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裏,便傳來宗魯王嫡子趙南川在別院被歹人所擄的消息。
失蹤整整一夜,府內侍衛遍尋不著,整個宗魯王府都慌了陣腳。
直至次日清晨,他才被人連同麻袋一起扔到了宗魯王府大門口,很是隨意囂張。
被發現的時候,趙南川已是遍體鱗傷,昏迷不醒,一動不動。
後來傳出的消息是趙南川斷了一條腿,折了十幾根肋骨,腹部滿是踢踹的紫黑痕跡,血漬斑斑,傷情觸目驚心,大概隻剩下一口氣了。
聽到這消息,薑墨可算是出了口惡氣,畢竟他們裏麵隻有她薑墨親眼見證了趙南川的無恥和陰險。
而心疼兒子的宗魯王是徹底震怒,下令嚴查,隨即就連宮裏的皇帝也聽聞了消息,都親自過問,京兆府更是迅速出麵接手調查。
也許是趙宗佻做得確實隱蔽,也許是京兆府不敢真的攀扯到趙宗佻,一段時間地查來查去,但終究也不知那幫賊人蹤跡。
蘇醒之後,趙南川雖然懷疑是趙宗佻所為,宗魯王也親自質問過。
可一切證據皆無,就算這是明目張膽的示威報複,心虛的趙南川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畢竟事情鬧大了,他也會受到牽連,後來的事情便隻能有些不了了之了。
消息也很快便傳到了柳侍郎府上。
靜臥養傷的柳嫦曦大吃一驚,雖然解氣,可是……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畢竟趙宗佻關於這件事的憤怒多少也會波及到她,她對於趙宗佻對此事的想法沒有十全的把握,就像趙南川威脅的那樣,她被禁錮在那宅子裏整整兩,孤男寡女,趙宗佻難免不會……
哎……柳嫦曦心裏既害怕又矛盾,雖然她是清白的,可是……人心最怕猜忌,她受不了趙宗佻一絲一毫的怪異眼神,所以,這些來,即便很想念趙宗佻,可每每他的探望,她都是拒絕的。
不是因為她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因為她心裏那一道自己無端意念出來的陰影。
能對趙南川下這麽狠的手,柳嫦曦知道趙宗佻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畢竟那日薑墨也在,她不,她也會的,她真的很怕趙宗佻會為此對她動氣。
其實,從很的年紀,她就認識了趙宗佻,因為父親曾經是鎮山王舊部的關係,她和趙宗佻也慢慢熟絡的起來。
雖然那時候趙宗佻被養著皇帝身邊,他們不能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地守在一起,可那會隻要趙宗佻得了空閑,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地來探望她,哪怕就是跟她話,或是兩個人看看書,什麽都不做,也覺得特別美好。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就一顆心全給了趙宗佻,漸漸習慣了這種溫潤如水的日子。
本以為,到了合適的年紀,他們就該談婚論嫁了,可是趙宗佻卻因為心裏的執念一直不肯鬆口。
因為關係到鎮山王,所以柳嫦曦就是有意見,也不會多提,她願意這麽默默等著,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生活裏再會出現另外一個人。
直到趙南川的出現,一個聞名京城的浪蕩貴公子,柳嫦曦從來都是鄙夷不屑的。
隻是萬沒想到,他會突然對她癡情不移,百般迷戀,甚至可以是用盡各種手段,讓她不堪其擾。
可實話,在這不堪其擾的日子之中,她竟也生出了一絲絲莫名的驕傲和得意。
一個眾女子傾慕的瀟灑貴公子如此鍾情於她,且不論他人品如何,作為姑娘家,或多或少也還是有些倍感虛榮的。
趙南川雖然輩分上比趙宗佻了一輩,可年紀卻與她差不多,隻比趙宗佻了兩三歲而已,雖然年紀相差不大,可他們的性情卻差地別,迥然不同。
趙宗佻是少年老成,形式做派沉穩不驚,有時候更會有些嚴肅得一絲不苟,可趙南川卻完全不一樣,浪蕩不羈,跋扈張揚,毫無章法,異常自我。
就拿喜歡她這件事來,趙宗佻總是那樣的溫文儒雅,細水流長,而趙南川卻是異常的激烈和迸發,已經習慣而來趙宗佻溫暖細膩的柳嫦曦難免不會受到震撼。
知道自己不該胡思亂想,可是……她竟然隱隱有些期待趙宗佻也能有些趙南川身上那股子激情迸發的模樣,這也是為什麽明明討厭著,可每每趙南川過來,她又不能徹底推開的原因。
柳嫦曦時常為這樣的事情而感到羞愧不已,她知道自己不該,不能,可是……她也是青春正漾的姑娘家,悸動總是那樣得不受控製。
尤其是這一次的事情,雖然她差點受了委屈,可是……回來之後她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談,不僅僅是因為受驚,也不僅僅是因為羞於啟齒,她是在害怕,害怕趙宗佻的愕然眼神,更害怕自己的慌亂無助。
所以,她的父親柳大人一開口求情,她便答應了下來。
趙宗佻從她這裏什麽都沒有得到印證,雖然她知道,以趙宗佻的能力,隻要他想,就沒有他弄不明白的事情,可是她還是選擇沉默不言。
趙宗佻沒有強迫她,隻是不停地囑咐她一定要好好養傷,可是不敢直視趙宗佻眼神的柳嫦曦,心裏還是藏著絲絲愧疚。
聽聞此消息,一向有些朝秦暮楚的柳侍郎柳大人才是真正的驚慌。
“女兒啊……這不會真是上將所為吧?”柳侍郎支開了所有仆人,忐忑不已。
“我什麽都沒,難道還不夠嗎?”柳嫦曦冷著一張臉道。
“女兒……爹,爹不是那個意思,爹也沒想到南川公子他竟然會……會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哎……”柳侍郎一臉自責。
“哼!爹是真沒想到嗎?”柳嫦曦繼續冷笑,她覺得正是因為她父親柳侍郎對於這件事的默許,才照成她如今如此糾結煎熬的局麵。
“女兒,你,你這是什麽話,爹,爹當然是……是沒有想到了……”柳侍郎有些心虛。
“爹,趙南川用的可是我們府上的馬車,若不是如此,女兒斷不會輕易上車,更不受此之辱!
哼,要不是宗廣王府的丫頭及時出現,女兒怕是已經遭了他毒手了!”柳嫦曦憤恨道。
“這……這……爹,爹也沒有想到啊……難不成,南川公子他,他……女兒……”柳侍郎一臉驚恐。
“女兒抵死不從!”柳嫦曦怒道。
“那,那南川公子他……”柳侍郎這會還在忌諱惶恐趙南川會不會遷怒於他們呢。
“爹,您很想我嫁給他嗎?”柳嫦曦徹底怒了,這話是凶給柳侍郎的,又何嚐不是在怒自己啊。
“不,不是……女兒啊……爹,爹隻是見他對你一片癡心,便,便……哎……都是爹大意了……女兒,你千萬別生爹的氣啊。”柳侍郎佯裝一臉內疚。
“哼!爹,至此之後,女兒不想您再與他們有任何來往的,您也瞧見宗佻的手段了,爹,您千萬別再害女兒了,就當女兒求您了!”柳嫦曦苦口婆心。
“當,當然,你是爹的寶貝女兒,爹,爹當然不會害你,好了好了,你還傷著,莫要動氣,爹讓他們再熬了一副藥來,你躺好了……”柳侍郎心裏忐忑,不敢再在女兒柳嫦曦麵前多什麽了……
“爺……”上將府裏,趙宗佻坐在書房,把玩著柳嫦曦送他的扇子,一臉沉思,白幽悄聲進來請示。
“呼……都辦妥了?”趙宗佻放下手中的折扇問道。
“都按您的吩咐辦了,隻是爺……卑職有一事不明,還請爺能示下。”白幽猶豫了半還是道。
“吧。”趙宗佻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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