱們爺即便是眼睛失明，可也沒有太喪氣，不都是因為有二爺在一旁陪著嘛，要是……哎……要是沒有柳嫦曦該多好啊……”白幽心裏期望道。
“哎……別想了，要是爺想不明白，咱再費勁也百搭，啊，對了，你爺回來了，柳嫦曦會不會……？”朱晌也擔心道。
“哼！當咱們這是什麽地方了，既然跟爺鬧不痛快，自個走了，再想來，沒門！爺現在最需靜養，心情不能壞了，我可不想她再給爺平添煩惱！”白幽態度堅決。
“成，那咱們就定了。”朱晌心裏也是這個意思。
“當然，哎，我先進去陪著爺，你去休息吧。”白幽心裏拿定主意，打了個哈欠就往裏頭去了。
次日清晨，薑墨還迷迷糊糊地賴在床上，便聽得門外叩門聲。
“噔噔噔！噔噔噔！二爺，二爺您起了嗎？”聽聲音像是朱晌，薑墨望望外頭色，伸了個懶腰嘟囔道：“嗯，就起來了，是叔叔已經起來了嗎？”
“嗯，爺在起了，是剛接到消息，一會皇上就來了，要跟爺一塊用早膳呢，所以來喊您一聲。”外頭朱晌解釋道。
“啊？皇爺爺又來？”薑墨清醒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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