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第354章 再也不能見宋緩緩
「你……？」
「怕我後悔嗎？」軒轅傲天挑眉，「我不會後悔的。」
「我還有一個要求。」
「說。」
「這輩子你都不能換皇后。」
「沒問題！」
南宮燕依舊疑惑地看著他，眸子里閃爍著不解。
「你……這麼想要復國？為了復國你不要你深深愛著的宋緩緩了？」還是沒忍住，將此話問了出來。其實只是想要知道，在復國與宋緩緩之間，他更傾向於哪個。
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更傾向於復國。
軒轅傲天的眉頭擰起來，「我是想要復國，但是緩兒和復國之間沒有任何的矛盾。」語盡，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希望這是一場空前絕後的盛大婚禮，不要讓我失望！這是我第一個成婚，也是最後一次！」
然後，大步流星地離去。
南宮燕在身後大聲回答：「本宮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軒轅傲天與越國公主成婚的事情一下子就傳開了。軒轅傲天那邊的人激動不已，而唯一高興得不成樣子的那個人只有南宮燕。
這一刻她是多麼的感謝自己的身份，也是多麼的感謝父皇給她留了一個天下，她能用這個天下換取她喜歡的人。
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振奮了。
所以，在安葬南宮越之後，她便開始著手自己的婚禮來了。
南宮越的葬禮上，韓星被迫殉葬，她凄厲的叫喊聲與昔日傅南晟的慘叫聲如出一轍，可卻無改變她的命運。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綢漸漸的被換成了紅綢，皇宮內，到處都充斥著喜慶的氣息，到處都洋溢著歡聲笑語。
唯一一個被埋在鼓裡的人是宋緩緩，到現在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秋意越來越濃了，而她的身體也越來越疲乏，就好像動物要冬眠的節奏，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又或許是早就猜到軒轅傲天會娶南宮燕，所以她才會如此無精打採的。
她被安置在皇宮中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只有三四個婢女太監在伺候著，他們儼然是聽了軒轅傲天的吩咐，不允許向她透露任何關於他的婚事的事情，而且避免她見任何其他宮人、宮女。
如此一來，宋緩緩跟與世隔絕沒什麼區別。
軒轅傲天去看她的時候，她正在睡覺，因為是深秋，所以她把被子裹得緊緊的，像是怕極了這肅殺的冷意。
軒轅傲天的目光從那幾個婢女以及太監的臉上掠過，帶起了一陣森冷的肅殺之意。那幾人瞬間垂下了腦袋，一動也不敢動。
「怎麼沒生火？」軒轅傲天蹙眉，蹙起的眉彎倉藏不住點點綻放的怒意。
那幾人撲通一聲，嚇得跪在了地上，「奴婢（奴才）……」
「怎麼？」他傲然站立在他們面前，「連小姐都照顧不好，我要你們何用？賜死！」
幾人身子抖了抖，「公子饒命……饒命……」哭喊聲忽然響了起來，可卻被侍衛給押了出去。
好吵！宋緩緩蹙眉——怎麼姑娘我睡個午覺都能這麼吵？！
悠悠睜開眼來，還能模糊地看見婢女和太監被拉下去，她迷迷糊糊地問：「怎麼了？」
軒轅傲天回身，見她已然睜開眼睛，「沒什麼，你且好好休息，我在這裡。」
「哦。」宋緩緩訥訥地點頭，目光還停留在哭喊著的婢女和太監身上，「他們犯錯了嗎？」
「他們沒有照顧好你。」他濃眉緊鎖，來到她的床邊，坐下。
「所以，你就要殺了他們？」宋緩緩問完，沒等軒轅傲天答話，她已然喝道：「住手，把他們放了。」
侍衛為難地看了軒轅傲天一眼，而軒轅傲天則看著宋緩緩，半晌才道：「放開。」
婢女太監這才劫後餘生地嚶嚶哭起來。
宋緩緩掀開身上的被子，只著了一襲裡衣便走下床來，到他們面前站定，「你們先下去。」
「是，小姐。」
宋緩緩見他們離開，這才迴轉身來，重新鑽進被窩裡，牢牢地拉住被子，「這天氣是真的越來越冷了，嗯，你覺得呢？怎麼有空來找我？」宋緩緩一坐下就嘰里呱啦地說起話來，「讓我算一算，嗯……你大概、也許、好像有七、八天沒有來找我了吧？」
軒轅傲天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將她倔強的笑顏盡收眼底。
宋緩緩見他沒說話，欲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麼了？」
話音才落，整個人已經被軒轅傲天擁入懷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想你。」他的聲音極盡低沉，且略顯沙啞。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她的雙手不知道往哪裡放，這些日子以來，她總覺得自己與軒轅傲天之間出了許多隔閡。
雖然她也認為軒轅傲天迎娶南宮燕是最便捷的復國方法，但是她還是做不到將自己心愛的人拱手讓人。
想當初那什麼「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捨得讓你，往更遠的地方飛去」那都是扯淡，你若真愛極了一個人，你丫的會捨得讓他往更遠的地方飛去嗎？
歌詞總是這麼不切實際地聖母化！
「沒發生什麼事情，緩兒！」軒轅傲天以肯定的口吻說道：「緩兒，我們成婚吧，你嫁給我，可好？」他的聲音還是那麼低醇動聽，帶著淡淡的喑啞。
然而說出來的話對宋緩緩來說卻是如此驚天動地。她一下子就僵住了，原本以為……
「你……」
她的話還沒有出口，軒轅傲天就從中打斷，「不管外面的人怎麼說，你只要相信我就好，緩兒，天底下、地上頭，我只娶你做我的妻。將來複國，我也只有你這唯一的皇后，是唯一的，你相信我，可好？」他的下巴依舊抵在她的肩膀上，語氣誠誠懇懇。
宋緩緩雙手不知道是該放下，還是該抱緊他。一時間，她有些迷糊起來。
忽然又想起，自己與軒轅傲天同房那麼多次了，還是沒有懷孕的跡象，到底是自己不行還是軒轅傲天不行？
如果是自己不行呢，那怎麼辦？
根據以前的推測，她覺得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在自己身上。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軒轅傲天有些慌了，「你不願意嗎，緩兒？」到現在，他才發現她並沒有回抱住自己。
「不，不是。」沒有現代時候幻想的那種轟轟烈烈的求婚場面，但是宋緩緩至少是感動的。
「那你為什麼不答應？」他鬆開她，目光鎖住她的容顏，眉頭依舊緊皺。
宋緩緩的目光有些閃爍，囁嚅了好一會兒，才敢正視他的眼眸，「傲天，我問你個問題。」
「你問。」
「我是說假如，只是假如啊？」她還在旁敲側擊著，實在是因為她完全沒有把握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嗯。」低沉的語調安了宋緩緩的心。
她吸了吸氣，然後鼓足勇氣說道：「你知道的，女人在生完孩子之後，身材都會走樣，而且容易變老，如果……我說如果，我不想生孩子，你怎麼看？」
在生孩子這件事情上，不管是誰不行，總之都是生不了孩子的。
若是軒轅傲天的問題，那他一定會嚴重受傷。
而若是她的問題……
沉默，長久的沉默。
他的沉默使得她愈發無措起來，而他深邃的眼眸也並沒有透露他一分一毫的情緒。
「那我們就不生。」軒轅傲天凝視著她的臉，忽然說道：「等你什麼時候想生了，我們再什麼時候生。」
「如果……我說的是一輩子呢？」宋緩緩怯怯地看著他，對於他的回答是既驚喜有無措。
驚喜他如此尊重自己的想法，無措他以為自己只是近段時間內，不想生孩子。
軒轅傲天抿抿唇，揉揉她的腦袋，「似乎兩人世界也很好，不是嗎？」
「可是你不喜歡孩子嗎？」
「你喜歡什麼，我就喜歡什麼。」他捏住她的耳垂，目光寵溺得很。「緩兒，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為迎娶南宮燕的事情傷腦筋，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復國，而且一直在朝這個目標努力，而南宮燕是復國最大的希望。可是我若是娶了她，必定辜負你。我不想讓你委屈。你是我的女人，我斷不能委屈你而去取得其他。」
宋緩緩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我知道你的為難，可是不娶她，又該怎麼做呢？」
軒轅傲天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你且說你想不想嫁給我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可信我？」
宋緩緩感受著他手心裡的溫度，鼻子酸酸的。眼睛也不斷地冒著酸氣。
他的指腹滑過她的眼角，將她溢出來的眼淚擦拭掉，「傻丫頭，哭什麼？」
「哭你傻唄，我大大咧咧，又不聰明，你怎麼會傻到這麼喜歡我！」她的鼻子一抽一抽的，有些小女人地說道。
回想著來到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似乎她每天都在憤怒中度過。幾乎時時刻刻將自己關在離開了家人的悲傷牢房中，對什麼事物一旦看不順眼就是冷嘲熱諷。甚至管都不管一下。
這不是她以前的樣子，以前的她堅強，快樂。
然而，穿越之後，她就不斷地沉浸在屬於自己的悲傷里。
或許，自己不該這個樣子，每條路都有獨特的風景，只要持著欣賞的態度，一切都會變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