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暗殺容爺

  慕北語在容爺的地盤過的很好,本以為仇家夠有錢了,哪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容家是真正的古宅,據說還包了座古鎮,住的全是黑手黨,天知道混黑怎麽那麽有錢還追求古典美,在鎮上某古裝美女突然掏出的油紙傘還帶著刀尖也不足為奇。


  慕北語終於被放出來購物了,容爺早已退休,是個大閑人,有空陪她逛街。


  慕北語從他人口中得知,容爺是個很沉穩的人,對屬下也很好,現在還跟著他的基本都是忠心耿耿的幫眾。對他們而言,容爺是神的存在,給他們吃好穿暖,還提供賺錢崗位,說是救命恩人也不為過。


  慕北語趁容爺跟人聊天的時候,扭頭就去奶茶店買了杯冰的楊枝甘露。


  剛插上吸管,就被人抓包了,尷尬的說:“要不先給你嘬一口?”料想上了年紀的大佬是不會喝這種東西的,慕北語很自信。


  奶茶對容爺而言算是新奇事物,他接過看了看,冰飲冒著水,不停流在他的手背上。


  “爺!”其他屬下忙去找紙巾給他擦手,容爺想體驗是什麽味道的,低頭喝了一口,味道很是奇怪,他形容不上來。


  “你喜歡喝?”他把飲料還給了慕北語,少女眼神古怪,抱著胸不打算接過。


  “你不想喝了嗎?”容爺疑問。


  “並不打算喝你剩下的,難道你不覺得這很不衛生嗎?”


  容爺抬手,旁人就重新換了一杯,是溫的。


  慕北語捏著奶茶的手十分用力。


  古樸的小鎮氣候溫和十分養人,慕北語逛著逛著就忘掉了不愉快,有容爺在,買東西都不需要付錢,都是直接送到府上。


  尋了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喝下午茶,慕北語興致勃勃的問:“你跟我外公是同一條道上的?”


  旁人興許聽不出意思,容爺目光平和眺望遠景,“你外公很早就退出江湖,是我接手的。”


  他喝著慕北語泡的茶,點頭:“你泡茶的技術的確不錯。”


  慕北語順勢問:“你還知道我的什麽?”


  “知你生母死於空難,十三歲病在異國,十六歲重回故土。我是你外婆的故人,邀你來容府水鄉一聚,敘敘舊罷了。”


  容爺生而貴氣,舉手投足是演員學不來的高貴冷豔,慕北語看得入神,他小弟給自己倒的茶溢出了都沒發覺。


  “你說你跟我外婆是舊相識……”慕北語托腮,說出震驚所有人的話,“你是我爸?”


  “噗!”旁人喝水不幸被嗆到,猛地掐自己喉嚨。


  容爺動作一頓,眼睛垂下,觀之神情似乎也覺得一言難盡,“你這是……”多少年的腦血栓能說出這樣的話。


  慕北語咧嘴一笑,“你給我的感覺好像老父親哦。”她脆生生地喊,“爸!”


  “……”容爺不想應。


  慕北語狡黠地笑,“哦,在香港好像都是喊爸比的!”


  不等她喊出聲,容爺擱下茶具,“走吧,天色已晚,該回去了。”


  哦,看來她找到容爺的死穴了,就是不喜歡別人喊他爸比!是不喜歡成為長輩嗎?

  她屁股才一挪開坐墊,一股極大的力道將她扯過去,撲進充滿沉香藥香的懷抱中,煞是醇厚好聞。


  容爺察覺到殺氣,主動攬過慕北語,看她沒有大礙,說:“有人偷襲。”


  耳邊的人人呼啦啦把他們圍成一圈,大喊大叫著要保護他們,慕北語蜷在男人懷中,在藥香裏嗅到極淡的血腥味。


  他受傷了?


  不隻是她一個人察覺到了,老伍聲線緊繃:“容爺,讓我看看您傷到了哪裏!”


  “不礙事,先帶她離開。”眾人撤進最大的酒樓。


  大當家帶著人封鎖古鎮,捕頭裝扮,腰間大刀鋒利錚亮,他聲音渾厚,“容爺,這射來的木箭上麵帶著紙條!”


  “打開看看。”


  大當家依言展開紙條:“放了慕北語……容爺,人是她招來的!”憤怒的目光直視慕北語,要生吞活剝了她似的。


  慕北語越過容爺的肩膀看著憤怒的大漢,“你這是什麽意思,是你們擄走我在先,還怪我的人來救?”


  箭頭擦過容爺的肩膀,隻是輕微的擦傷,有沒有塗毒還不好說,那些人緊張的樣子像是要被端了老巢。慕北語隻覺得好笑。


  大當家動唇,內心咒罵著慕北語白眼狼吃裏扒外,要不是容爺偏向她,兄弟們就恨不得把她扔出水鄉。


  “行了,不要吵……咳咳。”


  容爺咳嗽兩聲,老伍瞪大的眼,眼眶通紅,心悸道:“爺!你今天沒吃藥,您——”


  容爺還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手規矩的搭在慕北語的肩膀,撩好她的頭發,讓她躲在房子不出來。


  身處的這家酒館擠滿了人,空氣都渾濁起來,容爺就讓他們散了,老伍解開他的衣襟上藥,傷口翻卷開,血水直流,看著就十分的痛。


  慕北語好奇他是沒有痛覺嗎?怎麽撒藥在傷口哼都不哼一聲的?


  老伍瞪了慕北語一眼,“都是你要出來的,不然爺也不會受傷!”


  慕北語不懟老人家,內心笑著他諧音的“爺爺”。她不知道,容爺是他們的信仰,傷不得,罵不得。


  過了十來分鍾,說是抓到逆賊了,大當家拖這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進了酒館,罵罵咧咧道:“不知道是怎麽混進來的,連我們暗號都知道,我懷疑我們出現了內鬼!”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神色莫幻。


  “抬起頭。”容爺半支臂膀紮著白色繃帶,肌理流暢,身材好得他人麵紅耳赤,慕北語尋思著個整天吃藥的病人又怎麽會鍛煉得一副好身材。


  苟歸玨被拽起下巴,他鼻青臉腫的,隻有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能看,咬緊牙關,怒視容爺:“離她遠點!”


  大當家還在罵:“這兔崽子實在狡猾,通小道又識水性,要不是我們人多,還差點抓不到他!”


  容爺拉好了衣服,慢條斯理紮腰帶:“他叫什麽名字。”問的是慕北語。


  “你自己問。”苟歸玨啊苟歸玨,你怎麽就自己過來送死了呢?她氣於苟歸玨一時發昏想“暗殺”容爺,就憑一支木箭,也能殺人?


  容爺看著她,目光灼熱不容忽視,慕北語很快敗下陣來,一跺腳,“苟歸玨,苟富貴勿相忘的苟,玨山的玨,下次再見到可記住了,他可記仇了!讓開讓開,把我的人都打成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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