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回 氣!
“哎,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就算明著來,咱也不一定會輸啊!
我這著急忙慌的,你倒好,一臉無所謂是吧,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我叔叔啊!”趙朝宣被薑墨落寞中帶了些頹廢的模樣氣著了。
“當然是了!”這個問題上,薑墨從來沒有含糊。
“那你就去爭取啊!你怕什麽?”趙朝宣真的不解。
“我……我怕叔叔不喜歡我啊……”薑墨很少有這麽不自信的時候。
“你!哎呦……這些年叔叔對你比對我都好,那還不是喜歡啊?”趙朝宣一臉著急。
“那不一樣。”薑墨執拗道。
“有什麽不一樣的?你倒是啊!”關於這個問題趙朝宣已經問過薑墨無數次了,可惜每一次她都不願意回答,這真的讓他很無奈也很抓狂。
“我知道叔叔對我很好,可是……越是這樣,我越是會怕,怕叔叔不是像我喜歡他那樣喜歡我,而隻是當我是個孩子那般疼愛。
若是如此,那我還不如不,也好還能有個借口留在他身邊。”薑墨咬了咬唇,道出了心中苦澀。
“你……”趙朝宣倒是沒往這方麵想,一時間被薑墨這卑微的模樣鎮住了,心裏滿不是滋味。
“呼……算了,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薑墨心裏難受,有些莫名地想要退縮。
“好什麽?我見不得你這樣!既然喜歡,那就勇敢些嘛,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嘛!怎麽,到你自個身上反倒是不行了?”趙朝宣不肯放棄。
“朝宣,我……”薑墨心很亂。
“別我我我的了,我就再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叔叔?”趙朝宣一臉灼灼。
“當然,我是真心的。”這個問題,薑墨從不猶豫,她自己的心,她自己清楚。
“成,有你這句話就行,我支持你,無論怎麽我都支持你,我就不信了,咱還比不過她了!
你給我自信點,咱正大光明,怕什麽!”趙朝宣一臉鼓氣道。
“我……”薑墨皺眉。
“行了,感激的話先不用,等哪你真的成了我嬸的時候,再謝也不遲。”趙朝宣眯著眼睛笑道。
“你……嗬嗬……”薑墨心情悵然,卻還是被他逗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白了他一眼。
“行了,咱們可好,你不許反悔。”趙朝宣一臉認真道。
“嗯。”薑墨也點頭,一臉感激……
入夜,趙宗佻帶著一行人歇腳在了一處驛站。
眼看著趙宗佻休息下,朱晌才熄了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回到跟白幽一起的隔間。
“怎麽樣?爺他睡下了?”白幽也剛剛洗漱,一身黑色短袍,還挽著袖子。
“嗯,睡是睡下了,至於能不能睡著,就不知道了。”朱晌歎了口氣道。
“哎,對了,今個爺是怎麽了啊?難不成他還因為之前柳姑娘的事情在生氣啊?”白幽湊了過來。
“哎……柳姑娘那麽誤會爺,爺心裏肯定不好受,不過咱們爺那是頂立地的大英雄,哪裏會那麽肚雞腸,斤斤計較。
更何況柳姑娘還是爺真心喜歡的姑娘呢,爺沒早就沒那麽氣了。”朱晌搖頭。
“話是這麽,可今個白,爺見到柳姑娘的時候,臉色可沉得要命。
還有那護身符,以往柳姑娘送的,咱們爺可都是貼身放著,寶貝得不行,但這次你也瞧見了,爺竟然讓你把它放起來,這是不是也忒奇怪了些。”白幽疑惑了一路了。
“哎……不怪爺臉黑,也不知這柳姑娘是怎麽想的,明知道爺不喜歡她和趙南川有來往,她今個還偏偏就坐了魯王府的馬車來送咱們爺,這麽明晃晃的,哎……換了是我,我也心情不會好了,更別咱們爺了!”朱晌氣道。
“你,你啥?”白幽一臉驚愕。
“噓!聲點,爺就在睡在隔壁呢!”朱晌一臉緊張道。
“不是,你,你剛剛啥,宗,宗魯王府的馬車,柳姑娘,你沒開玩笑吧?”白幽縮了縮脖子道。
“這是咱們爺的事,我也得敢啊!那馬車京城統共就兩架,想看錯都不成啊!”朱晌白了白幽一眼。
“嘶……你這麽一……還真是啊……我就那馬車看著怎麽那麽眼熟啊,敢情是……哎呦!這柳姑娘是不是瘋了?”白幽後知後覺道。
“她瘋不瘋我不知道,但爺那肯定是又不好受了,不然也會……哎……”朱晌連連歎氣。
“這柳姑娘也真奇怪了,怎麽咱們爺對她,甚至對她那個不靠譜的爹,都不是一般的好啊,她還想怎樣啊?難不成真跟外頭傳的那樣,她打算移情別戀了?”白幽一臉緊張。
“哎,你可別胡亂猜測。”朱晌聲提醒道。
“哎……外頭都傳得有鼻子有眼了,怎麽是我亂猜呢。
再了,之前柳嫦曦被趙南川綁架到郊外別院的事情,那不也是柳繼故意的嗎,你也知道的。
哎……當時我就跟爺提過,可爺顧念舊情,又舍不得傷了柳嫦曦,所以才隱忍不發!
如今,柳繼這心思也是不遮不掩了,咱們爺難道還看不明白啊!
換了我,這種事,我絕對不忍!”白幽替趙宗佻著急。
“咱們爺何其聰明之人,他怎麽會不知呢,爺之所以不肯遷怒,肯定是有爺他自己的原因。
既然爺不肯發話,我們再著急上火都沒用的。
還有啊,你可管好自己的這張嘴,千萬別在這種時候惹爺不快,知道嗎?”朱晌提醒道。
“我就是心裏替爺不值啊!”白幽鬱悶道。
“我跟你一樣!可是,爺不發話,我們還能怎麽著,難不成揍柳繼一頓啊?”朱晌無奈。
“敢傷害爺,揍他一頓都是輕的,留他一條狗命作甚?平白了辱沒咱們爺父親鎮山王的名號!”白幽氣不打一處來。
“行了,這話你當我麵就可以了,千萬別在爺跟前提起,他現在心裏估計比誰都亂!”朱晌歎氣。
“哎……咱們還要憋屈到什麽時候啊?真不如薑二爺,還能痛痛快快地跟趙南川打一架,哎,真是憋屈!”白幽捶著桌子道。
“行了,咱們是爺的人,排憂解難使不上勁,咱們也不能給爺添亂啊。
成了,成了,別發牢騷,趕緊收拾收拾睡吧,明一早還得繼續趕路,快睡吧。”朱晌和白幽都是趙宗佻的貼身侍衛,跟他感情甚好,要擔心,這話三三夜都抱怨不完,可是他們還有任務在身,如今也隻能替他們爺忍了。
屋裏的燈熄了,不一會便沒了動靜。
隔壁,趙宗佻突然睜開眼睛。
原來他一直沒有睡著,剛剛他們倆擔心著急的話,趙宗佻全都聽見了。
他們倆的著急上火,趙宗佻自然都明白。
朱晌也的沒錯,今個見到柳嫦曦,他本該是心中露喜,可看著眼前那格外刺目的華蓋馬車,趙宗佻還沒有欣喜起來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
那種冷,那種悶,那種不願相信,那種不知所措,那一刻他的心情比他們爭吵的時候還有複雜,還要不堪。
所以,麵對柳嫦曦的不舍和柔情,他真的笑不起來,他不願意多想,更不願意誤會,可這心裏確實好受不起來。
護身符……嗬嗬……護身符……趙宗佻悵然。
曾經她送她的一切,他都那麽珍惜,而現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了,也許是怕睹物思人,觸景傷情,所以他才決定讓朱晌把它收起來,暫時收起淩亂的心情。
其實,趙宗佻一路上的心情也真的很不好,隻是不願意讓下屬們跟著擔心,所以才不想有任何表現。
而此時夜深人靜,他的心又再次難受起來,捫心自問,對於柳嫦曦他著實真心相待,這些年,他即便早就知道他們的算計和主意,可他還是願意選擇一次次的相信。
隱忍不發,寵溺甚至縱容,那是因為他確實很喜歡她,所以可以妥協,可以退讓,可以委屈自己。
隻是……他到底也是個人,更是個男人,還是這一國的上將,他有他的底限,也有他的逆鱗。
他可以為心愛的女人怒發衝冠,生死不悔,可那個女人也該同他一般堅定不移,他容不得一次次的搖擺和背叛。
真的這次,柳繼齷蹉的算計和柳嫦曦的態度真的傷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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