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哄小孩
慕北語嘻嘻笑著說：“人家起不來了，哥哥拉拉我好不好？”
少女的笑靨實在是嬌憨，容不得人拒絕。苟歸玨發覺自己越來越不會拒絕她了，分明先前的自己心硬如鐵，不會猶豫多一秒。
他伸出了手，握住她柔軟的手心。
由他拉動時，慕北語坐起來，忽而驚呼一聲，身體不平衡的跌落進苟歸玨的懷裏。
他往後退了兩步，踩到什麽東西後兩個人摔了下去。
慕北語被苟歸玨護的很好，沒有任何損傷，苟歸玨感覺自己的內髒要被震碎了，後背也火辣辣的疼。
“苟歸玨你沒事吧？”少女心急的眼淚快就出來了，她捧著男生的臉，看他哪裏受了傷。
“我沒事……”好在身下墊著的是地毯，不至於摔傷。
苟歸玨還想說什麽，嘴巴突然被柔軟的東西封住，看到慕北語放大了的帶著淚痕的臉。
失去的是少年的初吻，開始的是內心的悸動。
苟歸玨一時忘了反抗。
少女的吻是甘甜的，混著淚水，苦澀的味道被襯托的越發明顯。
慕北語不打算深入下去，她隻是貼了下嘴唇，調戲單純的男主後就想爬起來。被招惹的苟歸玨不如她意，把人翻了個身壓在地上，沉著眸色說：“提前索要獎勵？”
那瞬間流露的陰狠讓慕北語心驚。
這不是她認識的鄉下小子！
苟歸玨閉眼吻住她的唇，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咬，嘴角一疼，鐵鏽般的味道綻開。
慕北語皺眉：“苟歸玨你屬狗的嗎！”
苟歸玨不滿的把眼睛睜開，“沒人跟你說過與人接吻要閉眼嗎？”
“這是我的初吻！”
苟歸玨驚訝的一挑眉，“你確定？”
慕北語繼續說：“你以為我男朋友很多嗎？”
“那你……”
“我喜歡你有什麽錯啊，就想把你追到手。如果你之前有聽過什麽慕北語天天換男朋友的言論，請不要當真，畢竟我也是個眼高於頂的女生，除了苟歸玨誰都不愛！”
一番大膽的表白說完，她氣的胸口起伏，真是的，她就算再怎麽萬人迷、愛美、自大，也不會不潔身自愛吧？
苟歸玨的耳根變紅，他目光遊移開，有些欲言又止。
慕北語可謂是破罐破摔，“你想說什麽都可以。我知道那些女人在你麵前說了我不少壞話，你也從來不去證實，反正都是我慕北語的錯。”
“那你為什麽不去澄清。”
“澄清什麽，人家多少張嘴，我說的過來嗎？”
“關於學校論壇上男友排名……”
“都是假的。真要說有男朋友的話也隻能是你。”
“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是苟歸玨。”
苟歸玨心虛的不敢直視她。
他拒絕過她數次，慕北語是真正打不死的小強，越挫越勇，最後還跟他打賭期末考前三。
像她懶散的性子即便是進步一名都困難，遑論把成績提高幾百分。
這麽一吻，苟歸玨可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照常幫人複習了兩個小時，也不管人家知識點有沒有掌握，就匆匆離去。
慕北語掃了眼滿是男生字跡的筆記，懶散的打了個哈欠，形狀優美的手指靈活轉動著水性筆。
還記得她壓在苟歸玨身上，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內心絕不是表麵那麽淡定。以及他還反過來占據主動權，回吻自己……
最後的眼神都太狠厲了，以至於半晌沒能回神。
要不是知道這是男主，還以為招惹了什麽怪物。
苟歸玨對她分明也是心動的，可為什麽就是不接受自己。
“狗哥，大小姐還凶你嗎？”
門剛打開，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就探了出來，兩毛是苟歸玨的小跟班，這次是經過同意才跟著來的，隻不過在進門的時候退縮了，他就在門外的院子等著。
“沒事，走吧。”苟歸玨摘去小男孩腦袋上的葉子，又揉了揉，對這個同村的小弟弟，他的目光十分溫柔。
“那、那就是凶了……”小不點眼中積了霧水，趁著苟歸玨回去放牛，他自己鼓起勇氣敲響慕家大門。
慕家的院子花草漂亮，秋千也好玩，隻有慕家的兄妹惡毒至極，特別是大小姐，又老又醜還天天欺負狗哥，要不是翠姐告訴他，還不知道狗哥被欺負壞了！
“誰呀？”少女裹著粉色的柔軟薄毯出來，蕾絲睡裙僅到小腿，雙足踩著可愛的小白兔拖鞋，露出的肌膚雪白。
小不點看到她的時候就慫了，一想到苟歸玨，才大著膽子奶凶奶氣的罵：“老妖婆！”
“？”慕北語順了順自己的卷毛，懷疑自己聽錯了。
直到小屁孩再罵了一句，她才懶洋洋的說：“吃糖不？”
“不吃！”
還挺有骨氣。
“不準再欺負狗哥了，他以後不會再來！”小不點臉頰鼓鼓，頗為色吝內荏。
慕北語饒有興趣地逗弄他：“喝牛奶不，能讓你長的比苟歸玨高。”
“不……”小孩眼神閃了閃，底氣明顯不足。
慕北語把門敞開，“外頭風大，先進來吧，姐姐跟你說我是怎麽被苟歸玨欺負的。”
“被欺負？”小不點瞪大眼睛，頭搖成撥浪鼓，“不信，狗哥是不會欺負人的！”
“確定不進來嘛？”實際上是她站累了想躺著，“不然我關門了，你就沒有大白兔軟糖吃了。”
“大白兔！”小孩眼睛一亮，大白兔軟糖一般都是過年才有的，平常都沒有幾顆。
他猶豫著，也感覺到慕家的大小姐似乎沒那麽凶神惡煞。
慕北語掩嘴打了個哈欠，把小孩帶到客廳，給他倒了杯熱牛奶暖身子，“是苟歸玨讓你來的嗎？不準說謊哦，小孩說謊長不高。”
“不不不，我想長高。”小不點悶了一大口的牛奶，嘴巴上還帶著牛奶圈，“是、是我自己來的。”
“哦？那又是誰告訴你，我欺負苟歸玨的？”
“唔……”小孩遲疑，明顯不想告訴她，死死抓著杯子不放，也不願意放棄牛奶。
慕北語拎了包奶糖出來，“回答一次一顆糖。”
“十顆！”
小孩心思不壞，對吃的頗為執著。
“小孩子吃太多糖會長蛀牙哦。三顆。”
“不行，八顆！”
“五顆，不能再多了。”
慕北語裝作把奶糖一收，小孩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是翠兒姐！”
“翠兒姐？”
“對呀。”
慕北語數了五顆糖推給他，小孩抓著手裏的糖，又眼巴巴看著她一大袋。
還挺貪心。
“你叫什麽名字，家裏幾口人？”
“我叫兩毛，家裏有媽媽爸爸爺爺奶奶，兩個小弟一個小妹，兩個問題了，十顆糖！”說到吃的頗為硬氣。
慕北語也不數了，隨意抓了一把給他。
小破孩還一顆顆數夠了數，把剩下的還給她：“我的算數很好的！”
“狗哥教的嗎？”
“對！”他似乎意識到這也是個問題，把剩餘的糖撥回了口袋裏。
慕北語也不打算把所有糖都給他，放鬆身體靠著柔軟的椅背，漫不經心的說：“你回去跟村裏人說，你家狗哥哥親了我，要對我負責，明白了嗎？”
小不點茫然的問：“親了就要負責嗎？”
慕北語想說會懷寶寶，但是又敗壞他們的名聲，自己倒是沒什麽，就怕苟歸玨一時想不開做出出格的事情。
“親了對方就要娶她，你盡管跟村裏人說就是了。對了，糖不能吃太多，你把這四個蘋果帶回去吧，給你的弟弟妹妹。”
“謝、謝謝大小姐。”小孩子抱緊蘋果袋子，瑟縮的像隻可憐的小動物。
苟歸玨知不知道不關她的事，最主要是黃翠一定要知道。
覬覦她男人？下場都會很淒慘的。
目送小家夥離去，這時有微信信息亮起。
逆風行：【有空嗎小語？】另附表情包：熊貓頭，兩個字上號。
【不打。】慕北語複習的頭暈眼花，暫時沒心情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