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他是惡魔
守在門口的鳳管家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聖女還真是自討沒趣。
按說少主的心意如何,她應該已經很清楚了,竟然到現在還沒死心,真不知道該說她執著好還是死心眼兒好。
嘆了口氣,走進鳳清熙的房間問道:「少主,有何吩咐?」
「派人護送聖女返族。」鳳清熙毫不猶豫,立刻就下達了指令。
鳳祁雅氣得七竅生煙,怒道:「睿哥哥,你是一定要送我回族是嗎?」
「這裡本來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有,我再最後強調一次,若是鳶兒有什麼損傷,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不要懷疑我這句話,你該知道,我一向都是說到做到。即使你去求那人,我也絕對不會手軟。」鳳清熙雖然傷重,但說出的話還是擲地有聲。
鳳祁雅眼眶一紅,委屈道:「睿哥哥,你就讓我留下吧,我沒有想過找那個女人的麻煩。我……我只是擔心你,想替你報仇。」
「不必了,這個仇我自然會報。鳳叔,送聖女出去吧,我要休息了。」鳳清雅話落不再看鳳祁雅一眼,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鳳祁雅沒想到鳳清熙當真這麼狠心,一時間覺得心裡悶悶的。但她知道,鳳清熙說出的話一定是說到做到,這一點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所以也不再多做糾纏,跟著鳳管家出去了。
當然,她絕對不會就此死心。其實回族也好,反正她還會有機會出來的。到那時,她會找一個睿哥哥趕不走她的理由,順理成章地留在他的身邊。至於那個蘇沫鳶,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一隻螻蟻,就先讓她多活一陣子好了。
想通了這些,她也不再哭鬧,由著鳳管家派人送她回巫島了。
鳳祁雅一離開,鳳清熙就睜開了眼睛。他現在哪兒能真的安心休息,手上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一是要保證鳶兒的閨譽,二是要查出聞冰馨身後的那個人,三就是整治齊國公府和太子的人。
此時,一撞毫不起眼的宅院中,幾十個黑衣人將小院包圍地無懈可擊。
主屋的架子床上,正躺著一名嬌小的女子。若是蘇沫鳶看到的話,一定會認出,這人正是被人救走的聞冰馨。
她虛弱地躺在床上,雙眼猩紅地盯著身邊的丫環,隱忍著怒氣道:「讓你的主上來見我,我要見他!」
「小姐,主上只吩咐奴婢好好照顧小姐,其他的奴婢不能擅自做主。」身邊的小丫環第十次重複這句話了,聲音刻板而獃滯。
聞冰馨抄起枕頭,拋向丫環,吼道:「滾,滾出去!」
丫環靈巧地躲避開,微微半斂的眼眸中滿是不屑。要不是主上派她來這裡,她才不會在這裡受氣。
自己本就不是她的丫環,只不過是主上派來看著她的而已,她竟然敢對自己呼來喝去的。哼,若不是主上還用得上她,她早就死了一萬次了。等著吧,主上很快就要來了!
聞冰馨這時其實已經處於癲狂狀態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她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但是她一點兒都不怕。她如今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了,只要能報仇,她將不惜一切代價。況且以她的身份,那人現在還不敢殺她,那她又怕什麼呢?無非就是受點兒苦而已,那點兒皮肉苦和蠱毒發作時的痛苦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沒過多久,房門「砰」地一聲打開了,瞬間從門口湧進五六個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面戴銀狐面具,每走一步都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渾身散發著狂猛的殺伐之氣。
銀狐面具男走到床前,平靜如水地望著聞冰馨的臉,開口道:「你真是好得很,竟然已經學會陽奉陰違了?你是覺得我不敢動你,還是已經置生死於度外了?聞承司真是養出一個好女兒。」
「哼,你還有臉提起我父親?虧得他一直殫精竭慮,忠心耿耿地為你辦事,致死都沒招出你的身份,你是怎麼對他的?若不是你還需要我母族的力量,恐怕連我也會一起死吧?我如今只是為自己報仇,有什麼錯?」
跟在銀狐面具男身後的幾個黑衣人和丫環都驚愕地看著聞冰馨,和看一個瘋子差不多。這人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主上說話,純粹就是壽星上吊——嫌棄命太長了。
雖然主上需要那股勢力,但也不過是一個幫手而已,你以為沒你主上就不行了?
他們幾乎已經看到這個女人會被如何折磨致死了,要知道主上折磨人的手段那可是生不如死,絕對比那些所謂的刑罰要殘忍多了。就連他們這些一直跟隨主上的人,每一次看到都會做噩夢,光是想想都膽寒。
幾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生怕主上發怒後會殃及池魚。
銀狐面具男揮了揮手,幾個黑衣人和丫環都退出了門外,並且很貼心地將門關上了。
屋中就剩下聞冰馨和銀狐面具男,兩人互相對視著,一個淡泊平靜,一個眼紅癲狂,誰都不肯先開口,就好像是卯上了一樣。
其實聞冰馨並不是一點兒都不害怕,可是她知道害怕也沒有用。反正已經做好受虐的準備了,有點兒破罐破摔的意思。
銀狐面具男冷笑一聲,慢慢靠近床邊,睥睨地看著聞冰馨道:「你知道嗎,我就是欣賞你這股狠勁兒,你比你爹有魄力,也算有點兒小聰明。你以為我是因為你母族的勢力才幫你嗎?你錯了。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威脅我,更何況區區一個女人。本來想留著你好好栽培一下,可是你卻令我失望了。對於令我失望的人,一般……」
「你……你要殺我?」聞冰馨這時有點兒慌了,一是蘇沫鳶還沒死,她不甘心。二是因為她知道若是這個男人真的想殺她,那她絕對不會是尋常的死法,一定極其痛苦。這會兒她是真的有點兒害怕了,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連她背後的勢力都不顧了。看來這次是她自己託大了,以為捏住了這個男人的軟肋,誰知道這個男人根本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是她錯了,本就不該和惡魔談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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