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第396章 夫妻聯手奪天下
三月十七，小雨。
淅淅瀝瀝的小雨自天蒙蒙亮時便開始下起來，飛谷軍一共一萬多人，分批行走，一批最多一百人，為的是不引人注意。。
天亮起來的時候，宋緩緩帶著的那支隊伍停了下來，就站在懸崖下躲雨。
大家的穿著都很樸素，是平常百姓所穿的服飾，為了辨明身份，他們的頭上都有一個細小的鞭子。
只要一看，宋緩緩就知道是不是飛谷軍。
三月十九，天氣晴，宋緩緩成功進入趙國京都燕京。
趙國雖然已經應戰，但是戰爭還沒有打到燕京來，但是，現在的燕京看起來卻很寂寥，像是剛剛發生了什麼大事，街上行人很少。
夜晚，入住客棧。宋緩緩身邊只帶了兩個人，而她此時依舊是女子裝扮，只是穿的一身白色勁裝，三千墨發紮起來，非常幹練，舉手投足間，皆是無可比擬的大將之風。
才剛剛坐下，連飯都沒吃、水都沒喝，她便下了命令。
「務必潛入皇宮，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查不到所發生的事情，不必來見我！」作為一軍統帥，有時候，決絕冷硬是必須的。
「是！」
「帶大胖和小胖來見我，我和他們一起進宮。」宋緩緩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親自前去比較好。
「……是！」
大胖小胖是兩兄弟，大胖輕功好，小胖耳力好，兩兄弟合作過的事情從未有過失敗。
天上半彎月亮，散開迷濛的月光，卻不足以照亮腳下的路。
和之前一樣，趙國皇宮還是守備森嚴，從靠近皇宮那一刻，他們便已經遇見並且躲過了二十三次巡邏。
如此平繁而密集的巡邏只能說明，皇宮真的出事了，而且還不是小事！
三人腳尖才落地，前面便迎來了三五個侍衛。
「大人，現在怎麼辦？」
「……」宋緩緩道：「放倒！」都走到這一步了，如果還不將其放倒的話，實在是對不住自己啊！
「是！」大胖小胖同時回答，他們期待的就是這一刻。將竹筒從懷中拿出來，對準了對面的侍衛，「咻咻咻」幾聲，竹筒里的細針進入了對方身體里，麻藥四散，對方頓時失去了知覺。
這東西，當然是宋緩緩從現代「帶」來的。
這段時間，她除了晨跑與飛谷軍在一起之外，剩下的時間都用來鼓搗這些小玩意。
玩意雖小，但是卻有很大的用處。
三人得意地笑了笑，從他們身邊走過，甚至還得意地踢了踢對方躺倒的身體。
「老大，你這東西真的很好用啊。」小胖道。
「必須的。」宋緩緩說：「不好用，帶來做什麼！」
忽見幾名太監鬼鬼祟祟從面前走過……
三人立馬隱身到黑暗中去。
「跟上去！」宋緩緩沉思一會兒，道。
兩人快速地跟在她的身後，尾隨那幾名太監而去。
目的地是一座輝煌的，卻籠罩著灰色氣息的宮殿——端瑞宮。
看這名字，也知道這宮殿的主人地位不低。
「大胖，帶我飛到屋頂上去！」宋緩緩道。
「那我呢？」
「你當然跟著一起走！」宋緩緩看也不看他一眼。
一個起落之間，三人到了屋頂上，因為月光不刺眼，且沒有下雨，所以，宋緩緩便膽大地揭開了紅瓦。
「小胖，凝聚耳力注意聽底下的人都說了什麼。」她吩咐。
小胖點頭，這會子沒有大胖什麼事情了，他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屋頂上摳牙縫。
殿內座中全是女子，並不多，只五個人而已，她們衣著樸素，面帶悲色，且在低低啜泣。
為何如此悲傷？宋緩緩想。
那幾個太監已經出現了，分別向那五個人行禮，然，那幾個女人則哭得更加厲害了。
悲傷流轉，竟叫人難以自抑，這是……有人死了嗎？還是有人要死？
只一會兒的功夫那幾個太監便走了，五個女人也走了四個，只剩下一個年齡稍大的。
……
因為距離有些遠，對方又故意壓低了聲音，宋緩緩對他們的對話聽得不大真切。
「他們都說了什麼？」她坐起來，揪住將耳朵貼在房頂上的小胖。
「太監說，如果她們再繼續哭下去，便……賜死！」小胖打了個寒顫。
賜死？
這些人怎麼看都像是妃子啊，怎麼可能會受到太監的威脅？
「就這樣？沒有了？」宋緩緩問。
「沒有了。」
「那四個女人為什麼走了？」
「被那幾個太監帶走了，說是送她們回宮！」
宋緩緩聽了，不斷地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眼珠子不斷轉啊轉……
「大胖，去找一個太監過來。」宋緩緩道。
大胖一下子就不見了。再過了幾分鐘，又回來，手中拎著一個瘦弱的太監。
「你要是敢出聲，我就殺了你，明白嗎？」
太監嚇得不住地點頭。大胖這才放過他的嘴巴。
「端瑞宮內住的是誰？」
「是……是端貴妃。」
「她受寵嗎？」
「……不是很……很受寵。」
不是很受寵，但還是受寵的，很好，「與端貴妃關係好的其他妃子都有哪些？皇上寵愛她們嗎？」
「有江美人，林美人，陳妃……」太監說：「皇上偶爾會去看看她們。」
哦……都是被皇上臨幸過的人。「皇上現在好嗎？」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只是還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
若事情真是自己想的那樣，那鳳於墨還真是……呵呵！
「皇上……皇上已經病了一個月了……」太監怯怯地道。
「生病了？很嚴重嗎？」
「聽說很嚴重，已經一個月沒有上朝了，但是太子殿下不允許任何人將這事傳出去，說是越國已經宣戰了。」
「真的只是生病了？」宋緩緩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太監點點頭，「求求姑娘不要殺了小的，求求你們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些話是小的說的，否則太子殿下回殺了小的的！！」
宋緩緩嘆了一口氣，一根針已經扎入太監身體里，大胖將其帶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宋緩緩沉默不語。
兩兄弟完全不明白他們的主子怎麼還沒有到皇帝的寢宮便回來了。
「筆墨紙硯！」回到客棧里，她說了第一句話。
筆墨紙硯立即上來，她執筆給軒轅傲天寫信--趙國皇帝死了，消息被封鎖。
軒轅傲天得到這個消息，應該會很興奮吧？
一張帶著興奮笑容的面龐忽然出現在她眼前，她也笑了笑，抬手想要撫摸他，他的容顏瞬間碎去，宋緩緩怔了怔，嘲笑自己竟出現幻覺了。
三月二十三，天氣晴。
泰安城一戰，軒轅傲天以一萬五千人勝對方二萬八千人，成功佔領泰安城，而他手中的炸彈再次被眾人熟知。
二十四日，小雨。
越國士氣大漲，兇猛前進，對方人數雖多，卻對炸彈心有餘悸，未打先投降。
二十五日，陰。
鳳於墨派了十萬重兵，將軒轅傲天的三萬大軍堵在要打進軒轅必經的紅凹谷內。紅凹谷，三面環山，一面環水，只有一條小徑，通往軒轅帝都。
燕軍埋伏在山頂，更埋伏在水中，將軒轅傲天擊敗，圍困深谷，舉步維艱。
燕軍並未近距離地圍困他們，而是採取彈性十足的伸縮戰略。
對方退，他們也退，為的就是那殺傷力十足的炸彈。
對方進，他們還是退，但是各種埋伏卻層出不窮，軒轅傲天的炸彈還沒有擲出去，他們的弓箭已經到來，殺人於措手不及之間。
整整三天，不能出去，也不能後退。夜間，更有火把被扔下來，想要點燃他們的炸彈，讓他們死在自己的武器當中。
唯一的水源被他們下了毒，糧草沒辦法運送進來，更沒有水喝，軍心開始渙散。
夜晚，他佇立崖壁之下，三天前的三萬人，現在已經只剩下一萬九千二百三十一人。若不是這崖壁，他們已經被亂箭射死。
第二日，小雨。春雨桂如油，且對他們這些已經斷了糧草和水源的軍人們，更是珍貴。因為這雨，大家的臉上難得露出劫後餘生的喜悅。
一定要想辦法衝出去。軒轅傲天握緊拳頭，這些日子的戰火已經在他的下巴燒出點點青色鬍渣。也因為被困，他的輪廓現出疲倦的神色。
這一天很快過完，試圖從小路上爬出去的士兵再次被亂箭射死，大家又開始沉默下來，早上難得的喜悅表情也被沖刷掉了。
軒轅傲天坐在火堆旁，安靜地看著跳躍的火焰。心中倒是沒有絕望，因為他深知，行軍打仗，若是生出絕望的心態，那多半就是失敗了。
宋緩緩佇立在窗前，信鴿落在她的手上，上面的信箋還在，她蹙眉，難道送不出去？再仔細一看，信鴿的爪子上暈出殷紅的血跡，但是已經乾涸了。
「你受傷了？」她驚呼，這麼說，軒轅傲天也身陷囹圄了？
想法還沒從腦子裡閃完，飛谷軍已經到來。
「大人，皇上被困紅凹谷，慘敗。」
宋緩緩臉色一片慘白，很快就鎮定下來，「沒關係，你們帶一個消息過去，就可以救他。」
她靠近那人的耳朵，低語了幾句，然後道：「務必要讓燕軍都知道這個消息，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