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第409章 想救宋緩緩，就必須娶我
「哦對了，你或許不需要去救，鳳於墨很喜歡她，他們的關係很好，也許鳳於墨真的會立她為皇后。」她又補充道。隨後看向對面的軒轅傲天。
「你有辦法的，不是嗎？」軒轅傲天回視著她的眸光，道：「鳳於墨也告訴你了，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換得緩兒的平安，不是嗎？不需要問朕什麼，你且把辦法說出來！」
他冷漠的面孔並沒有絲毫的改變，反而因為將她看穿了，顯得更加凜冽，叫人心裡發顫不敢直視。
這個男人，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散發出這樣一種榮光，叫人害怕的同時也忍不住心生膜拜。
「鳳於墨說，只要你做出對不起宋緩緩的事情來，他便立宋緩緩為皇后，絕對不會傷害宋緩緩。」沉默半晌，南宮燕說道。
「否則呢？」
「否則，你死、我死、宋緩緩死！」南宮燕回答。
「他不是喜歡緩兒嗎？」軒轅傲天問。
「他喜歡宋緩緩，但是宋緩緩喜歡你，若是他得不到，那就寧願摧毀！」南宮燕清淡地道，目光已經從他臉上移開，「吃飯吧，我已經幫你布好菜了。」
軒轅傲天的目光還是不肯從她臉上移開，而是道：「你甚至已經想好，做出什麼事情來，才會讓緩兒受傷了，對吧？」
她細細地吃了一口飯，抬起頭來，「當然。」
「是什麼？」
「你我成婚、然後洞房，讓她看見。」
「不可能！」他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怒視著南宮燕，「這個主意是你出的，對不對？你已經和鳳於墨達成了協議，對不對？」
她悠悠地看著他，回答得毫不含糊，「對。」
微頓，續道：「這是我的意思，當然鳳於墨也很滿意，怎麼決定你自己看著辦，宋緩緩、你還有我的生命都交到你的手中，成婚之後，你便可以見到宋緩緩。但是那個時候，她已經成為別人的皇后，而你已經成為別人的夫君。」
迎上軒轅傲天冰冷的目光，南宮燕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微微沉默，她啟唇繼續道：「你奪我山河，不顧我的心情，你我大婚之日，以宋緩緩代替，那些……都是你們給我的傷害，我現在拿回我應該拿的東西，沒有錯吧，軒轅傲天？」
「當然了，你不需要懷疑我對你的愛。你要知道我愛你，很愛很愛，愛到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哪怕你拿走越國也沒關係，只要你娶我，都沒有關係，但是你沒有，所以，我也恨你，軒轅傲天。」
我愛你，但是我也恨你。
軒轅傲天還站在原地，但是南宮燕已經走開。
「她說的話，正是我要說的話。」鳳於墨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隨即便出現在了軒轅傲天的面前，「在她的伺候下，你似乎過得不錯。」他睨了一眼桌上還未動過多少筷子的飯菜。
「你什麼時候決定與南宮燕在一起，我父皇便什麼時候下葬，而你們也可以在那個時候見面。」他繼續說道。
軒轅傲天只是沉默，沉默。但是他的胸口卻是一起一伏的，目光也很悠遠，像是在望著某一個遙遠的過去。
看得出來，他在掙扎。
許久許久之後，他忽而笑了，悲愴地道：「鳳於墨，我把整個江山都給你，甚至幫助你統一天下，哪怕自此後對你俯首稱臣都可以，但是……我不能，不能放開緩兒的手。」
她佔據他所有心房，融入他的骨血，若是沒有她，他又何談生、與活？
「……軒轅傲天，如果本宮沒有聽錯的話，你這是在求本宮嗎？」鳳於墨也笑了，只是這笑意依舊不達眼底。
與軒轅傲天的沉痛不一樣，他的心底也有某種東西在一瞬間崩落，輕輕的，靜靜的，若是不注意的話，是感受不到的，如同細針一般，唯獨他自己能夠體會和感受。
軒轅傲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鏗鏘卻沉重地答：「是！」
他承認了，自己是在求他。
略微沉吟，鳳於墨居然爆發出誇張地笑意。
「軒轅傲天，你太讓本宮震驚了，你看本宮都笑得流眼淚了，哈哈哈！」他抹了一把眼角，果真有淚水流出。
可這對於軒轅傲天來說，卻是最深層次的嘲諷。
他殺氣滿溢、恨意四濺，卻是雙手緊握成拳，無所動作。
「抱歉，本宮不能答應你！」鳳於墨終於止住了大笑，毫無誠意地說道：「本宮也喜歡宋緩緩，你可以選擇你自己死，也可以選擇帶她一起死。」
「你們死後，這天下江山，本宮無須更多籌謀，便手到擒來。」軒轅傲天是唯一的對手，其他人他還不放在心上呢。
「這麼說，你是一定要我上演一出傷害她的戲碼，好讓她心灰意冷之下，跟在你身邊咯？」軒轅傲天也鎮定下來，剛才的低聲下氣已經不見，轉而代之的是層層的殺氣。
可是他又深刻地知道，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願意與否，本宮都愛莫能助。」他聳聳肩。
他看著鳳於墨，卻是在透過他看向某個遙遠的過去。
猶記昔年天氣晴好，她的雙眼在他眼皮底下滴溜溜的轉。
猶記昔年面龐冷酷，她在他的面前肆無忌憚，幾次三番惹怒他，而他卻拿她無能為力。
猶記昔年心思單純，她一心逃出皇宮，他一直糾纏不放，殊不知，彼時愛情已經悄然降臨。
……
還記得煙花滿天，那裡寫了他的名字。
還記得比賽娶親，那裡有她的努力爭取。
還記得她人逼迫，她甘願為他斷去臂膀。
還記得亂世之下，她奮不顧身，只為與他比肩。
還記得烽煙四起，她隻身行走戰火之間，只為他。
還記得……
那個美好的女子呵，她或喜、或怒、或哀、或樂、或狂、或傲、或迷糊、或聰明……都是他心底唯一的聖經，值得一生謹記、背誦。
他仰頭望天，一聲悲切自心底發出。
「我，答應你！」他相信，以鳳於墨的手段，如果他不快樂，也會拉著天下的人陪他不快樂。
若是他先「背叛」宋緩緩，宋緩緩心灰意冷之下，必定會接受鳳於墨給的溫暖，到時候她可以幸福的活下去，只是這幸福再也與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好！」他爽朗地答道：「本宮即刻命人準備我父皇的下葬事宜，你與南宮燕的洞房本宮也會著人去準備。」
鳳於墨這一走，軒轅傲天險些栽倒在地上。
若是知道結局會是這樣，他當初一定會選擇放棄仇恨；若是當初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當初一定不會心心想念軒轅……
到現在，放才知道，整個天下都不如一個她，這麼多個日夜的相伴、相愛、相守，她早就在不知不覺間融入他的骨血之中，若要拔除，他必定……血流成河，然後死去。
三日後，老皇帝的喪禮舉行，其實這喪禮已經準備了大半個月，他們一直在聽太子殿下的吩咐而已。
死人放久了並不好，但是皇家事情太多，一般葬禮都會在死後半個月以後舉行，有時候則長達一個月。
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皇帝其實已經死去一個多月了，只是消息一直被封鎖而已。
關於軒轅傲天的事情，那些大臣並不知道，潔白的皇宮之內，唯有一處是大紅，那就是南宮燕所住的菀媃宮。
早上傳來老皇帝已經入土的消息之後，她便換上了嫁衣。
這是她第二次為同一個男人穿上嫁衣，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激動澎湃，但是有著淡淡的喜悅和得意。
是她的，總歸還是她的，任由宋緩緩怎麼搶都搶不去。
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她沒有問那些侍女自己美不美，那些侍女便主動上來說：「公主好美。」
她淡淡地笑，沒有說話。
短暫的時間往往會因為等待而變得漫長；漫長的時間往往會因為即將要面對痛苦的事情而顯得短暫。
南宮燕與軒轅傲天形成鮮明的對比。
老皇帝下葬之時，他被帶到城牆之時，遠遠駐足觀看。
他看見了陪在鳳於墨身邊的宋緩緩，她穿著喪服，好像她和鳳於墨才是真正的夫妻，其實到這個時候，他還是沒有想通之前的那段時間，她為什麼要冷落自己。
不過，不管原因是什麼，他都願意相信她是愛著自己的，那愛，並不比自己對她的愛少，他相信著。
「你不是說葬禮之日，便是我得見傲天之時嗎？」回宮的馬車上，一直沉默著的宋緩緩問道。
「現在還沒有回宮，怎麼見？」他拍拍她的手，「放心，你會看到的。」
微頓，續道：「對了，軒轅傲天還不知道你在皇宮之中，我只告訴他南宮燕在宮裡，他便來了。」
「你什麼意思？」
「還是字面上的意思，沒有什麼弦外之音。」
「挑撥離間？你會不會太弱智了？」宋緩緩鄙夷地道。
他呵呵直笑，不反駁。
「小緩兒，我想告訴你一些事情，然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去見軒轅傲天，怎樣？」
「我不想聽，但是我已經決定了要見他！」
「可是你必須聽了，因為聽了之後，你才能做出正確的決定。」他抓住她的手，給她做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