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容爺

  慕北語得意的神色難掩,“怎麽的,你認不出來?”


  獨孤博三觀盡碎,“剛開始我還覺得熟悉,以為是相像的兩個人……慕、慕北語是吧?你還是矜持一些,別亂喊哥哥了,而且你好久沒有露臉直播。”


  慕北語笑嘻嘻:“你要是同意簽了和辰龍的合同,我就露一天怎麽樣?”


  說不心動是假的,何況是那麽漂亮的妹妹,還是他心愛的主播。


  “那……你能陪我打遊戲嗎?”


  慕北語爽快答應了,幫小弟弟上了分,就拿出合同讓他簽字,獨孤博心裏飄飄然沒仔細看上麵的要求,簽了不平等條約之後再想反悔已經是來不及了。


  慕北語到底是奇女子,除了不喝酒,陪著他網咖通宵打遊戲,還去ktv嗨歌,比兄弟還要兄弟。


  次日一早慕北語敲響獨孤博的客房門,“我幫你再續了一晚上,你還可以繼續睡,昨晚嗨了個通宵,想來你是沒睡夠的。”


  獨孤博隻穿了個褲衩子,開了門暖氣外溜,他抱緊了自己,看慕北語早已穿戴整齊,好奇地問:“你要去哪?今天不是要去看電影嗎?”


  “沒辦法了,”慕北語把電影票塞給他,“我還得回去批奏折。”


  “批奏折,敢情你還是皇帝呢?那、那下次約唄?”能遇到一個有話題還聊得來的人還真是不容易,無關於男女的情感,是一種高山流水的知音之情。


  “早點遇到她就好了。”頗為相見恨晚。


  苟歸玨親自來接人,慕北語眼下的烏青是粉底遮不住的,通宵對身體危害大,而且本身身體就不容樂觀,他說:“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你管不著我。”慕北語也沒回好語氣,低頭看表,“有個飯局是吧?跟誰?重要嗎?”


  “是挺重要的,不過是群老東西。”


  坐標在贏家的避暑山莊,是各大家族的掌門人共同為嬴老爺子祝壽的生日宴席,出資巨大,琳琅滿目的珠寶堆積成山,溪水湍湍急流,他們坐於溪前曲水流觴。


  縱然是仇家的傳承人,慕北語和慕北承還是說不上話的晚輩,上了歲數依舊精明的老爺子們互相對酒,他們就小孩子過家家一般自己玩。


  這一場飯局,不來失禮數,來了又被冷落。大場麵上不能隨意玩手機、拍照等,到底是嬴家口氣大規矩多,好幾年下來都習慣了,大家見怪不怪。


  嬴柔長袖善舞,常流連於高級社交場所,無論什麽身份、多大的官職的人她都能從容麵對,她走到小口吃著甜膩食物的慕北語身邊,麵頰帶著紅暈,柔聲說:“語,你瘦了好多。”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

  慕北語一噎,嘴裏的甜品就不香了,她說:“還成吧,比半年前胖了三斤,我該減肥了。”


  嬴柔誤認為她是想追求病態的瘦,搖頭不讚同道:“你這樣子就足夠苗條了,不需要過分追求瘦身。”


  “我沒追求瘦身啊,我隻是覺得我發胖了一些,經常熬夜飲食又不規律,忙著老哥的公司還不能練舞鍛煉身體,我好累哦。”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慕北語看到手邊放著一排精致秀氣的小抹茶蛋糕,上麵還點綴了最愛吃的葡萄幹碎,這麽個小東西,她足以一口一個。


  伸手便要去拿,不料另一隻手比她更快,她就不小心抓到他的手,灼熱的體溫讓她飛快撤回,“不好意思!”


  她道歉得及時,口腹之欲難消,又伸手拿了另一塊小蛋糕,疑惑的是那個人還沒有走,反而優雅將蛋糕放進嘴裏,無聲地咀嚼著。


  男人很高,五官十足的俊美,眉間的煞氣生生壓了三分美豔,淩厲又霸道,因上了歲數,眼角不是很明顯的皺紋被慕北語捕捉到,觀之不凡的氣度和體態,猜想著此人應當有四十來歲,雖然外表三十出頭,他給人的感覺沉穩而鋒利,上好的青銅古劍塵封上千年也不為過。


  似不喜甜食,咽下了蛋糕,他好看的劍眉緊緊攏著,緊隨著他的老仆人都震驚著無以言表,隨後回神指使旁人,“快,取水來!爺噎著了!”


  被喊住的人反應不及,還是慢了半拍,眼看那叫“爺”的人蒼白的臉轉瞬變紅,慕北語就遞出自己沒來得及喝一口的橙汁:“這是我沒喝過的,您可以緩解一下。”


  老仆人震怒:“爺不喝橙汁——”


  男人伸手接過橙汁,一飲而盡。


  慕北語盯著他修長白淨的手指看了半晌,這手就應該彈鋼琴、敲鍵盤、抓床單!


  “謝謝。”


  第一次聽到男人的聲音,優美婉轉中帶著種說不出韻味的磁性,適合當個cv,專門配古代霸道王爺的,嗯……


  很喜歡發呆。這是容爺給慕北語的評價之一,還喜歡吃甜膩的東西,小女孩子都是這樣的。


  慕北語輕聲說了句不客氣,帶著她滿滿當當的蛋糕離去了,她要裝給嬴柔吃,不能讓她太瘦了。


  “爺……”一驚一乍的老仆人這才平靜下來,低頭彎腰喊了一聲。


  “說。”


  “您不該太寵著小小姐。”老仆人白發白須,腰杆挺拔,彎腰恭敬又帶著不拔忠骨之感,他說,“小孩子都是需要曆練的,您的過分溺愛隻會讓他們早夭。”


  “無事。”容爺輕咳了一聲,旁人就忙遞過熱水,他抬手一擋,舉手投足自帶繾綣詩意,“剛喝了冰水,不再宜喝燙的。”


  老仆人使了眼色,周遭過分緊張的一片人如釋重負地退場。


  容爺仗著一米八五的身高越過重重人群,目光似有似無停留過慕北語身上,“十多年了,她竟如此大了。”自言自語般,說的話隻有年邁的侍從聽見,“因因的孫女,還真有幾分她的影子,可笑的是,仇老並不想讓她成為第二個因因。”


  老仆人依舊沉默。


  那邊的慕北語拿回了蛋糕,嬴柔忙問她:“剛才那個人有對你說什麽沒有?我一看到他就先溜了,爺爺不讓我跟他有過多的牽扯。”


  “還行,”慕北語吃著蛋糕含糊不清地說,“顏好聲音好,要是再年輕個二十歲我就撩他了。”


  慕北承怪叫:“不是吧妹,你不怕苟歸玨咬你?”


  慕北語吃吃地笑:“苟歸玨是我的誰?我正常求偶還得看他臉色?”


  那廂聽著監聽器的苟歸玨臉色比鍋底還黑,亨利同情地拍拍老板的肩膀,“請節哀,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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