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唱歌
頓時，包廂裏議論聲四起，甚至還有人大聲的說著：“那個殺人犯怎麽出來了，當初不是判了五年嗎？”
“誰又知道呢？說不定是動了什麽關係。”
嗬，動了關係，那些毫不掩飾的聲音一一落在安然的耳裏，卻是那樣的諷刺，安然苦澀的笑了笑，終是什麽辯解都沒有。
“沈總。”安然有些低啞的聲音在這包廂裏卻是格外的突出，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會在今天遇到沈司寒和安染，她記得安染是有喜歡的人的，安然想到這裏突然愣了愣神，她在想些什麽呢？安染和沈司寒，怎麽可能？
“安然，你妹妹今天過生日呢，你就沒有什麽要表示的。”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但是絕對不是沈司寒的。
“是啊，安然，今天可是你妹妹的生日，你不會什麽都沒準備就來了吧。”
嘲笑的，諷刺的，輕蔑的，卻唯獨沒有關懷的。
沈司寒任由著那些人調侃安然，沒有出聲阻止，也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包廂裏的人見此更是大膽了起來，不知是誰說了句：“沈清真可憐，居然會死在這個惡毒的人手裏。”
“我沒有殺沈清。”
安然可以無視那些的嘲笑，諷刺，輕蔑，可是唯獨不能接受他們把髒水潑到她的身上，她明明什麽都沒做，可是他們卻把她說的那麽不堪，還是在安染麵前。
“你說你沒有殺沈清，那你當初為什麽會認罪。”
“就是，殺了人還不承認，安染有你這樣的姐姐真是她的侮辱。”
議論聲，辱罵聲，頓時在包廂裏炸開了鍋，安然聽著，看著他們那一張張嘴臉，心裏一陣惡寒。可是她卻沒有反駁的理由，三年前是她親口說的“我認罪”，可是那是因為沈司寒威脅了她，可是現在，要她怎麽解釋，說是沈司寒威脅的她嗎？又有誰會信呢？
紀言修和藍非辰坐在包廂的角落裏看著這一出鬧劇，怪不得今天司寒會主動叫他們來給安染慶生，原來好戲在這裏啊。
“哎，都別吵了，人家安然又沒怎麽你們，差不多得了。”
終究還是藍非辰開了口，阻止了這場鬧劇的惡化，也不是說他對安然有什麽感情，隻不過是看不慣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女人而已。
藍非辰都開了口，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麽，隻是沈司寒的眼裏卻是更加寒冷。
“姐，今天是我生日，你都好久沒陪我過過生日了，今天陪陪我好不好？”
安然是想走的，可是她知道沒有沈司寒的命令她走不掉，現在安染滿懷希望的眼神，她更是走不掉。
思及此，安然輕輕點點頭，輕聲說了句：“好。”
今天是安染二十一歲的生日，陪在她身邊的有很多她的朋友，而安然的二十一歲，卻是在監獄裏獄友的毒打中度過的，現在看來，何其諷刺。
安然給他們一起給安染唱了生日快樂歌，但是哪怕她就在沈司寒旁邊，她的聲音也還是沒有傳進沈司寒耳朵裏。
“你妹妹過生日你就不能專心點，在夜色待了半年，你倒是什麽進步都沒有，連個服務生都沒當不好，重新唱，直到我滿意為止。”
沈司寒坐到沙發上，翹著腿，深邃的眼眸就這麽放到安然身上，頓時讓她感覺到渾身不自在，安然已經很久沒有大聲說話了，這半年她沒有什麽朋友，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可是今日沈司寒卻是讓她唱歌，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司寒哥，行了，在唱的話蠟燭都要燃完了，就這樣吧，我來分蛋糕。”說著安染就要拿塑料刀切蛋糕，可是還不等她動手，沈司寒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再往後用力，便把安染拉坐在了沙發上。
安染掙紮這就就要起身，可是沈司寒看向她的眸子裏滿是警告，安染愣住了，這次怕又是惹他不高興了吧，安染動了動身，卻不是起身，而是規規矩矩的坐在了沙發上，眼裏不再是喜悅，而是布上了一層安然看不懂的情緒。
安染的乖巧取悅了沈司寒，隨即轉頭看向安然，眸子裏依舊是一片寒冷，還有些玩味。
“開始吧。”
一聲令下，安然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今天沈司寒明顯就是來羞辱她的。
紀言修和藍非辰看著這一場鬧劇，終是沒有阻止，對於他們來說，安然不過就是他們的同學而已，實在是沒必要為了她和司寒置氣，不值得。
包廂裏有多少人，就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安然，安然渾身不自在，在沈司寒冷厲的眼神下，她還是開了口。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一首歌下來，安然神經都繃緊了，她焦立不安的不安的等著沈司寒的判決，可是卻等來了他的一句“你沒吃飯嗎，重新唱。”
果然，安然這一刻心裏滿是悲哀，沈司寒就是想整她而已，可是為什麽非得當著安染的麵呢，為什麽非得要她在安染麵前這般不堪。
安然又重新唱起了生日快樂歌，結果沈司寒還是不滿意，安然又重新唱，直到她嗓子都啞了，舌頭都不像是她自己的了，沈司寒卻還是不滿意。周圍滿是嘲笑諷刺的眼神，全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安然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就在安然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安染開了口。
“司寒哥，夠了，真的。”
安染看不下去了，也聽不下去了，她的姐姐曾經那麽風光無限，可是現在卻在這裏被人當成小醜一樣圍觀，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沒有順著沈司寒，或許姐姐就不會在這裏受這樣的苦了。
“夠了嗎？”
沈司寒看著安然，話卻是對著安染說的。
“夠了夠了，真的。”
安染連忙順著沈司寒，她真的不想在看到安然卑微的樣子了，她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不應該是卑微的，可是安染卻是忘了，安然是坐了三年牢出來的人。
沈司寒見安染點頭，輕聲一笑，轉而對安然說道：“還不快謝謝安小姐，若不是安小姐，你以為你今天會走得這麽輕易。”
“謝謝安小姐，謝謝沈總。”
安然知道她得到應允了，她可以離開這個讓她感到惶恐的地方了，道謝之後，安然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她的離去，卻讓這裏的其他人有了別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