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解脫了
“兒臣/臣媳參見父皇……”宗廣王夫婦進殿行禮。
“哎……起來吧……”皇帝看著床上的趙朝宣淡淡揮手。
“多謝父皇……宣兒!”宗廣王夫婦謝恩,剛起身卻發現趙朝宣昏睡在床榻上,驚慌之下,脫口而出,瞬即惶恐。
“放心吧……太醫已經處理過了,雖然傷得不輕,不過也不會有甚大礙的……你們……怎麽來了?”皇帝有些意外。
“是,是宮學裏派的人,兒臣聽聞宣兒在宮學裏出了事情,所以才……”宗廣王解釋道。
“哦……看來還真是她了……行了,既然來了,那就過來看看宣兒吧……”皇帝瞬間就了然這是陰貴妃故意而為了,似乎沒有想起剛才那事的打算,便對著他們二人示意道。
“是,多謝父皇。”宗廣王和王妃衛鸞迫不及待,立即圍在了趙朝宣床榻跟前。
“宣兒……”看著趙朝宣已經處理過,但仍舊鼻青臉腫的模樣,王妃衛鸞心在滴血,可卻不敢詢問出聲,畢竟皇帝還在,隻能緊緊握著趙朝宣的手,默默淌淚。
“鸞兒……”宗廣王也是心疼不已,攬過衛鸞任她悲痛。
“王爺……”衛鸞果真心疼委屈不已。
“三哥,三嫂……”趙宗佻在邊上已紅了眼圈。
“宗佻……宣兒他,他……”趙朝宣如此狼狽重傷,王妃衛鸞艱難隱忍。
“哎……”身後的皇帝知道有他在,王妃衛鸞是如何都不敢大聲哭出來的,看著她悲傷至極,卻苦苦隱忍的模樣,便有些無奈道:“宗廣,宗佻……你們二人隨朕到養心殿去……”
“父皇?”
“皇伯父?”現在?兩人愣了。
“讓老三媳婦在這陪著宣兒吧,朕跟你們二人有話要。”皇帝吩咐完,便先一步轉身離去。
趙宗佻和趙宗廣對視一眼,都有些詫異。
王妃衛鸞紅著眼睛道:“王爺,宗佻,你們快去吧,宣兒這還有我呢……”
“這……好吧……鸞兒,我去去就回,你別太擔心了……”宗廣王拍著衛鸞的肩膀溫柔不舍道。
“三嫂,放心吧……有我在呢,三哥肯定沒事的……三哥……走吧……”話落,趙宗佻和趙宗佻立即往外奔去。
“幹娘……”肩膀纏了繃帶的薑墨這回才顧得上擠到衛鸞眼前。
“墨兒,怎麽你也……也受傷了?”衛鸞看著薑墨捂著胳膊,臉色慘白的模樣,心裏的痛又多了一層。
“幹娘……”薑墨這才微微有些抽泣。
“你們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衛鸞心疼到慌。
“幹娘……”薑墨撲到了衛鸞懷中好一陣痛哭……
宮門外,被擼了職位的魯學監背著包袱,一臉含恨不甘地回頭遙望,心裏滿是悔恨。
而陰貴妃宮中,太醫也忙得焦頭爛額,止住了血但仍在昏迷的陰盛也被送了回來。
陰貴妃看著殿內受傷的孩子們,心裏滿是憤恨和殺意,這麽多年了,她從來就沒有像今這般窩囊受辱,薑墨算是徹底被陰貴妃記在心上了。
“娘娘……娘娘……”此時,殿外宮女匆匆而來。
“怎麽了?”陰貴妃冷冷質問。
“宗廣王和王妃進宮了。”宮女回稟道。
“這個時候才到,他們人呢?”陰貴妃恨不得立刻抓住宗廣王夫婦二人發泄一番。
“呃……已經被皇上宣進養心殿去了。”宮女回到。
“什麽?”陰貴妃詫異。
“趙朝宣現在養心殿偏殿之內休養。”宮女解釋道。
“養心殿……什麽時候……皇上對他們幾個這般重視了……”陰貴妃心裏一陣疑惑。
畢竟這些年,皇帝對宗廣王府的視而不見是有目共睹的,不然他們也不會任由欺負,不敢反抗,可皇上今個的反應實在有些奇怪,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難不成……陰貴妃有些驚嚇,隨即陷入沉思……
“什麽?你什麽?陰貴妃她竟然想……她簡直欺人太甚!”養心殿偏殿之內,聽著薑墨的敘述,王妃衛鸞心驚得幾乎怒發衝冠。
“幹娘……對不起,墨兒給您和王爺惹麻煩了……”剛才那樣的場麵,算是把人都得罪完了,薑墨一邊抽抽著,一邊委屈道。
“墨兒……你這是什麽話……你做得沒錯……幹娘不怪你……”衛鸞紅著眼圈摟過薑墨道。
“可是……我,我沒有把朝宣保護好,要是我能早點進去,早點發現,興許他就不會傷得這麽重了……幹娘……”薑墨真的有些自責,要是她當初早就發現不對,提前進了宮學,興許趙朝宣能幸免於難,可如今……
“傻孩子……他們一向張揚跋扈,仗著陰貴妃的權勢目中無人,你和朝宣能死裏逃生,幹娘已經很欣慰了……”衛鸞沒有責怪薑墨的意思。
“幹娘……這樣一來,咱們是不是跟陰貴妃他們徹底撕破臉了?”薑墨懂事地問道。
“呼……隻要能保住你們的命,這種虛無的麵子,幹娘不稀罕……”衛鸞抹著薑墨的眼淚道。
“可是……我,我怕陰貴妃她,她遷怒於您和王爺……我,當時我也是氣昏了頭,隻顧著替朝宣解氣,現在想想是真的有些太冒失了……”薑墨也知道當下的自己確實衝動了一些。
“傻孩子……即便沒有今日之事,陰貴妃一派也不會讓我們好過了,這都好些年,幹娘我早就習慣了,你今日沒錯,幹娘不但不會怪你,還要感謝你,又一次救了朝宣……”衛鸞感激道。
“幹娘……不,是朝宣救了我,要是沒有他,我也撐不了這麽久……”薑墨吸吸鼻子道。
“墨兒……幹娘謝謝你……”衛鸞對著薑墨深深一拜。
“幹娘……您,您別啊……您這樣……我心裏不好受啊……”薑墨嚇得也連忙躬身。
“不,墨兒,幹娘得謝謝你,這些年我一直隱忍,本以為能換來平安,可沒想到陰貴妃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善心,這樣也好,撕破了臉,再不用偽裝了,幹娘也不用那麽憋屈了……”衛鸞擦了擦眼淚出了真心話。
“幹娘……我,我和朝宣就是怕您委屈了……所以……”薑墨也是實話實。
“所以啊,我才要謝謝你……幫了幹娘一把……嗬嗬……”衛鸞笑了,一臉輕鬆。
“幹娘……我……”薑墨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咳咳咳咳……”就在衛鸞和薑墨幹母女二人抱頭痛哭,互訴衷腸時候床榻上昏睡的趙才朝宣咳嗽著醒了過來……
“兒臣/侄兒告退……”養心殿這邊,宗廣王帶著忐忑的心情和趙朝宣一並行禮退出。
“三哥……”出了養心殿,看著宗廣王眉頭緊鎖的模樣,趙宗佻不忍出聲道。
“宗佻,父皇他……他……到底是何意啊?”被冷了這些年,麵對皇帝突然而來的關心和關注,宗廣王甚是不能適應,雖然這確實是他夢寐以求的,可是……
“三哥,我就了皇伯父心裏一定有你的,隻是這些年有些忽略了罷了,今日一事,皇伯父也算是徹底看清了自個的內心,所以……這對你,對朝宣,對整個宗廣王府來,不都是好事嘛。”趙宗佻勸道。
“我知道,隻是……太突然了……我有些……”宗廣王還有些恍惚。
“嗬嗬……三哥……今日朝宣雖然受了傷,可他和薑丫頭的不卑不亢,英勇無畏著實讓皇伯父他老人家吃驚,也是為此,所以……才,是突然了些,可這對你來就是好事,別多想了……”趙宗佻笑道。
“哎……”突然而來的恩寵和關愛讓宗廣王感覺不太真切。
“上將,上將請留步……”宗廣王和趙宗佻還沒有走出太遠,身後王公公便跑地追了過來。
“王公公,怎麽了?”趙宗佻和宗廣王詫異回頭。
“呼……上將,皇上還有件事吩咐,讓奴才再請您進去。”王公公喘了口氣道。
“還有事情?”趙宗佻詫異。
“對,上將請了……”王公公作勢往外。
“這……三哥,您先過去,我去去就來。”趙宗佻對著宗廣王道。
“嗯,不著急,我們等你……”宗廣王揮手,趙宗佻跟著王公公又進殿去了。
“參見皇伯父,您……是還有什麽事要吩咐侄兒?”趙宗佻詫異地請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