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奪印!
“老,老奴在!”王公公心裏一顫。
“宣朕旨意,貴妃以權謀私,禦前行凶,濫用職權,妄動私刑,致人重傷,實在有失體統和皇家尊威!
現立即格去貴妃頭銜,收回掌宮封印和貴妃印,禁足福瑞宮,聽候發落!”皇帝本想給陰貴妃留些最後顏麵,沒想到她卻死不悔改,盛怒之下,皇帝直接下了旨意。
在場眾人全都大吃一驚,尤其是陰貴妃,一臉不可置信,怒目而視。
“皇上!您,您不可以!”貶斥奪印那可真是在要她的命,陰貴妃癲狂。
“你如此心狠手辣,怎還配得起貴妃之位!王公公!”皇帝此刻一點也不想再見到陰貴妃了。
“皇上?”王公公沒想到皇帝會因為此事對陰貴妃如此發怒,畢竟這麽多年來,無論陰貴妃做了什麽,過分不過分的事情,皇帝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今這是,王公公不由地一臉驚愕。
“怎麽?有疑問?”皇帝不耐,冷冷瞥向王公公。
“奴才不敢!”王公公立刻惶恐跪地。
“哼!不敢就好!收拾幹淨,再來找朕!”皇帝冷冷瞪了王公公一眼,然後頭也沒回地往太醫院趕去,留下王公公執行口諭。
“娘娘……”皇帝絕然離去,陰貴妃一臉驚愕惶恐和不可置信,一旁的宮人上前想要攙扶,卻被陰貴妃一把推開。
“都給本宮滾開!一群廢物,一群廢物!”陰貴妃扭曲著一張臉大怒。
“娘娘……”宮人們也是頭一次看見皇帝對貴妃發這麽大的火,有些不知所措。
王公公緩了緩,然後有些歎氣地上前道:“貴妃娘娘……您……哎……來人啊,還不趕緊把貴妃娘娘扶上步攆,送回宮中!”
“娘娘……”宮人們不得不從命。
“呃……嘶……”胸口那一腳讓陰貴妃疼得喘不過去來,一身從來沒有過的狼狽讓她恨得牙癢癢。
皇後早逝,這宮裏頭,作為貴妃的陰氏可謂是一人獨大,多年以來,她漸漸便養成了驕縱蠻橫,目中無人,趾高氣揚的性子。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給她難堪,更別對她動手了,陰貴妃不服,心裏對趙宗佻更是再添一恨。
宮人們不敢多言,隻能輕手輕腳地將陰貴妃抬上步攆,立即往宮裏送去。
王公公雖然是執行皇帝命令,不過還是很照顧陰貴妃的麵子,隻是隨著他們一道回到福瑞宮,去取回掌宮封印和貴妃印……
而太醫院裏,趙宗佻一邊喊著,一邊抱著一臉慘白的薑墨跑了進來,鮮血已經浸染了趙宗佻的胸前。
“上,上將!”太醫院的太醫立刻行禮。
“行什麽虛禮!快,去找精通內外傷的太醫過來,立刻救治丫頭!快啊!”趙宗佻有些急亂,滿頭大汗。
“這……是!是!”因為陰盛之事,連著忙了整整兩的太醫們一瞧見趙宗佻懷裏氣息猶存的姑娘,頓時又繃緊了弦。
因為薑墨吃痛的模樣,趙宗佻不敢貿然放手,一直抱著她,不停地著急安撫。
太醫院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所有的太醫都忙碌了起來。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血倒流回了氣管和肺部,薑墨窩在趙宗佻懷裏痛苦地咳了起來。
胸口起伏,血又成股地往外湧,趙宗佻的手根本就按不住。
“快啊!你們快!”趙宗佻雖然沙場出身,見慣生死,可薑墨這麽失血的模樣,真是讓他心慌,害怕,不敢往下想。
“上,上將,請您把她放下來吧……”兩位精通外傷的太醫急急忙忙進來請示道。
“不行,她傷在胸口失血過多,我怕放下來,她會……更嚴重……”趙宗佻擔心道。
“可是……您這樣子,微臣也沒辦法給她診治,若再繼續失血下去,怕是……”太醫也一臉為難。
“咳咳……咳咳咳……叔叔……嘶……好疼啊……”窩在趙宗佻懷裏,幾乎昏厥的薑墨還在皺著眉頭,吃痛地呢喃著,趙宗佻更舍不得放手了。
“沒事了,沒事了,叔叔在呢,不要怕,不要怕,丫頭……不要怕……”趙宗佻紅著眼睛道。
“叔叔……”一旁紅著眼圈的趙朝宣也是一臉著急緊張。
血已經浸染了薑墨半截衣裳,血腥味也迅速蔓延起來。
“丫頭,不要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不會,知道嗎?”趙宗佻捧著薑墨慘白的臉,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道,薑墨的臉也染了大半的血跡。
“嗯……叔叔……我……我不怕……有你在,我不怕……”薑墨皺著眉頭,努力堅持著,話都帶了氣音。
“呃……要不……上將,您抱著她半躺下便好,隻要騰出胸前傷口,方便微臣等檢查和處理,你扶好她便是了。”救人要緊,太醫們也隻好妥協。
“好,就這樣!”趙宗佻立刻同意。
太醫就要上手去解薑墨胸口已經被血浸透了的衣帶。
趙宗佻突然皺眉道:“你們……朝宣,你先出去!”
看出了太醫的意圖,沒有辦法,趙宗佻隻好先叫趙朝宣退出去,畢竟薑墨是個姑娘家,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
“叔叔!”這種時候,趙朝宣怎麽可能肯離去。
“朝宣,聽話,出去!”趙宗佻來不及解釋。
“叔叔!”趙朝宣不願。
“聽話!有我在,丫頭一定會沒事的,你出去!”趙宗佻動氣。
“我……是!”趙朝宣雖然很不放心,可如此緊迫時候,他也不能爭辯,猶豫再三,還是乖乖退了出去。
趙宗佻抱著薑墨,瞥過頭去,也是本能避諱。
“嘶……”太醫心翼翼地剝開了薑墨的外衣和裏衣,鎖骨之下的一道半寸見深的傷口,還是不停地冒血,傷勢不輕,尤其是對這麽一個姑娘來,太醫忍不住抽氣。
“怎麽了?嘶……”趙宗佻最聽不到他們這樣,連忙轉過頭質問,眼角的餘光就直勾勾地看見了薑墨胸前的驚人傷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趙宗佻也倒吸一口涼氣,拳頭握得生緊。
“呼……呼……”血液加速流出,薑墨開始有些呼吸急促,這不是什麽好現象。
“上將,請您幫忙喂她吃下這粒藥丸,暫且保住她的元氣,微臣才好進一步處理。”太醫看著薑墨有些神識混沌的模樣,連忙拿出藥丸遞給趙宗佻。
“這……”趙宗佻愣了一愣,然後接過藥丸就要往薑墨嘴裏喂去。
“唔……”窩在趙宗佻懷裏的薑墨卻十分抗拒,死死抿著嘴,如何都不願意張嘴,戒備異常。
“丫頭……乖,聽話,把藥吃了,吃了才不會有事,好不好……”趙宗佻耐著性子,溫柔誘哄。
薑墨始終眉頭緊蹙,一臉不願。
“丫頭……聽話,有叔叔在呢,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你聽話,咱們把藥吃了,別讓我擔心,好不好……”趙宗佻溫柔的聲音裏帶了絲絲祈求的意味。
太醫們便是一臉緊張中帶著詫異,大概大家誰也沒有見過上將趙宗佻如此溫柔心的模樣。
“唔……”也許是趙宗佻的話起了作用,薑墨終於放棄抵抗,張開嘴,將藥丸艱難地吞了下去,隨即又是眉頭緊蹙,難受得緊。
“乖,好樣的……好樣的……沒事了,一會就沒事了……嗯……丫頭……”趙宗佻就摟著她,有些不忍地哽咽了。
皇帝也趕到了太醫院,看著外頭一臉頹廢的趙朝宣,皇帝歎了口氣道:“宣兒……”
“皇,皇爺爺……”趙朝宣愣了一下,立即回頭行禮,滿臉的淚痕讓皇帝驚心。
“你……哎……丫頭如何了?”皇帝歎了口氣道。
“孫兒不知道……叔叔在裏頭……太醫們還在處理……”雖然嘴上著不知道,可趙朝宣心裏一直惴惴不安,滿心哽咽。
“哎……你們……”皇帝想問什麽,可卻又不知怎麽開口才好。
“吱呀”一聲,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宮人們端著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皇帝看著心驚,趙朝宣卻看著腿軟。
“薑二怎麽樣了?啊,她怎麽樣了?她沒有事對不對,她不會有事對不對!”趙朝宣隨便抓住個宮人,連忙著急怒吼,眼淚直流,樣子悲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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