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背後深因
“呃……”趙朝宣倒是想進，可閃電橫在他腳跟前，他一步不敢挪。
“哎呦……你這點出息吧……閃電……起來……你，跟我過來！”薑墨支開閃電，趙朝宣立刻跟了進去。
“閃電，守門！”薑墨吩咐一聲，大狗閃電立刻蹲坐在門口，一臉威嚴戒備，還真是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
這閃電是薑墨帶進王府的一隻狼狗，進府的時候，還是一隻可愛蠢萌的家夥，不過半年多時間，便長成一隻威風凜凜的大狼狗。
雖然閃電從不亂惹事，可這它類狼的模樣還是讓不少王府之人心驚膽戰。
趙朝宣就是其中一個。
閃電時候，趙朝宣還摟著它一塊玩耍的，喜歡得不得了，可它越長越像狼，趙朝宣慢慢地就敬而遠之了。
好在，閃電最聽薑墨的話，每每趙朝宣找來，都得先求薑墨把閃電喊住了，不然他還真怕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閃電咬上一口呢。
閃電似乎也知道大家都怕它，卻不以為意，反正它隻聽主人薑墨的話，其他的它一概不理。
進了屋，薑墨一邊給趙朝宣上藥一邊不憤道：“哎，你你，好歹是堂堂王府王爺呢！怎麽就這麽……哎呦……”
“嘶……輕點啊……”趙朝宣一臉地齜牙咧嘴。
“忍著點，輕了揉不開！”薑墨沒好氣道。
“嘶……”趙朝宣隻能生忍了。
薑墨越塗藥心裏越來氣，手下的力氣便越發大了。
趙朝宣是真疼得厲害了：“我薑二，你能不能輕點啊！”
“喊什麽喊啊！他們打你那會你怎麽不疼呢！”薑墨沒好氣道。
“也，也疼！”趙朝宣一臉委屈地嘟囔道。
“你……呼……”這大實話倒是讓薑墨有些哭笑不得。
“我……呼……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一次特別窩囊？”趙朝宣糾結了半晌還是忐忑地問了出來。
“不是……”薑墨麵無表情地搖頭。
“真，真的？”趙朝宣有些欣喜。
“當然，你窩囊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沒覺得這次特別……”薑墨哼道。
“薑二！”趙朝宣氣結，憤然起身。
“幹嘛！坐下！”薑墨皺眉。
“你，你，你……”趙朝宣氣得滿臉通紅。
“坐下！”薑墨繼續皺眉。
“我，我不坐！”趙朝宣的驕傲脾氣上來了。
“跟我這橫什麽啊，有本事勒住他們幾個往死了打啊！”薑墨向來不怕趙朝宣的脾氣。
“你，你，我要是打得過，我，我至於嘛！”趙朝宣委屈。
“哎……你還知道啊，不自量力……”薑墨合上藥瓶無奈搖頭。
“喂！薑二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趙朝宣的朋友啊，你……”趙朝宣被懟得幾乎內傷。
“廢話，要不是見不得你老受欺負，我才懶得教你功夫呢！”薑墨眉頭一挑，一臉嫌棄道。
“我……”趙朝宣抿嘴。
“技不如人，還非得逞強，你讓我怎麽辦啊？”薑墨歎氣。
“我，我是技不如人，可我趙朝宣也不是好欺負啊！”趙朝宣怒道。
“哎……我知道……是不是又是他們幾個？”薑墨看著趙朝宣麵紅耳赤的模樣，有些心軟道。
“啊？”剛還義憤填膺的趙朝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是不是還是他們幾個？什麽陰貴妃家的什麽……孫子，侄孫子什麽的？”薑墨又問了一遍。
“呃……”趙朝宣點了點頭。
“嘶……哎，按理你們也算是近親了，那幾個王府的公子哥也算是你堂哥吧，怎麽他們就逮著你一個人欺負啊？”薑墨就很是不解了。
“呃……”到這個問題，趙朝宣就有些落寞了。
“你平常就這麽好欺負嗎？”薑墨又氣呼呼地問了一句。
“我……”趙朝宣欲言又止，尷尬窘迫。
“難不成就是因為你父王……和……其他幾個王爺是……同父異母？”薑墨揣測地問道。
“我……”趙朝宣似乎難以啟齒，卻也沒有否認。
“可你怎麽也是皇帝唯一的嫡出孫子啊，難道還不比他們那些人精貴嗎？憑什麽，誰給他們的膽子啊？”薑墨憤憤不平道。
“我雖是嫡孫，可皇爺爺……他……我父王又……呃……皇祖母她……”趙朝宣不知從何起。
“難道就是因為你父王不受寵，所以他們可以肆意地欺辱你嗎？”薑墨眉頭深深皺起。
“不然呢，皇家就是如此……我雖然是皇爺爺的嫡孫，可是……我……呼……所以……他們就能這麽欺負我……雖然我也想反抗……可是……我……哎……”戳到了傷心處，趙朝宣眼圈有些泛紅。
“即便不受寵，你還是宗廣王府王爺啊，那裏是宮學，他們憑什麽可以這麽囂張啊？沒人管的嗎？”薑墨就是覺得不應該。
“就憑陰貴妃啊，她是皇爺爺的寵妃，更是宗魯王和宗厲王的生母，宮裏宮外都忌憚她三分，那些趨炎附勢的老學究們，哼哼……就更不敢多話了！誰又敢管呢？”趙朝宣唏噓長歎。
“陰貴妃，就是……之前你落水那次，我們參加壽宴的那個……那個人？”到陰貴妃，薑墨唯一的印象還是半年多前趙朝宣落水之前宴席上的一瞥。
趙朝宣點點頭，深情落寞。
“隻是貴妃而已，白了也就是你皇爺爺的一個妾嘛，有兩個當王爺的兒子就了不起了，你父王還是皇後嫡出呢！
呃……雖然……不大受寵吧，可嫡庶到底有別，她囂張個什麽勁啊。
再了，普之下莫非王土，這下還是你皇爺爺了算，又不是她，縱容輩隨意欺辱人，不要太跋扈了好不好。”薑墨最見不慣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了。
“即便如此，可她受寵啊……我還能怎樣，連父王和娘都要在外頭處處受製，我一個半大子，也不會好到哪去的。”趙朝宣一臉消極認命模樣。
“你……哎……我是不是不該這麽問的啊？”薑墨看著趙朝宣消極的樣子，有些心裏過意不去。
“嗬嗬……你該是早看出來了吧？”趙朝宣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呃……我是知道一點點的，不過……倒是沒想到……作為皇親國戚，皇帝的嫡出兒子和孫子，你們會……這麽艱難……呃……”似乎是窺探了趙朝宣的隱私，薑墨少見的不好意思起來。
“嗬嗬……所以我被打，你也就見怪不怪了吧？”趙朝宣自嘲道。
“他們……就一直……你……你……”薑墨突然同情起趙朝宣來。
“嗬嗬……是啊……打便是如此，我早就習慣了，我知道我打不過他們，可是……我不能跑，即便是被打得鼻青臉腫，我也不能丟宗廣王府的人，這是唯一能有的一點點自尊了……”趙朝宣苦笑道。
“趙朝宣……那個我……”薑墨突然鼻頭一酸，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嗬嗬……呼……沒事，至少這一次有你教的幾招，總算沒那麽憋屈了。”趙朝宣深吸一口氣，捂著額頭道。
“你，你先動得手？”薑墨有些詫異地問道。
趙朝宣沒有話，薑墨便了然道：“你可以了，就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敢一個人挑一群，知道是你不願丟人，不知道的隻能你傻了！你……哎……”
“我沒想先動手的，可誰讓他們先出言不遜的，傷我怎麽來都可以，傷我娘就是不行！”趙朝宣哼道。
“他們還幹娘的壞話了？”薑墨憤然皺眉皺眉。
“不然我打他們作甚？”趙朝宣哼道。
“嘶……真是一群紈絝子弟，簡直就是流氓無賴啊，那個，明個我跟你一起去宮學！”薑墨突然轉了態度。
“啊？”趙朝宣愣神。
“明，想辦法，讓他們幾個一起出現，一個都別少，知道嗎？”薑墨囑咐道。
“你……”趙朝宣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