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讓我抱抱
房間里。
蘇沫鳶聽到鳳祁雅已經離開,拉住鳳清熙的胳膊,上下打量道:「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他離開客棧時明明穿得是一件白色的錦袍。這會兒換了件黑色的袍子回來,一定是受傷不輕害怕自己擔心。
「鳶兒,青天白日的,再加上你已有了身孕,這樣似乎不太好吧?」鳳清熙不著痕迹地躲開,嘴上打趣道。
隱約猜到鳳清熙在想什麼,蘇沫鳶一把拉住他,親自上手脫去了他的外袍。
鳳清熙見躲不過去,乾脆也不再躲了。被蘇沫鳶脫去外袍看到他身上的鞭痕,感覺到她雙手的顫抖,嘆了口氣反握上她的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痕。「好了,能讓鳶兒心疼,為夫這傷倒也不冤。」
「你還說?她打你你不會躲嗎?」蘇沫鳶心疼地直掉眼淚,撇開眼不再看他。
鳳清熙扳過她的頭,伸手刮上她的瓊鼻,笑道:「傻瓜,你這麼愛哭,將來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個哭包。」
「跟你說正經的,你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鳳清熙越是表現得漫不經心,蘇沫鳶心裡越不好受。鳳祁雅有句話說得對,他確實因為她受了很多苦。
吸了吸鼻子抹去眼淚,搬出藥箱找到金瘡葯。「趴到床上去,我給你上藥。」
「嗯。」鳳清熙聽話地走到床邊趴下,側過頭看向蘇沫鳶道:「鳶兒,明日就要進槐陽鎮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到時各個國家的人都在,說不定西域和南疆也會派人,你千萬要小心。我已經和納蘭打過招呼,進去後跟緊他。」
蘇沫鳶聞言一愣,慎重地點點頭。「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寶寶,不會讓你擔心的。」
「嗯。來,好久沒抱著你了,讓我抱一會兒。」鳳清熙起身作勢要抱蘇沫鳶,被她躲開道:「幹什麼,怎麼突然這麼黏糊?」
「我這個做爹的還不曾親近過我們的孩子,我怕他出生后只和你親近,自然要提前聯絡一下感情。」鳳清熙把頭貼在蘇沫鳶的小腹上,輕輕撫摸著她的腹部。眼眸微闔,眼底劃過一抹暗沉。
蘇沫鳶燦然一笑,「這孩子這麼小,還看不出來,你聯絡什麼感情?」
想到自己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看到鳳清熙,也不再掙扎,讓他安心地靠在自己懷裡,用手撥弄著一縷長發。
「給寶寶取個名字好不好?」鳳清熙思索過後,仰起頭道:「若是男孩子就叫鳳鈺斕,女孩子的話就叫鳳傾顏。其實我更喜歡女孩兒,最好長得像鳶兒一般傾國傾城,那就最好不過了。」
猛地聽到鳳清熙沒來由的話,蘇沫鳶微微蹙眉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怎麼這麼奇怪?剛剛你去見聖母,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什麼不重要,你只需明白我的心意就是了。」頓了頓,鳳清熙繼續道:「剛剛接到密函,歌舒錦和歌舒鉞合謀逼宮,我必須趕回去,可能會誤了你出來的時候。我會將氐和翼留在這裡,到時候傳消息給你。」
歌舒錦和歌舒鉞合謀逼宮?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蘇沫鳶確實有些意外。不過她相信自己男人的能力,他們就算合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點點頭,問道:「上次我交給你的葯還有吧?」
「有,放心。安心比試,我會儘快趕回來。」鳳清熙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道:「好了,你休息會兒,我出去一下。」
「嗯。」蘇沫鳶這些日子以來越來越嗜睡,這會兒見鳳清熙平安歸來,頓時覺得有點兒困頓。脫了鞋躺下,閉上眼睡了過去。
鳳清熙替她掖好被角,打開門走了出去。
——
傍晚掌燈時分,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了。
蘇沫鳶朦朦朧朧地醒來,揉了揉額角。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就看見桌上擺滿了飯菜。
她走上前試了試還熱著,勾唇淺淺一笑。
推開房門,翼和氐就守在門口。她往旁邊張望了一下,問道:「你們主子呢?」
「郡主,主子已經出發了。本來想等郡主醒來,但那邊情況緊急耽擱不得。主子將我們留下,方便傳遞消息。主子讓郡主放心,待那邊的事了結了,主子會儘快趕回來的。」翼恭敬地回道。
聽到鳳清熙已經出發,蘇沫鳶的心裡覺得有些失落。
不過轉瞬想到分別只是暫時的,她不能讓他在那邊為自己擔心,遂點點頭道:「你們吃飯了嗎?」
「回郡主,已經用過了。」
聽到翼的回答,蘇沫鳶又看向氐。見他微微頜首,這才安心地回去吃飯。
但一個人吃飯總歸有些寂寞,就讓氐把所有人叫到了大堂,由她做東請百里浩辰和納蘭燁華等人吃飯。
柳元豐看著滿桌子的酒菜,先夾了塊雞蛋放在了蘇沫鳶的碗中。「你現在有身子,一定要注意飲食。明日我會讓你師兄陪你進去,要是有什麼不舒服也好有人照應。」
「師傅,到時納蘭也會進去,有他照顧我就夠了。」蘇沫鳶實在不想再麻煩柳君澤,上次的事終歸讓她有些忌憚。
一直以來,師傅和師兄幫了她太多,她不想再多欠下一份人情債。
至於納蘭,雖然也不想耽誤他,但也不想刻意疏遠。
記得他曾經說過,只想陪在她身邊,當一個知己好友。也許因為欠他太多,反而不好再拒絕他的請求。
柳元豐搖搖頭,「不行,你師兄在為師才能放心。納蘭小子怎麼說都是代表臨風的,總不能天天陪在你身邊。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今天晚上這頓飯就當為你們踐行。過了今晚,你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鎮,你可別讓為師擔心。」
見推搪不過,蘇沫鳶只好應了下來。看向柳君澤,淺笑道:「師兄,看來又要麻煩你了。」
「師妹言重了,師兄照顧師妹是應該的。」柳君澤注視著蘇沫鳶,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變化。算起來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了,在南疆的時候就盼著能再見到她。後來匆匆一面分別至今,心裡的思念如荒草般瘋長。想到明日起就能陪在她的身邊,心情十分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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