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想是遊戲主播
躺了沒多久，來看望的都沒有期待的那個人，小公主神色懨懨：“走吧老哥，我們回家。”
慕北承扶著她，看著她一蹦一蹦兔子似的跳著走。
“你看你跟個瘸子似的，要是真的落下殘疾沒人要咋辦？”慕北承裝模作樣的歎氣。
慕北語一把甩開他，嘟嘴氣道：“我好著呢，不要你扶著！”
她回身時腿一軟，就要往前倒去。
下意識發出一聲小小驚呼，閉著眼不敢看。
“小心！”
慕北承沒能拉住妹妹，反而眼睜睜看著她跌落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裏。
小語被充滿花香的懷抱抱了個滿懷，抬頭一看，竟然是被稱作小奶狗的小學弟蘇淮安。
男孩小有帥氣，隻不過比她小一歲，淺淺笑起來時露出兩顆小小虎牙，瞬間可愛翻倍。
“謝謝。”慕北語把散開的頭發撩起來，下意識就起了身。
蘇淮安扶著她纖細柔嫩的手腕，輕聲道：“姐姐，別再摔著了。”末了再加一句，“弟弟心疼。”
“……”慕北語對除了男主的其他男生興趣不大，默默抽回了手，又維持人設對他含羞點頭。
小奶狗學弟狗尾巴花似的迎風招展著送她離去。
慕北承撇撇嘴，“渣女也沒你渣啊。”
慕北語不想說話，她還什麽都沒做呢。
老哥知道她早點回家的原因，還不是為了某人。從醫院到家要二十分鍾。
明明街上有更好的地方住，偏偏選擇離學校遠的、某人住所近的，什麽企圖簡直不言而喻。
某男主的村口外建了一間豪華的房子，大老遠看過去都能看到閃閃發光的屋頂。而他每天早起到菜地割草澆水都能看到。
慕北語用她粉嫩嫩的手機開始敲字發微博。
【小語愛打野：哎呀人家肝視頻到淩晨惹，今天先不直播啦！】
動態底下的評論一陣哀嚎。
【小語哥哥不要這樣嘛，你本來一周就沒幾天直播的！】
【語子哥都直播兩個月了都沒露過臉好可惜。】
【語兒發一張露臉照就放過。】
【樓上加一。】
慕北語冷哼一聲把手機丟到一邊，要不是為了男主，說不定她已經從技術主播轉行娛樂了。
到了六點整，門鈴準時響起。
慕北語蹦蹦跳跳的去開門，對著門口背著光的男生撒嬌：“狗狗我的腿好疼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黑衣黑發男生強忍怒氣：“不要叫我狗狗。”
“龜龜……”
“閉嘴！”苟歸玨涵養即便是好，也能被慕北語氣的說不出話來。
少女五官如鮮花明豔，顧盼間動人心魄，她柔情的說：“抱抱我好不好？”
苟歸玨險些一個“好”字脫口而出。
他忍住了。
慕北語穿的睡衣小家碧玉款式，曾經穿的性感嫵媚，當場苟歸玨被嚇得兩天不敢來慕家，她退而求次打扮的可愛點。
她輕輕拽著男生的衣角，嘟嘴撒嬌：“哥哥，今天來我房間輔導好嘛？”
苟歸玨一般都是在書房或者客廳指導她，不想落人口舌也不想麵對慕家哥哥詭異的眼神。
不過自他為了輔導費而來到慕家當家教，村裏的閑話就沒少過。
目光略過她受傷的腳踝，沒有拒絕也沒有點頭。
慕北語知道他是同意了，淺笑著蹦蹦跳跳進了房間。
少女閨房溫馨淡雅，處處彌漫清新香氣，他看向了電腦桌，簡單的白色桌麵隻有一個手辦和小綠植，本該放著的電腦不見了。
慕北語懶洋洋伸了個腰，“電腦正好壞了，也方便我們學習。”
說學習什麽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偷偷瞥了苟歸玨一眼，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也沒讓他有分外困擾，正直的恍若僧人。
慕北語就愛男主的淡定，她用光滑的小腿輕輕蹭了男生一下，裝作疑惑的問：“狗狗，這裏怎麽解釋呀？”
苟歸玨一僵，第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退開距離，還是羞惱奇怪的稱呼。
偏生少女不自知，還靠的極近，用酥軟的聲音接連問他：“你會不會呀哥哥，這題好像很簡單的，我隻是不太記得了，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
慕北語被忽視了也沒生氣，俏皮眨了眨眼睛，“狗狗發什麽呆呀？”
苟歸玨喉結滾了滾，佯裝不耐煩道：“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慕北語收回腿，暗自道了句無趣，麵上仍是在笑：“下周的晚會小語不能跳舞了，哥哥不覺得可惜麽？”
苟歸玨盯著數學課本沒說話。
他從不覺得慕北語跳的韓式辣舞是多麽正經的事。
慕北語提議道：“學習多沒意思呀，要不我們看電影吧？”
苟歸玨還是沒吭聲，他也想早點完成任務，可出於責任心並沒有立刻同意。拿錢當家教，教不好人還拿什麽報酬。
慕北語拽著人家衣角往電視機前的沙發一坐，“哥哥幫我從冰箱拿零食出來嘛。”
苟歸玨認命似的被她使喚，她笑盈盈抱著可愛的小抱枕，曲腿乖巧坐著。
沒有看無腦愛情片，慕北語選了個戰爭紀錄片。
“就當是陪我過一遍曆史好嘛，哥哥？”
少女一口一個哥哥，簡直能酥軟骨頭。
苟歸玨沒看她，專注注意力看電視。
慕家房子不大卻有三層，哥哥在一樓妹妹二樓，頂樓客間和放雜物，
村裏人消費水平不如慕家，樓房能起三層都算大戶人家了，何況慕家兄妹是明晃晃地炫富，城市的房子不知道幾套，奢侈品隨便買。
看的讓人眼熱。
也委實招人嫉妒。
苟歸玨窮慣了，看稱得上金碧輝煌的慕家不習慣。
國產戰爭片並不都是爛片，剛開頭兩人就被電影吸引過去了，偶爾有驚悚血腥的鏡頭，苟歸玨以為少女會裝驚嚇撲進他懷裏。
結果她一手抓著薯片一邊和可樂，一臉驚歎：“哇這個特效，0202年都沒這麽好。”
什麽0202年，他怎麽沒聽懂？
電影劇情進入熱血階段，慕北語眼睛眨都不眨，看的十分入神。
苟歸玨老神在在，有時分心觀察她的舉動。
所幸她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
突然間少女的手機驀然彈出一句語音：“您關注的主播小語愛打野開播了。”
慕北語一愣，繼而麵色一變，看到苟歸玨錯愕的眼神後綻開笑容：“哎呀狗狗也喜歡美女主播嘛？我也是耶。”
“美女主播？”苟歸玨挑眉，精致的眉眼似笑非笑。
慕北語把手中的零食一放，“你可以走了。”
苟歸玨聽她倏然冷下來的語氣，也沒什麽反應，點了點頭就走下了樓。
慕北承的房間門虛虛掩住，從門縫依稀看到他背對著打遊戲，頭戴著綠色耳機。
時不時有句粗口爆出來：“我靠你王昭君又在草叢陰老子！”
“猴子！猴子你在哪還不來支援！”
“我XX你個XX！開局六分鍾被對麵打爆！”
苟歸玨腳步一頓，又繼續邁開步子走進濃濃夜色裏。
到了晚上，村口小賣鋪外好幾桌村人搓麻將、打撲克，一個男人翹著二郎腿打電腦，苟歸玨走過去問：“哥，可以借我手機用用嗎？”
男人往地上彈了彈煙灰，頭也不抬地把手機甩給他，“拿去。”
苟歸玨安靜接過。
男人又說：“明兒還我。”
“好。”
“充滿電，充電器在裏麵。”
“嗯。”
男人挺直了腰回頭瞅他，看著在燈光下五官變得立體的小老弟，又深深抽了一口煙，“還看直播呢？別把話費用完了。”
“不會。”
不知道他說的是直播還是話費。
男人眯了下酸疼的眼睛，打電腦久了看東西模糊，居然看到苟歸玨神色有些冷意。
苟歸玨回到了破敗的家，小燈也不開，就這麽躺在床鋪看手機。
熟悉的主播還在，戰況進行到了二十分鍾，看那曾技術高超且不愛說話的主播，瘋狂打字嘲諷隊友，特別是野區逛街的猴子和中路夢遊的王昭君。
“果然是她。”苟歸玨偶然聽到主播“小語愛打野”說過一兩語音，隻覺得跟慕北語的聲音有幾分熟悉，不想還真是本人。
他平複了下內心，竟打算想取關。
雖然沒有衝動的給“小語”刷什麽昂貴的禮物，但也是關注了一個月餘，還跟著她學技術直播賺了點錢，一想到這是慕北語，怎麽都很不舒服。
“我果然還是在意她。”苟歸玨再一看手機，原本被壓著打的局勢逆轉了，主播玩的邊路像是換了一個人，溜的飛起，絲血誘敵加反殺，彈幕一片666。
苟歸玨揉了揉太陽穴，知道是慕北語在玩。
耳邊仿佛還聽到女生糯軟的聲音：“哥哥，抱抱人家好不好？”
再看到她的遊戲操作，有點心肌梗塞。
她平時都不跟朋友打遊戲，更不會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主播身份。主播王者榮耀也不經常開麥、甚至一個鏡頭都沒有。
突然想起一句話——明明可以靠顏值卻偏要靠才華。
苟歸玨平時有時間也會直播打王者賺錢，也想有一次機會跟“小語”主播pk，現在知道她是誰後，念頭輕了不少。
慕北語被迫打贏一局王者人都累癱了，她忙退出大號，神色憤懣道：“老哥能不能別玩我大號，更別碰排位賽好不好！”
慕北承吃了二十四小時的禁言還很開心，因為不是他的號，“沒事的小語，你看觀眾多開心。”
“你等著，我一會就改密碼。”
慕北語氣的不行了，臭老哥打遊戲就算了，還耽擱她跟男主相處。
還想結束直播，可粉絲路人都在喊她繼續下一把，也隻能換了個叫“小語愛輔助”的小號。
打遊戲真容易上頭，慕北語一晚上打到了半夜，才揉揉酸疼的背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