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靜,你看五天,我看五天,好嗎?”珀薇說。
“好啊,我到時候再給你,就定在這個書店好嗎?如果不能來或者不能拿,有什麽理由可以給李老板說,你說呢?”邊靜說。
“嗯嗯,真好,怎麽突然有種文藝的感覺呢?”珀薇笑說。
“哈哈,或許吧,或許真的跟李掌櫃的說的似的,真的是緣分啊。”邊靜也笑著說。
邊靜看著手裏的書,想了想在書店門口跟珀薇聊天的畫麵,不禁笑了。
拿出手機,給小葵打了電話。
“不好意思,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
“怎麽了,怎麽這時候還關機了?”邊靜對著手機說。
此時小葵正在尷尬中。
此時她的明前站著一個俊美高達的男人。
“小葵,好久不見。”男人溫柔的說。
沉默良久,小葵開口:“好久不見。”
“嗬嗬,見你還真不容易啊,輾轉了好幾個同學才找到你的電話。”男人說。
“嗬嗬,是嗎?”小葵說。
“我今天看到你的簽名了,”男人看著小葵,溫柔的說,“那一年,花開的不是最好,可是還好,我遇到你;那一年,花開的好極了,好像專是為了你;那一年,花開的很遲,還好,有你。”
小葵看著他,臉上擠不出一絲笑容,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還是跟著這個男人“砰砰砰”的跳著。
小葵這時才知道,感情有時候是刀,很寒;有時候是披風,很暖。
她現在還記得當時他們是怎麽錯過的,怎麽分開的。
可能及時這麽狗血,她暗戀他,也好幾年。
當時邊靜看著自己寫的劇本哭的死去活來的時候,自己在寫劇本的時候又何嚐不是哭的天昏地暗,支離破碎呢。
冷秋的心情又何嚐不是自己的心情呢?
當暗戀的時候,當關於他的消息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小葵曾經在小說裏寫到:
兩個人相遇,是小概率的事兒,兩個人相愛,是最美好的事兒。遇見的都是天意,擁有的都是幸運。以前總以為,人生最美好的是相遇。後來才明白,其實難得的是重逢。
記得有一堆自己讀者看到紛紛留言,說自己看到後哭的傷心欲絕。
小葵不知道自己寫的故事能這麽感動人,記得剛看過的八月長安的小說裏,小葵在想,如果現實如小說般如人所願就好了。
“洛枳愛盛淮南,誰也不知道。”最後能夠換來“盛淮南愛洛枳,全世界知道。”
學生時代喜歡一個人,連作業本放在一起都覺得幸福。
小葵看著眼前的男子,說:“那隻是忽然有感而發而已。”
男人笑說:“小葵,你還是這樣的表情,我記得當時分手的時候你也是這麽說的。”
小葵心裏複雜得很,她明白,她還是沒有放下他。
盡管知道他早已結婚。
緊接著,隻聽到他說:“小葵,我知道我這樣說對你很不公平,可是,我現在離婚了。”
小葵心裏“咯噔”一聲,他離婚了?
男人看著小葵的反應,慢慢走過去,環住小葵。
小葵下意識的推開,緊張的說:“不不,阿陽,別,為什麽離婚。”
那個跟自己弟弟同名的男人自嘲的笑了笑,說:“小葵,那時候我才明白你的心意時,我太年輕還不懂事兒,更不懂什麽是愛,後來因為你我因為一些不確定一點一點錯過,後來可是跟她相處相處,才發現我原來都是按著跟你的相處模式來相處,她也知道我的心思,後來我們就和平離婚。”
“不,阿陽,我承認我愛你,我一直愛你,到現在還是放不下你,可是我現在是真的不想你因為這就變成被人說你拋棄家庭的不負責任的人。”小葵說。
阿陽看著小葵眼淚一點一點的落下來,說:“小葵,我其實一直都沒換號,你始終給我留言的手機號我也一直在用著,我都聽到了。我知道,你是對我最好的人,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你也是我最愛的人。”
小葵看著阿陽,眼淚再一次如噴湧的山泉。
暗戀這麽久,等了這麽久,這一天終於到來了不是嗎?
阿陽抱著小葵,小葵在阿陽懷抱裏哭的死去活來,慢慢抬起自己的手,摟著阿陽的腰,慢慢有了歸屬,慢慢變得心安。
小葵從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這次的見麵太出乎意料。
還記得高中畢業之後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那還是自己告白後的第一次見麵。
將近八年未見,自己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畢竟照片和真人是不一樣的,害怕他那天電話裏隻是一時衝動,害怕他後悔,害怕自己在他麵前表現的很差,害怕她隻是喜歡上一個夢,害怕見了麵,連那個七彩的夢幻的泡泡最後都幻滅了。
愛情裏,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記掛一輩子。
小葵承認見到阿陽那一刻,幾乎是刺痛了眼睛的。
兩人相對而立,彼此看著彼此,好像這幾年的距離是不存在的,一個眼睛溢滿溫柔,一個眼睛放滿寵溺,至少在當時小葵是這麽認為的。
七月,北方的梔子花正在開放,空氣中彌漫的梔子香味更加濃鬱。
那時,他們的對話跟這次的見麵也是一樣的,隻不過一次是興奮緊張,一次是傷痕累累。
“好久不見,小葵。”阿陽開口道。
“好久不見,阿陽。”小葵回應。
曾經幻想過那麽多次見麵,街頭的偶遇,刻意的接近,或緊張,或從容。千算萬算,也抵不過現實中的這一句好久不見。
好像也沒有之前的惶恐不安,也沒有預料中的舉足無措。好似他們見麵就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似的,如果不安排他們見麵就像是欠他們似的。
不知熨帖了心房那一塊地方,暖暖的,微笑著。
小葵回想以後,看到阿陽一直在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幹嘛那麽看我,不像我了?”小葵摸著紅彤彤的臉問。
“你不是也一直盯著我看嗎,這叫禮尚往來啊。”阿陽笑眯眯。
看著眼前男子,小葵有些恍惚,以前的男孩現在也已是成熟男人了。
隻是,即使滄海桑田,她心中的王子也始終沒變,笑容依舊像開放的梔子花瓣,依舊像燦爛的太陽,眼睛也依舊閃亮。
一個人的喜歡叫做單相思,兩個人的喜歡叫做兩情相悅,叫做愛情。
隻是,小葵心中還是不安。
不該這樣的,雖然曾經也這樣幻想過會有這麽一天,總是希望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可是,現在卻發現自己的內心還是那樣患得患失。
“阿陽,我,我,我想我心裏現在很亂,你讓我想想好嗎?”小葵說。
阿陽看著這個小女人,說:“小葵,我知道我曾經錯過你,曾經傷害你,可是我現在已經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麽,我跟她沒有感情,我知道我現在想要的是你。”
小葵立馬叫住阿陽,說:“阿陽,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麽想法,你容我好好想想好嗎?以前你單身的時候我沒把握好機會,後來你突然結婚,我自己鑽進自己設計的牛角尖裏,我不知道我現在具體在想什麽了,甚至對於愛情,已經不想再有什麽奢望了。”
“嗯嗯,小葵,我不逼你,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我現在要以阿陽單身的身份追求你,我隻是想希望你能給我機會,我隻是想單純的愛你。”
小葵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間不知道是喜是憂。
她希望他好,又希望他不好。
人總是這樣矛盾。
愛得義無反顧,卻在任何事情上又斤斤計較。
小葵托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小陽看到,立馬問:“姐姐,你怎麽了?”
小葵走進自己房間,說:“沒事兒,就是累了,我想休息休息。”
小陽一看小葵的樣子,憑男人直覺就知道小葵肯定是在感情上遇到麻煩了。
正發愁要不要給言淵打個電話,言淵的電話突然進來了。
“小陽,你姐姐最近在幹嘛呢,我今天給她打電話一直掛機,是怎麽回事?她在家嗎?”小陽一接通,就聽到言淵一連串的問題像大炮一樣“劈裏啪啦”的哄進耳朵裏。
“停停停,言大哥,你慢點兒,我耳朵都快耳聾了,我一個一個的說啊,今天我姐姐回來,就一副提不上勁兒的樣子,好像受了什麽刺激似的,今天我和靜姐給她打電話也是關機,我想應該確實是手機沒電了,所你別多想了。你放心,我始終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是前提是……”小陽也“劈裏啪啦”的回了一大段話。
“前提是對小葵好,你放心,我都知道。”言淵接著小陽的話說,“可是,我感覺你姐姐對我不是沒有意思,可是就是感覺她是在刻意的回避我似的,這是怎麽回事?”
小陽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從那天在邊靜病房裏看到言淵的時候,小陽就有一種感覺,這個陽光內斂的男人肯定跟自家姐姐有事故甚至是故事,因為他發現言淵眼神一直落在小葵身上,而小葵的眼神卻飄忽不定,兜兜轉轉的最後也會落到言淵身上。
後來,果然在邊靜的口中,聽到一些蛛絲馬跡。
而這些蛛絲馬跡正好是小陽判斷自家姐姐與哪個更合適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