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無恥世子
蘇沫鳶試了試活動手腳,發現除了腳下有片刻站立的力氣,就連走動都做不到。不僅腳上無力,連手上也無力。
她知道,自己已經被別人用藥控制了。看著丫環給她梳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春桃,小姐有事可以吩咐。」
蘇沫鳶點點頭,繼續問道:「你家主子呢?不準備出來相見嗎?」
「小姐,這個奴婢不知道,奴婢只負責照顧小姐的飲食起居。」春桃回道。
蘇沫鳶發現了,這個小丫環很守本分,說白了就是一問三不知。除了伺候她以外,問什麼都不回答。
她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后,終於死心了。心想算了,反正別人把她關在這裡肯定是有用意的,她只要以不變應萬變,耐心等著就是。她就不信背後的那人一直不出現,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危險。就算有危險,她也無能為力。
想通了,也就不再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了。讓春桃給她找了本書,她就靠在窗邊的軟榻上看了起來。
就這樣過了兩天,蘇沫鳶心急了。眼睛頻頻往窗外張望,手中的書成了擺設。
她實在難以想象,自己失蹤的這幾天會發生什麼事。想知道鳳清熙會不會因為著急而落入對方的圈套,更想知道對方劫持她的目的。
「小姐,今日的天氣很好,春桃推小姐出去轉轉吧?」春桃主動提議道。
這幾天,蘇沫鳶沒事的時候就會給小丫環講故事,兩人相處地還算愉快。雖然只是表面上的,但總算過得很平靜。
蘇沫鳶有些心神不寧,點點頭道:「麻煩你了。」
「小姐不必和奴婢這麼客氣,我們也只能在這內院中轉轉。」春桃有些同情蘇沫鳶,但她畢竟不是蘇沫鳶的丫環,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蘇沫鳶無奈地笑笑,沒有多說什麼。她現在就是個被人控制的廢物,不過相信這種日子已經不多了。她這些天不斷觀察外面的情況,心想這會兒哪怕去院子里看看也好,正好可以為她逃走做準備。
從這幾天的觀察中得知,那種控制她身體的葯是混在飯菜中的。只要她一天不吃飯,就會恢復行動的能力。另外,她這幾天不斷和春桃聊天,就是想和她親近一些。這樣她想要施展催眠術的話,就會有相當大的把握。
春桃把蘇沫鳶扶到木製的輪椅上,推著她走出了房間。
蘇沫鳶不著痕迹地往四周望去,就將隱藏有暗衛的幾個角落記在了心裡。另外,她發現這裡完全聽不到外面的嘈雜聲,料定這裡若不是偏僻的別院,那麼就說明她所處的院子是在正中間的。
正觀察中,一隊黑衣人往她這邊走了過來。為首的人臉上帶著銀狐面具,身形頎長,渾身散發著陰冷森寒的氣息。
蘇沫鳶微微眯了眯眼,心想正主終於來了。
臉戴面具的男子平靜地看著蘇沫鳶,對身後的黑衣人揮了揮手,走上前道:「郡主好興緻。」
「呵呵,被別人強行請來做客,我也只能隨遇而安不是嗎?這位公子,不知我們可以談談嗎?」蘇沫鳶冷笑一聲,毫不避諱地望著對方的眼睛。她越看越覺得那雙桃花美眸眼熟,眸光一閃,等著對方的答覆。
銀狐面具男點了點頭,讓春桃等人離開了庭院。「郡主想和在下談什麼?」
「世子何必明知故問?」蘇沫鳶沒有耐性和對方耗下去,索性揭穿了他的身份。
銀狐面具男低沉輕笑,說道:「郡主好眼力。不知本世子是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
「能做他對手,夠資格做他對手的人實在不多。」蘇沫鳶回道。
戴著面具的男子見自己身份被對方揭穿,索性摘下了面具。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南疆世子龍灝。
一身從未出現在他身上的黑衣,將他本就妖孽的面貌襯得更加白皙俊逸。黑色不僅沒有破壞他的氣質,反而將他襯得更加丰神秀逸。
蘇沫鳶不僅心想,怪不得他會戴著面具,不然光憑這張臉也絕對難以服眾。
這張臉對於女人來說擁有致命的殺傷力,但對管理手下卻十分不利。若不是那雙沁滿寒霜的眼睛,和眼裡的精芒,完全就是一個十足的妖孽,放在南風館就是頭牌的料。
龍灝仔細打量著對面的少女,見她一身雪白紗裙,冰肌玉骨,眸光瀲灧。微微眯起眸子,唇角一揚道:「想不到在郡主心中,對本世子的評價竟然這麼高,真是讓本世子汗顏。」
「世子過謙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究竟想怎麼樣?」蘇沫鳶其實沒想到龍灝會這麼痛快地承認自己的身份,以往交手他總是躲在背後,沒想到這麼快就顯露了身份。
她甚至懷疑,龍灝這是準備充足有恃無恐了。可是一這樣想,心裡就有些擔心,不知道鳳清熙能不能應付。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已經打定主意離開這裡了,相信這個地方關不了她多長時間。
龍灝走到蘇沫鳶對面坐下,給自己和蘇沫鳶各自倒了杯茶。將茶杯送到前面,示意道:「郡主莫急,嘗嘗這頂級廬山雲霧。」
蘇沫鳶瞄了眼茶杯,伸手拿起茶杯,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抖動。輕輕啜了一口,放回去道:「好了,茶已經喝過了,現在可以說了嗎?說實在的,我不得不佩服世子的手段。能從那麼多暗衛的眼皮底下行事,我們就已經輸了一局。」
「呵呵,郡主這話可說錯了。比起本世子,還是國師大人的手段更高。其實本世子對郡主一直頗為好奇,這才冒昧請郡主來做客。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郡主海涵。」龍灝淡定地回道。
蘇沫鳶聽到這句話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這人臉皮還能更厚一點兒嗎?竟然說是對她好奇,所以請她來做客,這是騙鬼呢?真沒想到這麼狡詐狠辣的人,竟然這麼無恥。自己問得這麼明白了,可他竟然連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更奇葩的是,說出這番話臉不紅氣不喘,這臉皮完全已經厚到登峰造極了。
不過她知道自己不能生氣,最起碼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她就輸了。
沉吟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道:「既然是做客,那麼是去是留該由客人做主吧?本郡主如今想要離開,世子以為如何?」
龍灝的弦月眉輕動,沉聲道:「最近外面不是很太平,本世子理應保護好郡主的安危。因此請郡主稍安勿躁,在這裡多住幾日。」
「我要是執意要走呢?」蘇沫鳶質問道。
「郡主該知道,齊國公府最近有些亂子,但是孟松逃走了。其次,右相嫡女和郡主有些嫌隙。若是郡主執意要走,那本世子恐怕就不能保證郡主的安全了。因此郡主最好配合一點兒,不然恐怕會受些皮肉之苦。另外,郡主最好還是不要嘗試其他方法,否則傷到的話就得不償失了。本世子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行告辭。」龍灝從始至終,表情都淡淡的。說完這些話,起身戴上面具,離開了庭院。
蘇沫鳶盯著龍灝的背影,心中冷笑。皮肉之苦?那就看看她到底能不能離開吧。
想到這兒,對春桃道:「推我回去吧,有點兒累了。」
春桃聽到蘇沫鳶的聲音,走上前將她推回了屋中。
與此同時,鳳清熙經過幾次排查,發現蘇沫鳶已經不在小鎮中了。因此,他就把目標放在了周邊的一些別院中。
這幾天除了尋找蘇沫鳶,就是不斷和龍灝交手。他有很大的把握,蘇沫鳶就是因為他才被龍灝抓走的。兩人在這段時間又交了幾次手,暫時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主子,尋找郡主的事就交給屬下吧,您還是趕快回山吧。畢竟您這次出來是奉命祈福的,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對主子實在不利。」婁見鳳清熙幾夜不眠不休,繼續勸道:「主子,您不能這麼折磨自己。若是您倒下了,郡主就更加……」
鳳清熙一伸手,阻止道:「不必說了,我會回去。這裡交給你們,若是人手不夠就回山莊調。備馬,回崇光寺。」
婁聞言鬆了口氣,他是真怕主子會什麼都不顧,失去理智。幸好他還沒有,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聽到命令立刻就去備馬了,不管怎麼說,先把主子勸回去才是正經的。
鳳清熙前腳回到崇光寺,後腳就讓人把御醫們都請到了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房中。命令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救醒,這下可難住了兩位御醫。他們心道:這可是蠱毒,哪兒有那麼好解的。這國師大人真是,郡主一失蹤就好像不正常了。
不過心裡再抱怨,也不敢和他爭執。要知道人家是手握大權的國師,就算讓他們去死也是分分鐘的事。
鳳清熙離開那名女子的房間,就來到了蘇沫鳶的房間。坐在裡面環視著整個房間的布置,想從中尋找一點兒蘇沫鳶生活過的痕迹。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鳳清熙幾乎每天都會到蘇沫鳶的房間坐一會兒,心裡的擔憂日漸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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