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回 善後
“叔叔,您別咒我啊,我怎麽也是您親侄兒的,雖比您肯定是不行,可,可您也不能這麽看我,我們啊。”剛打了勝戰,滿心驕傲激動的趙朝宣倒是不樂意了。
“嗬!我可不敢看你們,我堂堂一西北統帥都著了你們的道,哪個還敢看你們倆啊?”趙宗佻揶揄道。
“呃……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雖然之前沒有上過戰場,可這一次不也打贏了嘛,這就明我們不差啊。
您興許還不知道吧,那個暗箭傷您的匈奴二王子叫,叫什麽來著……”趙朝宣一時間忘記了他的名字,撇頭看向一旁的白幽。
“握衍!”白幽立刻提醒道。
“對對對,就那麽什麽叫握衍的,最為囂張跋扈,不可一世,還不是讓薑二一箭給射下來了!”趙朝宣起這事便一臉驕傲。
“嗬嗬……我聽了,丫頭,你這箭法倒是不一般啊……”趙宗佻已經聽了,心裏滿是驚歎。
“可不是呢,她和白幽一左一右,不慌不張,不緊不慢,直接就射瞎了握衍的兩隻眼睛,那叫一個厲害啊!”薑墨剛想謙虛一句,就聽見趙朝宣又激動起來,一臉無奈。
“射眼睛?”這倒是跟趙宗佻聽到的不一樣。
“是啊,兩隻眼!活生生的,我親眼所見,疼死他個奸詐人!叫他敢暗算您!哼!”趙朝宣尤不解氣道。
“丫頭……?”趙宗佻愣了,隻射他兩隻眼睛,這目的再也明顯不過了,薑墨的用心讓趙宗佻心裏一陣動容。
“叔叔……我,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暗箭傷您在先,我隻要了他兩隻眼睛也不為過吧?”薑墨一臉理直氣壯。
“不為過,不為過……隻是……白幽,有多少人看見了?”趙宗佻心裏既感動又擔心。
“不多,將士們都衝了下去,隻有卑職幾個在身旁,況且二爺穿著鎧甲,對方應該根本認不出來。”白幽跟在趙宗佻身邊這麽多年,他一皺眉,他便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便立刻解釋道。
“匈奴二王子那可是匈奴單於最疼愛的兒子,如今遭此一劫,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行,白幽叫那幾個將軍進來,我們必須有所防備才是。”趙宗佻擔心道。
“呃……爺,您放心,這事二爺已經跟我們也提到,隻要青佐帶去的人得手了,這事就不用擔心了。”白幽立刻道。
“青佐?你什麽意思?”趙宗佻皺眉。
“這還是二爺的主意,跟您一樣,就是怕匈奴不甘心,再次卷土重來,打擊報複,所以才讓青佐帶人連夜摸去匈奴軍營,解決掉他們的馬匹。
就算是他們想要報複,沒有了戰馬,怕也是難了。”白幽如實解釋道。
“你們打算如何解決?”趙宗佻聞言倒覺得是個辦法,便繼續問道。
“呃……二爺建議用藥,實在不行就放火燒了他們的馬廄,反正絕對不會留下任何一匹馬的!”白幽又道。
“又是下藥?嗬嗬……丫頭,這招,你倒是用得如火純情啊?”趙宗佻不由得聯想到了自己,又失笑道。
“呃……英雄不問出處,辦法不論高低,隻要能奏效,那不就成了。”薑墨倒是不以為意。
畢竟她那怪老頭的師父可沒太教給她太多規矩,在他師父的教導下,薑墨心裏認為,隻要能達到目的那就是好辦法,哪個管它陰險還是光明正大的。
“嗬嗬……就你歪理多!”趙宗佻無奈。
“嗬嗬……”薑墨一臉尷尬。
“青佐帶去了多少人?”趙宗佻雖然覺得無奈,可卻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二十人,都是摸哨的一把好手,算算時間,他們也快到了。”白幽又道。
“嘶……呼……倒是冒險……”趙宗佻有些擔心。
“冒險肯定是有的,但這是傷亡最少的辦法了,不然真等著他們再次攻打過來,到時候我們可就又被動了!”薑墨嘟囔道。
“哎……到底都是我這個做上將牽連了你們……哎……”他們都在為他出生入死,趙宗佻心裏多少不是滋味。
“上將,您別這麽,卑職等為您心甘情願!”白幽和朱晌連忙抱拳道。
“就是啊,叔叔……您為了保家衛國,都遭人暗算傷成這樣了,我們幾個也不能窩囊。
保護您,就是保護西北軍民,也是保護我大夏河山,我們都義不容辭的!”趙朝宣一臉英勇道。
“就是啊,我們好歹也是您教出來的,總不好給您丟人吧?”薑墨也笑道。
“嗬嗬……你們啊……”有這麽一幫子人保護在他身邊,錚錚鐵骨,向來都是他保護別人的趙宗佻心裏竟然也莫名地安定起來。
“叔叔……您,您要是不氣了,能不能先讓我和薑二先去衝個澡,換身幹淨衣服啊?我這渾身是血,怪難受的。”鎧甲上敵人的血漬已經有些慢慢滲入內衣,腥臭冰涼,趙朝宣有些不舒服了。
“嗬嗬……好好好……白幽你趕緊幫他們倆準備,讓這倆孩子好好泡個澡,換身幹淨的衣裳,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趙宗佻一聽這話,當然是心疼不已,連忙吩咐白幽道。
“是,上將!卑職這就去。”白幽領命立刻下去準備。
“那,叔叔,我們先下去換衣服了……”趙朝宣和薑墨也起身道。
“好好好,去吧,去吧……”趙宗佻揮手。
薑墨和趙朝宣顛顛地就往外頭別的大帳去了。
帳內,又隻留下朱晌和吳軍醫伺候在一旁。
趙宗佻這會才想起來問道:“朱晌……剛剛我那一腳……你要不要緊?”
“呃……爺,不要緊,不要緊,卑職不要緊的,爺您不用擔心。”都過了半夜了,朱晌沒想到他們家爺還記著之前的事,連忙感激地解釋道。
“對不起……剛剛是我太著急了,那一腳……肯定不輕……吳軍醫你幫忙給他看看。”趙宗佻現在是完全冷靜下來,心裏多少對這個一直忠心耿耿,隨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些愧疚。
“爺,您不用擔心,吳軍醫已經給卑職看過了,不礙事的,更何況,是卑職有錯在先,爺能高抬貴手不與卑職計較,那一腳不算什麽。”朱晌連忙道。
“你這傻子,我何嚐不知你們的用心啊……又怎麽會真的怪罪你們……”趙宗佻無奈笑道。
“爺……那您剛剛……”可真有些嚇人了,朱晌聽趙宗佻這話倒是有些茫然了。
“哎……這倆孩子怎麽胡鬧都好,可這不要命的性子要是上來了,我能不擔心嗎?
這不也想讓他們受受教育,好歹收斂一些,也少讓我擔些心。
結果好嘛,這丫頭又是一陣胡攪蠻纏,我啊……可真是拿她沒了辦法啊……”趙宗佻有些認命地無奈道。
“原來如此……卑職就爺您以往很少跟二爺發這麽大脾氣呢,原來是用心良苦啊……”朱晌倒是明白過來。
“哎……這丫頭……越來越不好唬了,她若不是個姑娘該多好啊……”趙宗佻感歎道。
“嗬嗬……那也倒是,二爺年紀便能如此沉穩老練,睿智機敏,殺伐決斷,這心智,這做派,這氣度真是不輸我們軍中各位大將啊。”經曆了這一多來,朱晌對薑墨滿是敬佩和驚歎。
“哎……到底是虎父無犬女啊,這丫頭若是男兒身,我定留她入軍中,不肖幾年,她便能成為我軍的中流砥柱啊。”趙宗佻笑道。
“爺這話倒是,不過……二爺到底是個姑娘家,爺您向來又疼愛她,卑職猜您肯定是舍不得她吃這番苦的。”朱晌笑道。
“嗬嗬……你倒是最能懂我心思……是啊,那丫頭就該無憂無慮,真活潑地過日子,這樣刀光血影的生活不適合她,我也真舍不得啊……”趙宗佻絲毫不掩飾他對薑墨的喜愛。
“嗬嗬……卑職就知道,不過……王爺也是膽識過人的,頭一回上戰場就能如此不懼,看來也非一般人物啊。”朱晌又道。
“朝宣這子確實讓我有些意外,值得培養,隻是……三哥三嫂那肯定比我更舍不得了。”趙宗佻又笑著道。
“那倒是,王爺怎麽也是宗廣王獨子,確實不好這麽冒險的。”朱晌也讚同道。
“呼……這倆孩子怕是偷不悄悄地跑到我這來的,估計京裏三哥三嫂那還都蒙在鼓裏呢。”趙宗佻無奈歎道。
“那……可要卑職派人把消息傳回宗廣王府?”朱晌請示道。
“哎……先別著急……這倆孩子跟著我們累了快兩了,先讓他們好好睡一覺,等恢複了再給京裏去信也不遲。”趙宗佻猶豫了一下道。
“是,上將。”朱晌領命。
“對了,一會出去幫我看看將士們的傷亡情況如何,光榮戰死的好好安葬,負傷的全力救治,所有善後工作務必細致到位,聽見了嗎?”趙宗佻愛兵如子,連連吩咐道。
“是,爺,您就放心吧,卑職現在就去。”朱晌應了一聲,然後留了吳軍醫在大帳內,先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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