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回 舍?
“哎……這麽看二爺也挺憋屈的呢……”一旁的白幽也忍住不歎道。
“估計二爺也是摸不準咱們爺是個什麽意思吧。”朱晌也搖頭道。
“就是啊,咱們爺對二爺的好咱也看得見,我就覺得不那麽簡單,可是……卻又不明了,是挺讓人犯難的。”白幽也一臉惆悵。
“我猜想咱們爺心裏也矛盾著呢,這麽好的一個姑娘,又那麽盡心盡力,甚至為他豁出命去,爺又不是什麽鐵石心腸,當然能感受到了,隻是……哎……誰讓爺先碰到的不是二爺呢。”朱晌也歎氣道。
“呃……那怎麽能先碰到呢,要是爺那會先碰到二爺,也不定能喜歡啊,別忘了咱們爺可比二爺大十歲呢,那會碰到,二爺也才剛出生呢,連咱們爺是誰都分不清吧。”白幽笑道。
“哎……也對,哎,你這是不是就是人常的什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朱晌倒是會想詞。
“呃……咱們爺也不過二十剛出頭,也不老吧?”白幽挑眉道。
“與咱們是正正好,可與二爺……那就不好了,哎,你京裏頭王妃娘娘會不會知道這個事啊?”朱晌揣測道。
“嘶……瞧著模樣,應該不知道吧……”白幽猶豫道。
“哎,實話,一開始我還隻當二爺是王妃娘娘特意留給王爺的呢,畢竟年齡正合適,他們倆又膩在一塊,今個一瞧才明白,嘿,他們還真是好兄弟啊。”朱晌笑道。
“嗬嗬……一開始,我也是這麽以為的,瞧著二爺回護王爺的樣,還真挺像的。
不過我可聽了,當初王爺落水,雖被二爺救起,可一直就高燒不退,後來還是有大師指點,王妃才將二爺收為幹女兒。
估計,他們倆是不能往一塊湊的,聽是那個大師的原話,現在瞧著他們倆倒是更像一對好兄弟了。”白幽一臉神秘兮兮道。
“嗬嗬……是啊,瞧今個把王爺急的,可比二爺還起勁呢。”朱晌失笑。
“就是啊……”白幽也笑了起來。
稍微遠些的地方,趙朝宣還在絮叨著薑墨,而這頭薄毯上,趙宗佻的身心都被暖陽圍著快要融化了……
而此時的京裏,趙南川定親的消息也傳到了柳府,柳嫦曦和其父親柳繼都聽得一清二楚。
柳繼是瞬間臉色大變,而柳嫦曦卻有些解脫,隻是心裏隱隱有些莫名的酸脹,不願意有所表現罷了。
“怎麽會這麽突然。”畢竟趙南川一直承諾會明媒正娶柳嫦曦為正室,可如今突然與王尚書家定親,柳繼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他如何能甘心。
“突然嗎?女兒倒覺得是好事啊……”柳嫦曦微微蹙眉笑道。
“曦兒啊,你是不是氣傻了,他,他要是娶了王家姑娘,你,你又該怎麽辦啊?”柳繼皺眉道。
“爹這是什麽話,趙南川要娶誰與女兒何幹啊?”柳嫦曦一臉坦然道。
“女兒?”柳繼有些愣了。
“爹,女兒早就過女兒是非宗佻不嫁的,其餘人皆與女兒無關,趙南川已經定親了,以後爹爹還是要多與他們保持距離,別再招惹了什麽閑言閑語才好。”柳嫦曦倒是反過來囑咐柳繼道。
“女兒?”柳繼皺眉。
“爹,女兒累了,先去休息了……”不想再跟父親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柳嫦曦便行禮轉身出去了。
“哎……”柳繼卻有些手足無措,焦頭爛額。
入夜,也許是白活動得多了,也許是暖陽曬舒服了,趙宗佻今個睡得格外安穩。
可白因為臨陣慫包了的薑墨卻失眠了,躺在那裏如何也睡不著,又悔又遺憾的。
可又不敢翻來覆去,生怕吵著趙宗佻,幹脆就坐起來,借著內帳的微微燈光,又打量起軟榻上的趙宗佻。
因為光線太暗,看得不真切,薑墨幹脆光著腳,心翼翼地踩過地毯,挪到了趙宗佻身邊,就那麽傻傻地坐在了地上,支著腦袋又癡癡地看了起來。
此刻的趙宗佻比白時候的更靜謐,更沉穩,更讓人向往。
錦被蓋在半胸口,頭微微側向外頭,眉頭難得得舒展著,看來應該是個好眠。
嗬嗬……這樣的叔叔看起來也挺像個孩子的,睡得以後,也單純得不得了,若是能一直這般陪著他該有多好啊……
薑墨心裏又癢癢,猶豫了半,決定趁黑大膽一次,伸出手隔著半指距離描摹著趙宗佻的劍眉,露出竊喜的笑容。
真好……終於是得逞了,薑墨心裏呢喃,手指便順著眉頭描摹到了趙宗佻的眼睛。
還是隔著半指的距離,她幾乎能觸碰到趙宗佻安靜著的睫毛,騷動得她心裏又是一陣竊喜。
再接著是鼻梁,是嘴巴,是整個輪廓,白慫了的一切,她晚上都彌補了回來。
心裏舒坦多了,薑墨傻笑起來。
半夜裏起夜的白幽本想順道進去看看自家爺的情況,悄無聲息地轉過屏風後,卻看見二爺蹲在地上,正仔仔細細地看著他們爺,他便瞬間失笑,然後又悄悄避了出去。
“丫頭?”突然,本該沉睡著的趙宗佻睜開了眼睛,喊了一聲薑墨。
正傻笑著的薑墨瞬間愣住了,糟了不會被發現了吧?
“丫頭?”薑墨心裏的第一個想法是馬上開溜,可是手來不及收回便被趙宗佻摸索的大掌一把抓住了。
“呃,嗯……,叔叔……”薑墨語氣裏帶了驚慌。
“怎麽了?手這麽涼,是不是又做惡夢了?”趙宗佻睡夢中隻是覺得有什麽靠近著他,迷迷糊糊間便叫出了薑墨的名字,本以為是感覺錯了,可順手一摸卻一把攥住了薑墨冰涼的手,再聽著她慌張的聲音,趙宗佻本能地以為她又夢魘了。
“呃……是,是啊……我,我剛剛又做惡夢了,害怕……所以……對不起,叔叔,吵醒你了……”薑墨正慌張著怎麽解釋才好,趙宗佻的關心倒是給了她個現成的理由。
“嗬嗬……你這丫頭……我還當是我感覺錯了呢,是不是起來一會了?”趙宗佻也坐了起來,拉著薑墨坐在他身邊。
“嗯,嗯嗯……”薑墨有些害羞對點頭。
“哎……你啊,怕了就要叫醒我嘛……一個人豈不是更害怕了……”趙宗佻心疼道。
可薑墨卻有些內疚起來,明明是她……可……哎……現在又不好直接解釋清楚……
“好了,別怕,叔叔陪著你呢,來,回炕上去,叔叔陪著你,等你睡了,叔叔再睡,來……”趙宗佻起身,牽過薑墨的手又把她帶了回去。
“躺下吧。”趙宗佻摸索中扶著薑墨躺回去道。
“叔叔……”薑墨猶豫。
“聽話,躺著吧,叔叔在身邊陪著您呢,還有什麽好怕的呢,來,蓋好被子,閉上眼睛,乖乖睡吧。”趙宗佻寵溺地笑道。
“嗯……那,那我睡了……”薑墨其實真的睡不著,可趙宗佻這麽陪著,她舍不得讓他擔心,便閉上眼睛,努力逼著自己快快入睡。
終於聽著薑墨呼吸漸漸沉穩,該是入睡了。
趙宗佻才勾起嘴角,微微蹙眉,帶著無奈地心裏默念道:“丫頭……叔叔不能……不能……你是叔叔的丫頭啊……叔叔怎麽能……嗬嗬……乖了,睡吧,一切都有叔叔在呢,睡吧……”
京裏的夜也是一樣的深沉,柳府後門,一臉醉醺醺的趙南川被吃了一驚的柳繼帶人攙扶著進了府。
安排好了趙南川,吩咐下人們謹言慎行,柳繼才起身到柳嫦曦院子裏去了……
次日,宗魯王和王公公準備出發前往西北。
趙南川卻沒有出現在送行的隊伍之中,宗魯王微微有些皺眉,但卻沒有過多表示,畢竟現在也沒那個功夫再過問了。
揮別而來送行之人,王公公陪同宗魯王便快馬加鞭往西北去了。
三日後的一大清早,薑墨趁趙宗佻在沐浴更衣,便先溜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遠遠的,就瞧見白幽一臉興高采烈地來了,似乎手裏還拿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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