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最大的CLUB,令人迷眩的投射光伴隨著強烈而動感的音樂,叫囂著讓人幾欲沉淪的頹靡。
“Everybody,makesomenoise.”邊靜微啞的嗓音清越的響起,瞬間將CLUB內的氛圍炒到最熱。
突然,音樂戛然而止,五彩斑斕的燈光定格。
舞池裏眾人麵麵相覷,臉色尷尬,彩色的燈光映在他們煩躁的臉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邊靜蹙眉,麵無表情的收手,沒有人在呼麥的時候被打斷還能笑得出來。
“白鬼無聲,你來給我伴奏吧,工資是你在這裏的十倍,怎麽樣?”溫雅舒倨傲的翹著下巴,甜膩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的流入舞池中每個人的耳朵。
“這瘋女人有病吧,居然想挖走白鬼無聲?而且隻出十倍的價錢?我記得上一個來挖的人出的是多少來著?”
“好像是一百倍吧?嘖嘖,這可真拿的出手……”
溫舒雅拔掉音響的行為算是踩了雷點,一聽她這話,舞池裏霎時響起了陣陣不屑的籲聲,溫舒雅的臉色難看,像吃了死蒼蠅一般。
“你都聽到了?”邊靜沉靜的眼眸如水,沒有一絲波動,“既然如此,能請這位小姐先下去嗎?”
“你!有什麽了不起的……”溫舒雅氣的跺腳,麥克風砸在地上帶起一陣嘈雜尖銳的電鳴。
“白鬼呀,這位是上頭點名招待的人,你看……”CULB的老板見狀搓著手上前,為難的看著邊靜。
溫舒雅是近日來走紅的華裔饒舌歌手,不知道是傍上了哪位大款,明明過於甜膩的嗓音根本不適合RAP,卻還是被誇的天上有地上無。
“老板,我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的。”邊靜蹙眉,以溫舒雅的水平恐怕連她的beats都跟不上。
“不是,白鬼……你這不是讓我難做嗎?實力,實力這種東西,你別看的太重……”CLUB老板急得臉色漲紅。
這溫舒雅背後的人此時可就在CLUB裏,要是得罪了她,這……唉,這白鬼怎麽就非要這時候犯糊塗呢!
“你說什麽?”溫舒雅猛地拔高音量,甜膩的嗓音刺耳尖銳,“你是嫌我實力差?”
溫舒雅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你理解能力真好。”邊靜本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本性,淡淡笑道。
“既然你這麽狂妄,不如來一曲Athuer的成名曲如何?”溫舒雅陡然收了脾氣,眼底卻閃過一絲寒光。
她倒要看看在Athuer本尊麵前,白鬼無聲又算的了什麽!
“白鬼答應她,不然這個女人還以為你怕了她了。”
“就知道瞎起哄,你知道個屁,Athuer雖然早已轉為幕後,可是他的每一首歌都是經典,更是EDM上的鬼才,想要成功駕馭他的歌,太難了”
邊靜精致的眉眼輕蹙,Athuer的歌算是她為數不多的禁區之一,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歌難度大,更是因為那個男人,是她的偶像。
“你不是很厲害嗎?”溫舒雅嘲弄的看著邊靜,眼底閃爍著算計的精光,“還是說你連一個過氣歌手都沒膽量挑戰?”
“Athuer,怎麽了?”珀森看著好友突然停下腳步凝視台下,也好奇的順著Athuer的視線望去,卻正巧看到邊靜和溫舒雅的對峙。
“兩個中國女孩兒?”珀森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笑得肆意妄為,“Athuer,你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麽?嘖嘖,該不會是看上哪個了吧?”
“不過那個拿麥克風的好像是塔文的女人,我們今天還要跟塔文談事兒呢,你可不要亂來啊……”
Athuer聞言橫眸淡淡的掃了珀森一眼,珀森瞬間脊背生寒,訕笑的做了個封嘴的動作。
視線重新落回舞台,讓Athuer有些驚異的是,一直神色淡然的那個女人,聽了溫舒雅不痛不癢的挑釁,卻分明動了怒。
“如果Athuer是過氣的歌手,那麽你又是個什麽東西?”邊靜從溫舒雅手裏硬生生的抽出了麥克風,冰冷低啞的聲音讓溫舒雅呆滯在原地。
可是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她的目光又被邊靜整個奪走。
化著煙熏濃妝的邊靜,白皙的手輕輕敲打著混音設備,卻不似狂風驟雨反而像是夏夜蟲鳴,將EDM固有的吵鬧意外的動人心弦。
邊靜鮮紅的唇角微張,沙啞卻如同吟遊詩人般溫柔的嗓音,瞬間讓所有人安靜下來,目光都集中在那一人身上。
“這女人竟然能唱你的歌?”珀森一對桃花眼瞪的比銅鈴還大,他還從來沒見過那個人能將Athuer的歌學的這麽像。
就好像是Athuer自己在唱。
珀森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抬頭卻看見Athuer的目光像是凝固,隻落在那一人身上,不偏不倚。
“走吧。”曲音落地,Athuer收回目光筆直的走向頂層包廂。
“誒?”珀森一愣,忙上前跟上。
剛看Athuer看那個女孩兒的目光,他還以Athuer會餓虎撲食呢,果然Athuer的想法不是別人能夠揣度的……
眾人都還沉浸在邊靜帶來的震撼之中,邊靜卻悄無聲息的下了舞台,待眾人反應過來時舞台上早已沒了人影。
“老板,十一點了,我該回去了。而且,以後我也不會來了。老板,對不起。”邊靜淡淡的說著,看著眼前一臉為難的CLUB老板,心裏也有些內疚。
她隻身一人來M國求學,隻有老板肯讓她一個未成年人在酒吧打工掙生活費,而她卻給老板捅了這麽大的簍子。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麽了。”老板無奈的點點頭,卻從身後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溫牛奶給邊靜。
“白鬼啊,這三年辛苦你了。喝點牛奶潤潤嗓子,早點回去休息吧。”老板拍了拍邊靜的肩頭。
三年來邊靜不曾透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隻以白鬼無聲自居,可是他對這個小姑娘是發自內心的疼愛,老板神色複雜的看著邊靜,心底有一絲掙紮。
“謝謝老板。”邊靜接過牛奶,一口飲盡,調皮的眨了眨眼,露出一絲不符合臉上濃妝的嬌俏。
老板看邊靜推門離開,又忍不住追上前兩步,提高了音量提醒,“路上小心點。”
邊靜揮了揮手,示意老板回去,不用送她。
卻沒有看到她轉身後,老板囁喏著雙唇,分明是在說,對不起,對不起……
“嘖嘖,這喪家之犬一樣的人是誰啊,”溫舒雅帶人堵在狹窄的走廊上,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這不是白鬼無聲麽?哦,對了,現在沒有哪家CLUB肯要你了,這個名字也就沒有意義了吧?”
邊靜壓下心底的怒火,轉頭離開,瘋狗咬人,人怎可與狗爭?
“嗬,你以為你還能走的了嗎?”溫舒雅見邊靜轉頭就走,氣的臉色發青,語氣陰冷的指揮那群壯漢包圍上去。
邊靜察覺不妙,想要轉身逃跑,可是一陣從血液裏傳來的熱流卻讓她的身體綿軟無力,被追趕上來的壯漢鉗製住了手腳。
溫舒雅捏著邊靜的下顎,又換作甜膩的嗓音,“凱文哥,這個女人怎麽樣?”
“哈哈,不錯,是個好貨色,一千萬待會兒打到你賬上。”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猴急的圍著邊靜轉圈,露骨的目光像是蒼蠅一般盯著邊靜袒露的白皙肌膚。
溫舒雅抬眼媚笑,眼底卻閃過陰冷的寒光,凱文是塔文的弟弟,卻是個無能的色中餓鬼,白鬼無聲落到他手上,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是那杯牛奶。
邊靜憎惡的看著溫舒雅,竟然逼迫她最信任的人給她下藥,這個溫舒雅夠狠!
“別讓我活著,不然我一定會弄死你。”邊靜迷蒙的目光陡然清澈,盡管她現在渾身無力沒有一絲攻擊性,可是她的目光還是讓溫舒雅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誒,這不是那個女人嗎?”談完生意剛剛下樓的一行人中,珀森突然指著走廊的一處角落低聲驚呼。
他剛想叫Athuer,卻是眼前一閃,Athuer竟隻身一人走向了那處人群。
邊靜渾身癱軟早已沒了力氣,血液裏的燥熱讓她無比的難受,急需找地方抒解,可是凱文那粗糙的手一次次的撫過她的手臂,隻讓她心底一陣惡心,忍不住的幹嘔。
邊靜掙紮著,不停的張望著四周,隻希望有人能看到這個角落,可是這一片分明是被溫舒雅控製了,竟然沒有一個人影。
突然,一道人影朝著這個方向走來,邊靜一喜,迷蒙的雙眼再次有了焦距。
可是那人卻沒有絲毫要停留的意思,邊靜一急,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竟掙脫了那壯漢的手,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襯衣。
“哥哥,有人欺負我,”見那人沒有推開,邊靜順勢挽住他的手臂,不著痕跡的踮起腳在他耳邊,哀求著,“救我。”
Athuer看著懷中的溫香軟玉,感受到她身體異樣的高溫和柔軟,喉頭微哽,眼神不自覺的暗了幾分。
“Athuer,怎麽處理?”珀森也帶人追了上來,皺著眉頭看著凱文,那眼神如同在看垃圾。
Athuer沒有說話,隻是輕抬了抬下巴,珀森會意,帶著手下的人看著凱文獰笑了一聲,拳腳瞬間毫不客氣的招呼上去。