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代溝
容慈照常給慕北語發送情話短信，總之怎麽油膩怎麽來，還自以為藝術細胞充足，情話能打動人心。躺在病床上，喜滋滋對著手機發笑。
聽到外麵的腳步聲，他忙把手機塞進枕頭底下裝睡。
“爺，小少爺興許是睡著了。”
三娘柔媚的聲音壓低，腳步聲由遠及近，看來就隻有他們兩個。
許久才聽到一聲“嗯”，要不是他耳力好，就要錯過了。
容慈假裝睡的不踏實翻了個身。
容爺的聲音下一刻就傳進耳朵：“知錯了嗎？”
容慈猛地睜開眼睛，憤怒瞪著他：“你把慕北語放了！”
“我沒有囚禁她。”
“胡說！你從小到大就一直在騙我！”
空氣又陷入一陣沉默之中。幾乎戰無不勝的容爺就隻有在兒子麵前才有幾分無力感。
容爺眉峰壓低，煩躁得想去摸扳指，他忘了，扳指被小貓咪偷走了。
容慈看他抬起了手，下意識就縮脖子，“怎麽，老子打兒子！？”動作很膽小，說話底氣不變。
容慈是被幫派寵大的，要什麽有什麽，加上容爺名頭實在是大，沒什麽能敢得罪容家太子爺。
容慈再次哀求：“真的，容爺，你要是把慕北語還給我，我就努力讀書繼承家業，保證不闖禍不吃喝嫖賭，你讓我幹什麽都行。”
“不行。”容爺連拒絕人的語氣都是不變的，“她現在已經不單隻是你的同學那麽簡單。”
“你這是什麽意思？”
三娘接口：“慕小姐將在五月一號跟容爺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明日便官宣，你現在是其中知情者。小慈。”她歎氣，“認了吧，你父親鐵了心做的決定不輕易更改。”
容慈如遭雷擊：“我不信……”
三娘繼續解釋：“慕北語是你仇爺爺的外孫女，從小就跟容爺有過一紙婚約。”
容慈無意識張嘴：“祖輩的東西……怎麽能作數？”
三娘循循善誘：“慕小姐也是同意了的，你就不要太囿於成見。慕北語已經是仇家繼承人，將來有容家的鼎力相助，使辰龍再鑄輝煌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同意了？”容慈覺得一切都太過虛幻，慕北語離他越來越遠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現在就有無數螞蟻爬在他的心口，瘙癢難耐。
容爺開口：“既然你好的差不多，後天就直接坐飛機出國吧，手續都辦好了。”
“是的。”容慈苦澀的說，“爸比。”
五殺！
慕北語玩的露娜終於有了突破，無限連招還拿了五個人頭。
彈幕一片扣6，都在誇她進步神速。
【語子哥今天是不是來深圳灣玩了？我好像看到本人了？？】
【PK賽外援對嗎？我就在場啊語子哥還偽裝了的】
【靠北今天我上班誒，不然就能去海岸城逛街了，giao】
慕北語下了小號，切大號領獎勵，看到好友在線人數有苟歸玨，偷偷摸摸下了線，鬆了一口氣。
歸心人：【主播怎麽不找我打遊戲了？】
這條五彩邊框發出的光芒簡直能閃瞎人眼，B站也搞花裏胡哨的特效。
歸心人在【小語愛打野】的直播間送出了一台小電視飛機。
小電視看起來普通，價格卻也上千，不是普通人隨隨便便就能送出來的。
慕北語還得按照主播禮儀好聲好氣答謝老板，“最近身體不舒服。”
歸心人：【我今天還看見你跟騷狐PK】
信你個鬼，你個N市人怎麽跑來深圳！給她裝了監控嗎？
慕北語直播到了十點就睡了，明天還得早起上學，作業都沒做，真棒。
半夜有人爬上她的床，她迷迷糊糊的喊：“狗狗……別鬧。”
“狗狗？誰是狗狗。”
不同於苟歸玨年輕的聲音，容爺低沉的好嗓子自帶磁性，攜著夜風的冷意鑽進耳朵裏。
慕北語後背發涼，背對他：“額……是楚家的藏獒啦，它就喜歡纏著我，我睡覺時也不安分，快睡吧容爺，我明天上學。”
“嗯。”容爺果真聽了她的話，不再多問什麽。
一夜無夢到天亮，慕北語起得早，容爺更早，他直接就換好了衣服，刷牙洗漱，在車上吃二當家準備的中式早茶。
開車一個小時，回到好久不見的學校，都已經產生陌生感，慕北語學生裝更顯青春活力，回頭飛了一吻，“撒由那拉，容爺！”身影像小鹿消失在校門口處。
容爺問：“撒由那拉是什麽意思。”
“日語的再見。”三娘老實回答。
容爺歎氣，手指撫摸上眼角越來越明顯的皺紋：“我跟時代脫軌了，連她說的話都聽不懂。”
“您跟慕小姐相差二十歲，但是您在我們心目中，代表著一個時代。當慕小姐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年紀輕輕的您就已經殺出一條血路，帶著兄弟們走向光明。”
“有考慮過結婚嗎，三娘。”
三娘沉默一會，“我心愛的人已離我遠去，不會有此想法。”三娘換過很多個男朋友，沒有一個是真正心儀的。
二當家說：“三娘也是個風流人物，當年拜倒石榴裙下的男人鬥得頭破血流，三娘也不曾看一眼。”
三娘冷笑：“那也比不得慕小姐，她單是一個眼神，足以迷得容爺神魂顛倒。”
她冷笑一會，兀自意識到是對容爺的不敬，忙低下頭：“容爺，三娘言論有過失之處，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容爺隻是問：“現在的小女孩都喜歡些什麽。”
二當家說：“現在的女孩喜歡的東西可多了，慕小姐喜歡的卻不一樣，她兼職遊戲主播，也喜歡辣味和冷飲。如果不小心惹她生氣了，隻管順著她慣著她，就自己哄好了。”
“小語沒那麽簡單。”容爺揉了揉眉心，“我現在煩的是小慈，他要怎麽跟小語相處。”
三娘整理自己的衣服，不甚在意的說：“他們都是同齡人，沒有隔夜仇。慕小姐心思成熟，更偏向容爺多一些，容爺大可不必憂心，依我看，減少他們相處時間，小少爺的那股偏執就少了。”
容爺搖頭：“小慈學的都是她啊。”
提及往事，聒噪的三娘都止住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