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所謂正義
“看了這麽久，不出來聊兩句嗎？”斯摩格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貝拉米早在用刑的時候就發現他了。
??斯摩格正好也對貝拉米很感興趣，聽到這句話，當即走了出來。
??“鬣狗貝拉米。”
??“你好像認識我？”
??“白獵人嘛，有所耳聞。”
??貝拉米落在一塊破碎的船隻破片上，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這個煙霧果實能力者。
??自然係的果實能力者，還是第一次碰到。
??“我的名聲，可傳不出東海。”對於自己的實力，斯摩格心裏還是很有數的。
??“你的六式到底是和誰學的？”沒有絲毫掩飾，他直接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六式啊。”貝拉米隨手扯斷了自己的長發，丟進海裏，“機緣巧合。”
??沒有要和他仔細解釋的意思，貝拉米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迎接隨時可能到來的戰鬥，“剛才沒有動手，是因為六式嗎？”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那麽大可不必。”
??“這樣嘛，我明白了。”
??海賊和海軍之間，確實沒什麽好聊的。
??“鬣狗貝拉米，我將以正義之名，給予你審判。”高舉鑲有海樓石的十手，斯摩格發布了自己的戰鬥宣言。
??“正義？”如果是其他什麽嘴炮，貝拉米也懶得去理會。
??可是一個狗屁海軍，說什麽以正義之名，這話貝拉米可不愛聽了。
??“誰的正義？天龍人的正義嗎？”
??“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啊，快收回自己的蠢話。”
??貝拉米聽不得他的蠢話，斯摩格又如何能聽得了貝拉米的胡言亂語。
??“那些天龍人隻是少數的個體，並不能代表全部海軍！”
??天龍人的名聲實在是太差了，貝拉米這麽點區區惡名，和天龍人相比連根毛都算不上。
??斯摩格在辯解的時候，自己都感覺有點丟人，老臉一下子憋得通紅。
??“如果你是想要笑死我，那麽你的目的差一點就達成了。”
??聽到他這種無力的辯解，貝拉米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天龍人難道不是海軍的主人嗎？海軍隻不過是被拴著繩子的狗而已。”
??“什麽時候狗的正義，可以代表主人的正義了？”
??貝拉米的話說得非常難聽，可這就是他麽的事實啊。
??斯摩格自然可以反駁，但那又有什麽用。
??可以改變海軍不過是一條狗的事實嗎？
??“就算你再如何侮辱海軍，我心中的正義，絕不會因此而熄滅。”
??被一個海賊如此嘲諷，斯摩格的牙都快咬碎了，可是他的鬥誌並沒有因此而熄滅，反而愈發高漲了起來。
??隻是幾句話聊下來後，貝拉米卻失去了和他動手的興趣。
??一個連自己畢生堅持的正義，到底是什麽都搞不清楚的人，隻不過是一條可憐蟲罷了。
??和這種人交手，隻會讓貝拉米感到惡心。
??“你心中的正義……”
??“你真的明白，到底什麽是正義嗎？”
??一個大老粗，書都沒讀過幾本，真的能搞清楚正義是什麽嗎？
??貝拉米從褲子裏掏出了一根雪茄，自顧自地點了起來，“我現在很好奇，你心中的正義到底什麽玩意。”
??“千萬不要告訴我，是什麽遵紀守法，保護平民。”
??海軍可沒資格說這種話。
??斯摩格動了動嘴，把剛剛想要說的話重新咽了下去。
??“混蛋！這都不是正義，那什麽才是正義！”
??果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糊塗蛋。
??貝拉米失笑著搖了搖頭，“我問你，如果一個普通人無意中將一瓶劇毒的毒藥丟進了飲用水的水源，全城數百萬平民因此而死。”
??“你知道了會怎麽做？”
??斯摩格皺了皺眉，沒想到貝拉米突然會問起這種問題。
??“這個平民應該得到應有的審判，雖然他是無意的，但是他畢竟害死了這麽多人。”
??“這樣啊。”貝拉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那麽如果是一個好人呢。”
??“一個大好人，一個全世界最善良的大好人，他前半生做了無數件好事，拯救了不知道多少人。”
??“但是某一天，他同樣的因為不小心害死了數百萬平民。”
??貝拉米看著斯摩格，再次問道，“他也應該得到審判嗎？”
??“這。。。”
??“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斯摩格的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這個問題，他有些難以回答。
??“告訴我答案，讓我看看你堅持的正義到底是什麽東西。”貝拉米堅持追問著。
??不管是哪國的法律，直接或者間接殺死了這麽多人，都是必死的死罪。
??“他應該得到審判。”斯摩格咬著牙給出了答複，“但海軍會給他一個體麵的落幕。”
??“一個體麵的落幕，這就是你的答案。”
??貝拉米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們繼續。”
??“如果這個人是一個正義的海軍呢，而且他並非無意，而是因為受到了別人的蠱惑，才導致了數百萬平民的死亡。”
??“那麽你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會怎麽做？”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實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陷阱。
??斯摩格並沒有察覺到這其中隱含的深意，他隻是認真思考了許久，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複。
??“我會先通知總部，並親自將其逮捕。”
??“不管是誰，都無法輕易踐踏數百萬人的生命！”
??“真的嗎？”貝拉米突然冷笑了一聲，“不管是誰？”
??“我建議你再仔細想想，自己到底在說什麽。”
??直到現在斯摩格都還不明白，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所堅持的正義正在迅速崩塌。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貝拉米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笑，“不管是誰，都無法輕易踐踏數百萬人的生命。”
??“那屠魔令是什麽？”
??“戰國親自下令，兩名大將、五名中將、十名少將、近萬名海軍精英、10艘頂級戰艦。”
??“無差別毀滅島上一切生物。”
??貝拉米的語氣變得無比森冷，“這就是海軍所謂的正義嗎？”
??“斯摩格！”
??“告訴我，這就是你所堅持的正義嗎？”
??麵對這直指內心的質問，斯摩格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嘴裏一直叼著的雪茄，一下就掉落在了地上。
??“我。。你……”
??他顫抖地指著貝拉米，十手都快握不住了，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身為一個老海軍，斯摩格難道真的不知道屠魔令代表著什麽嗎？
??自欺欺人罷了。
??貝拉米正是因為早早就看清了這一點，才對他口中所謂的正義感到惡心。
??“現在，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一個海軍，有沒有資格代表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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