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互相試探
蘇沫鳶和鳳清熙沒有著急上樓，而是在樓下找了個位置先坐下了。
要了一壺普洱，兩人一邊淺啜，一邊等著歌舒鉞下樓。
「你說他在和誰一起吃飯？竟然將一層都包下來了，這麼隱秘？」蘇沫鳶好奇地問道。
鳳清熙的唇角微微上揚，「等會兒就知道了。」
小二「噔噔噔」跑上樓，硬著頭皮敲響了房門，沒多久就見一名身穿勁裝的侍衛出來開門。
「什麼事？不是說不要來打擾嗎？」侍衛睨著小二，神情兇悍。
小二陪著笑臉，指著樓下的鳳清熙二人道：「那兩位貴客說來找四皇子，小的琢磨著應該先通報一聲。」
侍衛是歌舒鉞的心腹，曾經跟著他到過臨風國，自然也見過鳳清熙。當即臉色一變，關上門快步走了進去。
此時，歌舒鉞正和支持他的六皇子和八皇子吃飯，旁邊還有幾名花樓女子作陪。
看到侍衛慌慌張張地進來，頗為不悅地問道：「怎麼了？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侍衛看了對面的兩位皇子一眼，湊到歌舒鉞耳邊稟報道：「殿下，屬下見三皇子正在下面，說是等著見殿下。」
三皇子？
歌舒鉞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侍衛說的是誰，臉色也沉了下來。
鳳清熙來幹什麼？難道是特意來見他的？
六皇子歌舒野和歌舒鉞的關係一向親近，也就沒有什麼顧忌。見他臉色不對，舉著酒盅問道：「四哥，怎麼了？」
「咱們的三皇兄來了，你們倆有個準備。」
歌舒鉞說著，對侍衛吩咐道：「走，跟本皇子一起下去看看。」
六皇子歌舒野和八皇子歌舒卿一聽，也坐不住了。讓坐在懷中的兩名女子起來，當即跟在歌舒鉞身後走了出去。
他們倆還是第一次見到三皇子，對於這個突然蹦出來的皇兄多少有點兒好奇。
更何況如今大皇兄和四皇兄的實力相當，他們必須先探探底，看看這個三皇兄是哪邊的。
鳳清熙坐的位置緊挨著樓梯，並不算顯眼。
但是當三位皇子同時下樓往他們這桌走來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剛剛還埋頭吃飯的食客都抬起了頭，齊刷刷地往他們所在的方向看去，準備看好戲。
只見四皇子揚起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和座位上的男子寒暄了幾句，一眾人就往樓上走去，他們都沒聽清楚。
蘇沫鳶跟著幾人一起上樓，就聽見歌舒鉞開口問道：「三皇兄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捎個信回來？做皇弟的也好去迎接。」
「今日剛到。」鳳清熙回了一句，態度不冷不熱。
歌舒野和歌舒卿都沒說話，只是互相遞了個眼色，看來這個三皇兄不好對付。
兩人還從來沒見四皇兄對誰這麼客氣過，就算見到大皇兄也是冷冷淡淡的，一對比就察覺出來了。
幾人進了房間，歌舒鉞就讓那幾個花樓中找來的女子回去了，整個屋中除了四個男人只剩下蘇沫鳶一個女人，氣氛有些緊張。
蘇沫鳶見沒有人開口，微微一笑道：「幾位皇子剛剛在聊什麼？不知能不能說來聽聽？」
「三皇兄，這位是？」
歌舒野沒見過蘇沫鳶，見她容貌秀麗，眼中有些興味。
鳳清熙睨了他一眼，介紹道：「她是本皇子未來正妃，你們叫聲皇嫂就是了。」
「哦，原來是皇嫂？我們剛剛正在談論給貴妃娘娘過壽的事，不知皇嫂有沒有什麼好建議？」歌舒卿靈機一動道。
歌舒野聞言點頭道：「對，在討論過壽的事。往年總是看些歌舞，看的有些膩了。不知道皇嫂有沒有什麼好建議？說出來參詳一下。」
蘇沫鳶才不相信他們的鬼話，但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笑笑道：「我一個女子能有什麼好主意，可不敢拿出來獻醜。」
「沒關係，說出來大家討論嘛。」歌舒卿回以一笑。
蘇沫鳶搖搖頭沒有說話，鳳清熙看向歌舒鉞道：「好了，既然你們有事要談，那我們就先走了。」
歌舒鉞沒有挽留，而是親自把兩人送出了門口。
一轉身笑容就沒了，走回椅子上坐下道：「怎麼樣，你們看出什麼沒有？」
「四哥，你說咱們這個三皇兄是臨風的國師？父皇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把他找回來？」歌舒野問道。
歌舒鉞笑得一臉高深莫測，「這還用問嗎？前陣子二皇兄逼宮的事恐怕是嚇到他了，把他找回來無非就是為了牽制我們。不過這事咱們不用著急，有人肯定比咱們更急。」
「四哥說的是皇后和大皇兄？確實，父皇對大皇兄越來越不滿意了，這次貴妃壽辰，說不定就是個轉機。」
歌舒卿話音一落，歌舒野眼珠一轉道：「四哥，三皇兄這事要是利用好了，對我們還是有好處的。只要讓他先和皇后那邊鬥起來，咱們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了。」
「嗯，這件事要好好謀划謀划。」歌舒鉞的眼神變得有些陰鷙。
之前要不是鳳清熙，他現在已經穩坐太子之位了。現在倒好，犧牲了一個歌舒沁，自己也沒有撈到好處。
另一邊，蘇沫鳶跟著鳳清熙走出飛羽樓，低聲道：「那三個人是一派？」
「顯而易見。最近歌舒鉞和那邊斗得正狠，在這裡見面恐怕也是為了商量對策。不過剛剛咱們一出現，他們估計要改變對策了。」
「改變什麼對策？難道準備先對付你？」
蘇沫鳶想起之前哥哥的情況，擔憂道：「你說他們會不會聯合起來？」
「不會。不過皇后和貴妃恐怕都想先解決了我，今後你出入一定要小心。」鳳清熙囑咐道。
蘇沫鳶見他這會兒首先擔心的還是自己，心裡覺得很感動。點點頭道：「你放心，我也不是泥捏的，不是誰想害就害的。」
鳳清熙淡笑，問道：「現在要換個地方吃飯了，怎麼樣，想吃什麼？」
「隨便找個乾淨的地方就行，逛了這麼久早就餓了。」
蘇沫鳶摸了摸肚子，兩人相視一笑。
與此同時，皇宮內。
大皇子歌舒錦在三皇子府吃了閉門羹后就立刻進了皇宮，風風火地進了皇后的飛鳳宮。
皇后正在飲茶，見歌舒錦進殿，掀起眼皮睨著他道：「皇兒怎麼來了？找母後有事？」
歌舒錦揮了揮手，把宮女太監遣出去道：「母后，三皇子回京的消息您可聽到了？剛剛孩兒去了趟三皇子府，結果沒用見到人。」
「哦？已經回來了？」
皇後放下茶盞，追問道：「沒用見到人是什麼意思？」
「明擺著，他應該是猜到孩兒的意思了，所以才避而不見。」
「他是準備站到四皇子那邊去？」皇后冷笑道。
歌舒錦搖搖頭，「未必。之前歌舒鉞在臨風國就是栽在他的手上，兒臣已經查到了確切的消息。這個三皇子不是別人，就是臨風國的國師鳳清熙。他此次回來應該也是為了太子之位，恐怕是來者不善。」
「怕什麼！今晚找批暗衛去探探底，若是識時務，就先留著他，讓他和四皇子先斗。若是不識時務，解決了就是。」
歌舒錦嘆口氣。「母后，要解決怕是也不易。此時不宜有大動作，不然恐怕會被歌舒鉞鑽了空子。」
皇后抿著唇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片刻才說道：「行了，這件事母後知道了，你先回去。」
「是，孩兒告退。」
歌舒錦進宮其實就是為了讓皇後有個準備，不希望她做出什麼舉動惹怒了父皇。
但是看現在這個情形，她顯然是沒有把自己的意思聽進去。不過轉念一想，先試探一下也好，看看情形再說。
蘇沫鳶這時候已經和鳳清熙吃了個酒足飯飽，兩人在街上遊逛著消食。
見到街邊有一間成衣店，蘇沫鳶提議道：「進去看看吧，你不是說讓我買點兒衣服嗎？正好我準備給冬雨和竹兒也買兩套，要是有合適的也給你買一套。」
「好啊，不過為何我要在你那兩個婢女之後？不是應該先給我挑選嗎？」
鳳清熙有些吃醋了，心想難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還不及兩個婢女？這怎麼行，他一定要在第一位。
蘇沫鳶有點兒無語，沒想到他連這種醋都吃，能不能再無聊一點兒？
瞪了他一眼，說道：「好，先給你挑選。」
進了店鋪，鳳清熙根本沒有看上的衣服。事實上，他的衣服從來都是定做的，料子也都是最好的，從來沒在這種成衣店買過衣服。
不過現在見蘇沫鳶興緻很高，又不想掃了她的興緻，所以也跟著看了起來。
蘇沫鳶發現望月國的服飾更為華麗，花樣也多，眼色艷麗，正是她喜歡的類型。
見架子上掛著一套粉色的裙裝，對掌柜的道：「麻煩把那套衣服拿下來看看？」
掌柜的眉開眼笑地點點頭，「小姐真是好眼力，這是今日新來的款式，小姐穿上一定好看。」
正說著，就要把裙子取下來。
誰知，就在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名少女，也看中了這套裙子。也不問有沒有人買，指著裙子道：「掌柜的，這條裙子本郡主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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