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第400章 鳳於墨，你給我老實點！
軒轅傲天或許不會為她放棄江山，也或許不會為她放棄生命，但是不管怎麼說，軒轅傲天總是會來的。
如果宋緩緩出事，他總是會來的，畢竟他是真的愛宋緩緩，只是沒有愛到要捨棄江山而已。
所以，不管軒轅傲天是否愛她到放棄江山的地步，軒轅傲天都是會來找宋緩緩的。
翌日，天氣晴朗，日光當頭，宋緩緩踢了踢鳳於墨的鞋尖，「起床啦！」她吼。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對著她傻笑，「天亮了嗎？呵呵，天亮了呢……」
「……這是傻了嗎？」
「沒傻沒傻。」他說：「只是還能看見今天的太陽，覺得特別幸運，原來我還活著！」
宋緩緩蹙眉看著他，難道昨晚揍得太狠了，以至於他以為自己會死去？
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軒轅傲天便攻佔了大半個軒轅國，所經之處，都沒有多少戰爭，那些人便乖乖地投降了。
他並沒有因此而興奮，而是更加小心了。
按照他的認識，趙國的軍事力量很雄厚，經濟也很發達，不可能因為他聯合其他幾個小國就不敢開戰。
整個局面倒像是，鳳於墨命令那些人投降的，是的，像是鳳於墨命令他們主動投降的。
為什麼呢？
站在城頭，站在生養自己的故土，軒轅傲天心中百感交集。
很久以前，他根本無心皇位，卻因為一個姜晚晴，改變了他所有的看法。
後來，當真以為權利便是一切，手中緊緊地攥著江山，怎麼也不肯放，以為那就是人生。到後來，才發現所有繁華都如浮雲。
一切的一切，都不如她一個笑容。
有多長時間沒有收到她的書信了？在這烽煙四起的四月天里，他不是沒有想起她，而是不敢想起……
時至今日，站在故國山河之上，迎著獵獵風聲，卻還是忍不住想念她，想念她……
她在燕京那邊，可還好嗎？
……
燕京？
這個字眼一旦闖入腦海中，便緊緊地攥著他的思維，緩兒在燕京，而鳳於墨也在燕京……
這個發現，使得他內心驀地一緊，身子有些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皇上，你怎麼了？」江環楚立即上前來，欲要將他扶住，但是他已經站穩了。
「可有皇后的消息？」他問，聲色急切。
「皇后已經半個月沒來信了。」江環楚垂眸。
「朕安排在她身邊的侍衛呢，怎麼沒有來報？」他繼續問。
「有來報，說皇后一切安好，沒什麼事情。」江環楚道。
因為不知道鳳於墨到底安的什麼心，也查探不到他身邊有人跟著，但是宋緩緩還是不放心，所以想暫時不把抓到鳳於墨這件事告訴軒轅傲天。
也因為想到他每天行軍打仗很累，不願意再拿自己的小女兒心情也煩擾他，所以宋緩緩一直強迫自己沒事千萬不要寫信。免得擾亂了他。
至於軒轅傲天安排跟在她後面的那群侍衛為什麼不知道宋緩緩抓了鳳於墨，實在是宋緩緩叫他們先不要說的，以免節外生枝。
「哦，是這樣嗎？」好半晌，軒轅傲天才淡淡地道。
即使是這麼個時刻，即使她說愛他，即使她為他去了趙國，她還是與他保持著疏遠的距離。
有多長時間，他沒有近距離看她了？多長時間了呢？現在想起來，真的是感覺已經很長很長……很長時間了呢？
「派更多的人去跟著皇后，切不允許她出任何事情，順便告訴她，一定要小心鳳於墨。」軒轅傲天冷厲地說道。
「是，皇上。」
江環楚正要遠去，卻被軒轅傲天叫住。
「朕想派你去保護她。」他說，竟是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江環楚倒是想答應，但是……
「屬下若是跟在皇後身邊，必定會被他人發現的，因為誰都知道屬下是皇上的人，而且……斷臂。」斷臂，是最顯眼的標誌，他若陪在宋緩緩身邊，只怕會給她帶去更多的麻煩。
聞言，軒轅傲天內心又是一震，目光從他的斷臂上快速掠過，低沉道：「抱歉。」
抱歉？
他是帝王，而他是屬下，他何須對他說抱歉？
但是，自從遇見宋緩緩之後，他已經在一點一點改變了，對於江環楚這隻斷臂，他的確是該說抱歉的！
「不是的，皇上……」他急切的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解釋什麼。
軒轅傲天淡淡笑道：「不必說什麼，派更多的人去保護她便可，你，跟在朕的身邊，現在去休息吧，嗯？」
江環楚只好應下。
「小緩兒，你為什麼不告訴軒轅傲天，說我已經被你抓到了？」翌日早晨，宋緩緩正要下樓去吃早飯，鳳於墨忽然出聲問道。
此時，他還被結結實實地幫著，臉上卻堆滿了笑容，仿似昨晚那頓毒打對他來說壓根不算什麼事情。
宋緩緩內心一震，忽而回過頭委屈看他，笑答：「我已經告訴他了啊。」
「哦……這樣啊~」他的眸光先是一黯，隨即道：「那你得讓他不要太得意，否則他來得太快了，會被誰埋伏，行軍打仗最切忌得意忘形的，到時候你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啊！」
「貓哭耗子假慈悲！」宋緩緩嗤道。隨即轉身出了房門。
是夜，她將鳳於墨扔在門外，幾名飛谷軍快速地進來。
「皇宮現在怎麼樣？」
「老皇帝的確是死了，但是，卻沒有人敢提出一個字，想必是受到了誰的威脅。」有人說道。
宋緩緩哼了一聲，「還能受到誰的威脅？除了鳳於墨還能是誰！」
「大人打算拿鳳於墨怎麼樣？」其中一人問道。
「我還在想！」宋緩緩擰眉，「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彙報嗎？」
「皇上已經奪回軒轅的半壁江山，距離打入趙國不會有多長時間。」
「這麼快？」宋緩緩驚呼，「哪有這麼容易？」
「大人有所不知，凡是皇上攻打的城池，鳳於墨基本沒有派人去抵禦，皇上基本上可以說是勢如破竹，自從紅凹谷一役之後，便一直如此！」說話之人也露出了擔憂。
趙國地大物博，人才濟濟，戰力也不輸於人，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地被攻打？太奇怪了……
「是不是因為鳳於墨被我們給抓了，所以沒有人出來主持大局？」又有一人站了出來。
卻快速地被宋緩緩給否決了。「如果沒有人主持大局的話，現在朝廷已經亂了，老皇帝的死訊也已經傳出來了。」她摸著自己的下巴。「只是，鳳於墨在我們手上，到底現在是誰在管理趙國呢？」
「後宮中的那些女人們並沒有站出來，整天除了哭還是哭！」又有人表示了疑惑，「而前朝的大臣們，也沒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現在的燕京看起來相當平靜，也不需要誰出來主持大局，因為一切看起來都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很平靜嗎？」宋緩緩笑了，「那你們就把鳳於墨被皇上抓住的消息散播出去，看看燕京是否還會平靜。」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覺得這是一個號主意，於是點頭同意。
然，這樣做註定是失敗了，哪怕前一天燕京掀起了軒然大波，但是第二天又立馬恢復平靜，因為事情發生的當天晚上，鳳於墨就走訪了所有大臣，使得所有流言不攻自破。
這使得宋緩緩差點氣得爆炸。
而鳳於墨則很無辜地看著她。
此日，天氣甚為晴朗，宋緩緩圍著鳳於墨轉了一圈又一圈，目光一直沒從他身上離開過。
「鳳於墨？！」她忽然怒喝。
鳳於墨故作被嚇了一大跳，「我在！」
「姑娘我當然知道你在，我只想你告訴我，你的爪牙在哪裡？」
鳳於墨哭笑不得，「我沒有。」
「鬼才會相信你沒有。你如果沒有，那為什麼現在燕京還是這麼平靜？為什麼傲天都攻佔了軒轅半壁江山，你卻無所作為？」攻城不易，守城也相當困難，但是這傢伙卻是連守都不守，便「讓」給了傲天。
這不科學，絕對不科學！
「之所以這麼平靜，也許是因為他們被軒轅傲天的威風給震懾住了，覺得自己就算是抵抗，也不過是枉費性命而已，既然都知道結果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他挑眉看她，做出不明白她為什麼想不通的表情。
宋緩緩眨眨眼睛，認真地看著他，有一瞬間的動搖，但是：「不要用你的思維來混淆我的視聽！」
「既然你不知道為什麼，那姑娘我便帶你進宮，讓你與眾位大人和你父皇的女人對峙，看你還能做出什麼花樣！」
「我都已經落在你的手上了，我還能有什麼花樣？就算我想有，也有不起啊！」他甚為「苦惱」地說道。
「姑娘我也希望是這樣，呵！」
宋緩緩說完，便著手他人下去準備進宮的事情。
傍晚時分，許多大臣已經帝王「生病」而沒有上朝而突然來到了皇宮的金鑾殿上，殿上鬧哄哄的，彼此詢問著，這次進宮是為什麼？
為什麼太子殿下會忽然召他們入宮？是否皇上出了什麼事情？
總之各種猜測映入他們腦海中，使得他們喋喋不休。
宋緩緩踩著金黃色的夕陽走了進來，一襲白色錦袍，三千青絲依舊如昨，高高地束在頭頂，只用一根碧色簪子挽就，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