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母儀天下
蘇沫鳶自然看出納蘭鴻宇不悅了,可是她不在乎。要不是為了她爹,她根本就不會出來見他們。
納蘭鴻宇覺得蘇沫鳶沒顧忌到他的顏面,歌舒沁畢竟是他帶來的,但她卻當著他的面給她難堪,這無異於打他的臉。
可是偏偏他還不能說出來,只能將怒氣撒在歌舒沁身上,沉聲道:「榮沁,你是本宮未來的太子妃,你看看你做的事,成何體統?還不快點兒給左相夫人賠禮道歉?還需要本宮來教你嗎?」
歌舒沁心裡又驚又怒,大喊道:「憑什麼讓本宮道歉?本宮明明是要教訓那個賤人的,誰知道左相夫人會不長眼地撞上來?」
在歌舒沁心裡,她自然是尊貴的公主,怎麼可能給一個低賤的婦人道歉,真是笑話!
她打了人又怎麼樣,誰讓那女人自己撞上來的。
蘇沫鳶似乎嫌場面不夠激烈,狀似無意道:「公主竟然連皇上都不看在眼裡,難道這望月國看不起我們臨風嗎?」
這句話讓納蘭鴻宇咬了咬牙,一巴掌扇到歌舒沁的臉上道:「還不過去道歉?你別忘了,你已經是本宮的太子妃!」
蘇沫鳶心想,這個歌舒沁果然是個有頭沒腦的女人,現在得罪了納蘭鴻宇就相當於得罪了她以後的依靠。她但凡有點兒腦子也不會這麼做,還想學別人挑撥離間,她那點兒道行實在太淺。
歌舒沁沒想到納蘭鴻宇會動手打她,含著眼淚瞪著他道:「太子哥哥,你打我?」
「道歉!」
納蘭鴻宇真想扭下這個女人的腦袋,他現在好不容易扳倒了端王和蕭貴妃,豈能讓這個女人給他抹黑?要是讓左相告到父皇面前,他少不得要受些教訓。真是頭疼,這女人如何當得起太子妃?
想到這兒,他也不怪蘇沫鳶給他難堪了,怎麼都覺得只有她那樣的女子才配當太子妃,將來母儀天下。
歌舒沁被納蘭鴻宇的強勢嚇得一個激靈,好像受了莫大的侮辱,當下轉身就要走。
納蘭鴻宇也不攔她,只是冷冷地道:「榮沁公主,你若是就此離開,可曾想過後果?若是你想清楚了,本宮不攔你。」
歌舒沁走到門口的身子猛地頓住,再也邁不動步子。想到那個可怕的皇兄,她哪兒還敢走?
當初歌舒鉞已經將一切都和她說明了,若是她不能嫁給太子,那就只能嫁給皇上,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要想就此回國,更是絕對不可能。如今皇上已經把她許給了太子,那她就是太子妃。若是太子不要她了,那她只有死路一條。
如今她哪兒還敢走?咬了咬唇瓣,轉身走到孟輕煙面前,忸怩半天,擠出一句:「抱歉。」
那聲音細弱蚊鳴,簡直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沒……沒事。相信公主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這鞭子實在太過危險,帶在身上難免傷人。太子,公主,妾身要去梳洗一下,你們先坐。」
孟輕煙被打了一鞭子,偏偏還要維持誥命夫人的端莊,那樣子別提多逗人了。蘇沫鳶在旁邊看著,差點兒笑出聲來。要不是時間場合不對,她一定會笑出來。能讓孟輕煙這麼狼狽,這個機會可不多。
孟輕煙被扶著走出了前廳,只是臨走時怨毒地看了蘇沫鳶一眼。
她直覺這件事跟蘇沫鳶有關,不然好好的鞭子怎麼會抽到她臉上?若不是有外人在,她一定會要了那小賤人的命。
蘇沫鳶權當做沒看見,誰叫她現在心情正好。走到對面坐下,看向納蘭鴻宇道:「不知表哥來找我什麼事?」
「表妹救了公主一命,公主自然是來感謝表妹的救命之恩。只是公主有些不好意思,本宮就陪著她來了。公主,你說是嗎?」納蘭鴻宇的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完全不見剛才的惱怒。
可是這番話聽在蘇沫鳶耳中只覺得虛假,而歌舒沁則覺得害怕。
歌舒沁此時哪兒還敢耍性子,牽強地笑了笑道:「多謝紫鳶郡主救命之恩。」
「道謝就不必了,紫鳶也是奉命行事。如果沒有其他事,那紫鳶想去好好休息一下。」
蘇沫鳶的意思自然是送客,納蘭鴻宇卻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現在他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未來的皇上,畢竟最大的敵人已經被剷除了。而且他聽那人跟他說,他父皇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將來這皇位自然就是他的。
原來他追求蘇沫鳶,完全是因為左相的勢力。可是自從蘇沫鳶拒絕他以後,這就變成了他的執念。在他看來,蘇沫鳶只能是他的,絕對不會嫁給別的男人。而他看著蘇沫鳶的眼神,也儼然就是一副皇上看皇后的眼神。
至於歌舒沁,不過是他的一個跳板,將來扔在後宮,量她也翻不出什麼花來。
今日本來是想邀蘇沫鳶一起游湖的,不過見她興緻不高,索性就不提了。女人嘛,哄哄就好。待會兒買點兒首飾送給她,早晚還不是要投入他的懷抱?
想到這兒,發自真心地輕笑道:「這幾日表妹確實辛苦了,那就好好休息休息,本宮改日再來看你。表妹無事就多進宮走動走動,母后一直惦記著你呢。」
「好。竹兒,替我送送太子表哥和榮沁公主。」蘇沫鳶實在是被納蘭鴻宇的眼神噁心到了,一秒鐘也不想看到他。
歌舒沁看著納蘭鴻宇和蘇沫鳶眉來眼去的,心裡氣得夠嗆。看來她回去后要去找找皇兄,皇兄若是知道這個女人會成為她的絆腳石,一定會幫她把這個賤人除去的,今日她受的氣可不能白受。
心裡有了計較,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走到納蘭鴻宇跟前,嬌笑道:「太子哥哥,既然郡主需要休息,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吧?」
「嗯,走吧。」納蘭鴻宇起身,歌舒沁趕緊跟在他的身邊。
兩人走出大廳后,孟輕煙派管家把人送出去了,而她自己則沒有出現。
蘇沫鳶見人都走了,自然也不想多待,帶著竹兒往映雪院走去。只是兩人剛回到映雪院,就見冬雨正守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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