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說:“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屈原還說:“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邊靜曾經說自己很喜歡“流浪”這個詞,珀薇當時就說,那或許是因為她喜歡三毛的故事的緣故吧。
邊靜笑著點頭,說:“或許。”
珀薇當時得意洋洋、理直氣壯地說:“相對於‘流浪’來說,或許我更喜歡‘放逐’。”
邊靜笑著看著珀薇。
珀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很喜歡屈原,可能聯係他的經曆,我很喜歡‘放逐’,好像那樣就能夠讓自己經曆內心的洗禮,重建新的人生一般。”
珀薇邊收拾行李,邊回憶著,嘴角不自覺裂開的微笑。
“微微,你這是幹嘛?要去哪?”珀森看到自家妹妹正在收拾東西,連忙問。
珀薇抬頭,眼神清澈,看著皺著眉頭的哥哥,笑的燦爛,說:“哈,哥,我想去旅行啊,好不容易趁著現在有時間。”
珀森心裏複雜的很,昨天看到自己妹妹回來的時候就有些魂不守舍,一直以為是因為沒有得獎兒失落,可是後來發現,相比這個獎,自家妹妹好像更看重的是自己內心。
珀薇一直暗戀著宮彥,珀森不是不知道,可是對於感情這回事,自己作為旁人,自己就算插手也幫不上忙,感情這回事,往往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去哪裏?”珀森問。
珀薇笑的燦爛,驕傲的說:“四川成都。”
“哦?”珀森有些驚訝,說,“怎麽?想吃那的火鍋了?”
“哈哈,算是吧,想嚐嚐那裏的能辣死人的火鍋。”珀薇笑。
就這樣,珀薇走上了自己想要走上的道路。
就這樣,“放逐”自己,珀薇慢慢感受到了內心的滿足。
坐在飛機上,珀薇有些莫名的興奮,離開一個地方,對從來沒去的地方,沒有經曆的事情,總是會感到希望,總是會讓人感到愉快。
“希望從現在開始能夠拋棄以往的不愉快,希望能夠以後越來越開心,重新開始。”珀薇坐在靠窗的位置,閉上雙眼,合起手掌,小聲的許願。
“嗬嗬。”
耳邊傳來輕輕地笑聲。
珀薇奇怪的轉身,抬頭,便看到一個陽光大男孩背著把吉他,麵帶笑容的看著自己。
珀薇一時間有些窘迫。
那男孩真的是陽光,看到珀薇有些臉紅,便說:“不好意思,剛剛就是感覺挺可愛的。”
珀薇一聽,笑了,說:“沒關係。這動作卻是幼稚。”
男孩笑了笑,不說話,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心愛的吉他,坐下。
珀薇看著這個明明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內心卻感覺很小的這個男人,忽然竟然對自己這麽禮貌,而且沒有表現出一點的“遇到明星”的感覺,珀薇不自覺的笑了笑。
男子慢慢的從包裏拿出張樂譜,一邊哼著,手指在自己腿上便敲打起來。
珀薇聽到音樂美麗的很,笑的更加開心。
“你是歌手嗎?”珀薇問。
男人好像沒有想到珀薇會主動跟自己說話,有些驚訝,隨後便笑了起來,說:“是啊,不過我是民謠歌手。”
珀薇笑,說:“恩恩,聽到你哼的歌了,很好聽,而且你敢剛背著吉他的樣子,很酷。”
男人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嗬嗬,謝謝誇獎,在這個時候,你還真給了我信心。”
“哦?怎麽了?你這是開演唱會嗎?”珀薇說。
男人眼睛亮亮的,說:“我是去參加比賽,剛剛你聽到的那首歌就是我要參加比賽的曲目。”
珀薇有些驚訝,說:“真的嗎,今天晚上比賽嗎?”
男人點點頭。
“真好,今天加油啊,肯定能取得很好地成績。”珀薇獻上自己真誠的祝福。
男人笑了笑,說:“恩恩,謝謝你的祝福。”
珀薇笑了笑,好像這一刻放鬆下來,如果不可以想那些鬱悶的事情,或許這次“放逐”是個不錯的選擇。
飛機很快就到了四川,珀薇看著機場的茫茫人海,突然間發現原來自己是一個人,更令人崩潰的是,自己真的是放逐了,因為自己路癡。
珀薇哭喪著臉,現在這一瞬間,好像自己眼前就已經被拋棄,無盡的荒涼,現在多想自己想象的那個男人能夠像天神一樣的降臨。
可是,那也隻是自己的想象。
跟之前自己陷入感情的漩渦的感覺一點都不一樣,現在想他就像是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雖然心裏還不是滋味,可是站更大比重的是更有希望了。
“嗨,你還沒走嗎?”愉快地聲音傳來。
珀薇回頭一看便看到那個男人對著自己笑,頓時感覺自己的天都陽光燦爛了。
“是啊,還沒走呢。”珀薇笑著說,茫然中帶著不好意思,因為那個男人已經看到自己的尷尬了。
“正好我們一起吧,他們正好來接我。”男人笑的溫暖,主動說。
珀薇看了看後邊有電視台的人,便也不再害怕,說:“不麻煩嗎?”
男人好像很愛笑,再次笑了,說:“當然不麻煩。”
在車上男人和珀薇寒暄了幾句,便再次投入到自己晚上的比賽了。
有兩個電視台小助理看到珀薇,一開始有些不可置信,進而轉變成驚訝,珀薇微笑致意,那小助理也是見過世麵的人,隨後便跟珀薇說了幾句話,都以為珀薇是來這裏有要事,便也沒在繼續熱情的送下去。
珀薇也不好意思在他們麵前表現出自己生活的不堪,更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為情所困而逃到這裏療傷的。
“晚上加油哈。”珀薇笑著再次給那個歌手打氣。
“好的,謝謝你,很開心今天能夠遇到你。”男人說。
兩人笑了笑,彼此心照不宣。
四川成都作為天府之國,珀薇以前一直以為再怎麽樣,這裏也是省會,也是一個大都市,可是在榆林路的時候,便看到一溜的酒吧,裏麵時不時的有歌手在裏麵演唱,有搖滾,有民謠,也有流行。
駐足了很久,聽著那些或聽過或沒聽過的歌曲,在這麽喧囂的時候,珀薇內心卻感覺難的得安靜,安逸。
她看到晚上人們滿臉笑容,發自內心的,真誠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
珀薇由衷的羨慕這樣的幸福。
走在林蔭小路上,珀薇感受到的是滿滿的文藝氣息,那一刻,仿佛置身在的不是一個繁華大都市,而是一座小城,小城中充滿了唯美浪漫的安逸的味道。
隻要人們在裏麵就都是幸福的,珀薇也不例外。
剛過完年,可是現在的年味卻越來越淡,甚至,每個節日都像過年一般,也甚至,過年春節這樣的傳統節日還不如一個外來節日氣氛濃厚。
珀薇在路上走著走著,便看到一個騎著三輪車的環衛阿姨推著慢慢的垃圾車,恰好一個小坡,環衛阿姨有些焦急,珀薇正想著自己上前推一把,還沒動身,便看到一對小情侶災後給推了起來,環衛阿姨萬分的感激,小青年們笑著說不客氣。
雖然是這麽小小的一件事,可是在這個大街上卻發生的這麽平常,見怪不怪。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這才是社會上應該存在的東西,而不是用周圍的讚賞來獲得的。
珀薇笑的暖心,心想,來到這裏,或許不是屈原那樣的“放逐”自己,而是陰差陽錯的找到了心中的另一個城市,在這裏,能把他想變成故鄉,在這裏,他們不是流浪的人,而是與這座城已經融為一體的人。
而此時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卻正陷入困窘之中。
事情是這樣的,邊靜獲獎那天,宮彥作為邊靜家屬,看到邊靜拿獎,自己心裏卻比自己拿獎更加高興。
這段時間邊靜的努力宮彥是有目共睹的,再就是看到邊靜開心,自己也更加開心。
他曾經說過,邊靜的快樂就是他最大的快樂。
他是重承諾的人。
本想著回家跟自家老婆好好親熱親熱,可是自己老媽可是惹不起的人啊。
正要吻上自家老婆香唇的時候,電話早不響晚不響,非得這個時候響,鬱悶了宮彥好一陣子。
宮彥磨磨蹭蹭的拿起手機,點開接聽,自己還沒開口說話,便聽到自家老媽的大嗓門從電話裏傳來:“兒子,你搞什麽呢,剛剛電視直播上坐你旁邊的那個女孩是誰,他是你的女朋友嗎?你們什麽時候處的?處到什麽程度了?怪不得我給你安排的相親你都不去,是不是因為她?”
“哎呀,媽,大晚上的你說什麽呢,行了,你放心,你不是一直想抱孫子嗎,我會讓你抱上孫子的,你放心吧,行了,太晚了,明天我回家再跟你說啊。媽,晚安,明天見。”宮彥一口氣的自說自話的說完。
說完長舒一口氣,一臉的無奈。
邊靜笑了,問道:“怎麽?”
宮彥摟著邊靜,有些怨氣的說道:“看你幸災樂禍的樣子,都怪你,你要是那天跟我回家她也不會這麽催我了。”
邊靜笑的燦爛,笑而不語。
心想,或許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