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魔鬼軍訓

  一天後,淩晨三點鍾,軍訓開始了,聒噪的喇叭響徹艾辛格的每個角落,所有人被抓起來緊急集合,老生都沒有放過。


  苟歸玨不是第一個到的,他邁著長腿來到集合點,就看到後麵幾個趕不上的活生生拉進了回去,隨後的慘叫聲跟強尼脫臼時有過之無不及。


  “集合!”


  教官是黑人,可以說艾辛格的教官都是黑種人,體型高大,不少是超過兩米,鍛煉的比強尼更健壯,是實打實的肌肉。


  沒有性別區分,男女統一對待,漢妮嫌棄軍裝太醜,反而被罰五十個深蹲,一下就要了她半條命,她用女人慣用的撒嬌企圖博得同情。


  教官看著她冷笑,再怎麽蒼白的麵容梨花帶雨的哭泣,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女人,如果是在戰場上,這樣的女人不過淪為戰利品。


  “全體立正稍息,軍姿站好!”


  有的背挺的不夠直了,一巴掌拍正。或者誰竊竊私語被抓到,又是五十個俯臥撐懲罰。


  一趟下來光是擺正軍姿就累的全班氣喘籲籲,苟歸玨顯然是練過,從頭到尾就他沒有被點名懲罰,背似竹竿站的筆直。


  “你,出來。”


  “是,教官。”


  教官亨利單手把苟歸玨拖出來,拍了拍他的後背,對目瞪口呆的學生們說:“站軍姿就要像這樣子,看明白了嗎!”


  亨利手勁大,即便是輕輕的拍,也讓人受不住。


  苟歸玨愣是沒讓身形晃動一下。


  “好了,站軍姿也差不多了,全體休息五分鍾!”


  好不容易能休息了,亨利也隻是讓他們站著放鬆肢體,當然不乏有人自作主張就坐在操場草坪上,累死累活的樣子。


  “教、教官,我好冷,可不可多穿件衣服……”


  十二月的倫敦十分寒冷,特別是大晚上的,透骨的寒風吹拂麵頰宛如小刀。


  亨利冷聲說:“你看我們加衣服了嗎?女孩子都能扛下來為什麽你不能?”


  “那是她們有純棉內衣!”


  “給你也整一件?”亨利咧出白牙難得露出笑容。


  男生傻乎乎點頭,“好啊好啊。”


  “好什麽好!你是個大男人,也要學著小女孩忸扭捏捏嗎!”亨利咆哮著,一指操場,“你們冷是吧,所有人,操場跑十圈熱身體!”


  學生們不情不願地抬腿跑動。


  軍訓分班實行管理,別的班都在休息,就他們還在跑步,有的累到不行氣喘如牛也都要麻木抬腿走著。


  涔涔汗水從臉頰流至鎖骨,苟歸玨呼吸有條不紊,四肢有規律地擺動。不是隊伍跑在前頭的逞強,他知道怎麽讓身體省力最大化,不做爭在前麵的愣頭青。


  亨利看到最高壯的男生背著一個女生,還跑在了最前端。


  也都是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年輕。


  那個被其他教官讚賞的東方少年跑出外圈,經過亨利的身邊時無聲動唇,說了一句話。


  亨利的眼睛慢慢瞪大。


  Fiore。


  菲奧雷,亨利的小名,更是他兒時的家鄉,毀於戰爭與掠奪。


  一個藏於心內無法挖掘的名字,被苟歸玨輕輕提起,如果是巧合的話,他就不會一直盯著亨利看,還邊說出名字。


  “你,過來。”


  苟歸玨被喊停,腳步一拐,跑向了亨利教官。


  “累了吧,喝水。”亨利把自己的水壺拿出來。


  苟歸玨也真是渴了,也不管水壺有沒有被碰過,往嘴裏一倒,咕嚕咕嚕痛飲。


  喝了才知道這是酒,味道淡的跟水一樣,隻不過酒精含量還挺高,比啤酒濃度高一些。在寒冷的環境,酒是可以驅寒的。


  苟歸玨剛跑了步,身體正熱乎著呢,一大口酒下肚,熱量蔓延四肢百骸,苟歸玨也不多貪,還了水壺,就聽教官說:“你沒什麽想說的嗎?”


  “什麽?”苟歸玨裝傻。


  “你剛才的那句話。”亨利是直腸子,不喜歡拐彎抹角,“你最好有話就直說,別等我瞎猜。”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跟我來。”亨利帶著他去了電腦房,也不打算開燈,夜裏隻看得到教官慘白的牙齒和眼白。


  “菲奧雷,希望之花,家人的寄托,是希望你能帶給家人生活的希望,但是在你十八歲那年,家人永遠離開了你。”苟歸玨慢慢的說。


  亨利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


  “亨利·菲奧雷,我可以很誠實的告訴你,我的本名叫苟歸玨,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楚家不受寵的私生子,楚玨是我在楚家的名字,不過我更樂意你們喊我苟歸玨,那是我在鄉下長大十幾年的名字,我舍不得改。”


  “你的目的。”亨利當過兩年狙擊手,偽裝術和詐騙術高超,擅長觀察人們的肢體語言挖掘出其內心想法,他的眼神死死鎖定苟歸玨,不錯過他任何神情,很可惜,他失敗了。


  “我的目的很簡單,你想從艾辛格找到菲奧雷被襲擊的原因,我則是想光明正大離開這裏,我們合作怎麽樣?共同達成雙贏。”


  苟歸玨倚靠在椅子上,清俊的笑容讓他看上去人畜無害,隻不過是看上去罷了。


  “我沒道理這麽做,我是艾辛格的教官……”亨利眼神錯開,並不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你在心虛,亨利教官,不,大名鼎鼎的黑客先生,調查局抓了十年都沒有落網的頭號犯罪高手,竟然藏在學校甘願當個小小的教官。”


  亨利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苟歸玨攤手:“我跟你是同一類人,願為了利益舍棄東西,你不跟我合作,永遠不知道檔案保險在哪裏,你要找的凶手一輩子都找不到。”


  “你知道他是誰!”


  執念能摧毀一個人的意誌,亨利想要複仇的欲-望之火焚燒了數十年,他記得那個縱火犯的長相,也通過渠道得知他曾在艾辛格讀過書,要想知道其去向,還要知道檔案中的他考去哪個大學、家鄉何處,隻不過凶手也是個聰明人,必定會抹去犯罪痕跡,亨利來艾辛格是抱有一絲希望。


  “我不會知道的太多,隻是對你的事跡略有耳聞。”


  “我同意跟你的合作,事情達成,你我合作關係立馬終止。”


  苟歸玨輕輕笑起來,無端笑得亨利脊背發涼,他看不透一個二十歲不到的毛頭小子,好像他有個活了幾十歲蒼老的靈魂。


  “現在,我們去搞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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